秦公公慌张的赶往‘凤栖宫’之时,前脚刚跨进大殿,几听到了皇后的撕痛般的叫喊,以及稳婆的安慰声,而太医院的太医则是个个束手无策的躬着身子商量着什么。
众人一见到秦公公便围了上来,几名宫女已然吓得哭出了声音,太医迎上前便问:“公公,皇上呢?皇后怕是要早产了”
秦公公拧着眉头张望了两下,也急的冒出了汗,如今皇上正在寻找静淑妃,根本无心理会皇后生产之事,但听着皇后那尖锐痛苦的叫喊时,他又有些害怕,便问:“皇后的状况如何?”
太医摇首,焦急道:“下臣们商量之后打算为皇后开一贴催生药,但又怕.......”
“怕什么?”秦公公听出了几许端倪,心猛的一颤。
几名太医都围了过来,个个脸色苍白,小声道:“公公,不瞒您说,下臣们怕是保住了皇子,却保不住皇后啊......”,说着,众人都不敢再吭声,而寝室内的稳婆却突然急着大叫起来:“快,准备热水,快啊,皇后,您可要挺住啊......”
一时间,整个宫殿再次慌乱起来,秦公公心下迟疑,但却随即冲出了大殿。
冷宫附近,残邪风焦躁的来回踱步,程将军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忽而,不远处,秦公公慌张的跑来,一见到那抹明黄色的身影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的声音道:“奴才参见皇上,禀皇上,皇后难产,请皇上立即其驾‘凤栖宫’”
秦公公一说完,残邪风却只是愣了下,但脸上却没有半点情绪,程铁忌听到这个消息,在心头松了口气,却不想残邪风突然冷声道:“保嗣”
此言一出,众人皆愣,秦公公睁大了眼睛,略显迟疑,突然觉得眼前一恍,只见残邪风已然近身眼前,猛的一脚踹在他身上,怒吼道:“狗奴才,还不快滚......”
这次,秦公公毫不犹豫的踉跄站起,连声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而后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冷宫......
......
城门外,韩御风安营扎寨,数十万大军包围皇城,将城外三十里地的粮食全部买下,大军整整占了三个城镇。
傍晚,皇宫中传来了一片哭声,韩御风疑惑的站在城楼之上眺望,只见皇宫之中竟满是挂满了白绫,心下一颤,而后只见探兵匆匆来报,道其天朝皇后难产殡天,诞下一名皇子。
韩御风的心头的一块大石才放下,然,就在此时,镇守皇宫后山的士兵抓回了一名逃跑的宫女,此刻已被押送进了元帅大营,听候审问。
而,在韩军传来抓获一名宫女之时,皇宫中已然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新出生的皇子似乎没有讨得一丝欢喜,残邪风更是连看一看也不曾,当太监将皇子抱到他面前之时,残邪风竟冷冷的吐出一句话:“虎父无犬子,道是不知他何时能弑父报仇”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然,接着皇子便被送至奶娘手中抚养,并册封为太子,去世的倾城皇后被册封为圣颜皇后,入葬皇陵。
而此刻,城门外,韩军撤出三里地,在京陵的另一个城门口安扎,全军戒备,储备粮草。
......
营帐内,萧蔷一身宫女的青衣,坐在床榻上,迷茫的望着周遭的一切。
伸手,轻抚着泛痛的额头,突然想起自己在逃出皇宫之时的遭遇,心下一骇,刚想起身下床,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掀起营帐,大步走了进来。
“谁?”萧蔷警惕的问,而走来的男子似乎有些震惊的脚不了脚步,而后一声惊喜却略带沙哑的声音唤道:“萧蔷......”
萧蔷的心再次一颤,似乎忘却了呼吸,她虚弱的想从床上下来,但下一刻自己的身子已经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拥住,熟悉而温暖的气息包围着她的整个身子,将她心头的害怕与不安全部扫去。
“御风”萧蔷有些哽咽的唤着,而后含着泪抬首,望着眼前的沧桑得几乎连自己都认识的男子,泪水掉落,却是无声的哭泣,素手抚过那浓密的胡须,心一痛,已泣不成声。
“别哭,萧蔷,别哭......”韩御风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满是老茧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却是尴尬的别过头去,他知道此时的自己必然是狼狈的难以形容,满连的胡渣更是许久都不曾剔过。
萧蔷像是看透了韩御风的心思,她双手抚着他的面容,望着他那双一如曾经的眸子,含泪笑着,就是这个男子,她一生中以为可以带给自己安定与幸福的人,更是第一个让她感受到什么叫做生死契阔,情深意重的将军。
缓缓的,萧蔷鼓起勇气踮起脚尖在他冰冷的唇上留下了一吻,颤声道:“风,我以为这一生都不能再见到你了......”
韩御风望着萧蔷那决然的神色,以及那清澈如水的眸子,心头像是被利器划过一般,疼得难以承受,蓦地,他捧起了萧蔷的面容,蓦地覆上了她的红唇,辗转而生涩的吻着.......
突然一个黑色影子出现在营帐之外,一双赤红的双眼望着那对拥吻的男女,而后,一把长剑劈开了营帐,剑身直直的刺向韩御风的后背。
萧蔷一惊,却是来不及叫唤,残邪风手中的剑已刺进了韩御风的心脏,顷刻之间,血液像喷出一般沾染了三个人的衣裳......
“不......”萧蔷惊恐的大叫,但是却只喊出一个字,身子已经被残邪风夺走,大手捂上她的唇,一连又是几剑刺在了韩御风已经失去反抗的身体,这才抗起萧蔷的身子飞出帐篷。
顿时,韩军大乱,众人望着那抗着萧蔷身子的黑色身影,大呼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