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伸出的手就这么僵在了那里,却转过脸,“你不要阻止我。”
寒厉的气势一瞬涌出,他猛地擒住了好像没有缚鸡之力的万俟夙,抬起的脸妍魅诡谲,樱色的唇瓣笑意深浓。
“我,这一次不会听你的,哥哥!”
说什么就算是被人伤害了也不可以因此而伤害别人,说什么有自己的不幸就够了,就不要将不幸强加给别人,说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为什么要顾及别人?
在那个时候谁又顾及了他们?
“哥哥,我只有你而已。”
所以,为什么要管其他人?
他的眼转向万俟夙,却没有装进她的影子,“也只是你运气不好而已……”
他从窗口中飞身出了屋外,那只白兔子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他的肩头。
零散烂漫的光打在他紫色的衣袍上,长长的头发在顺飞之中很快拂过。
他又逃了。
白色的鸟收拢翅膀落在白衣男子肩头,他张了张嘴,吐出的却只是无声的:月残,可,你是我的弟弟。
他强迫自己忘掉过往,换上一身明丽,是为了他。
他不想自己唯一的弟弟因为那过往而自我的毁灭;也不想让他因为他而伤害自己……
……
耳边的风很大,将万俟夙露在外面的双耳吹得冰凉透红,但她却仿若未觉般。
按她的性子来说,她是最不喜麻烦的人,甚至说对于这类事在一般时候一向是敬而远之的。但是她她这次却没有。
装作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甘当人质,其原因只有一个一一一一公仪氏。
公仪氏,这个姓氏寻常人是不会见过的。可是,万俟夙因为是皇族的顺位继承者,所以,公仪这个姓氏,她不仅听过,而且还如雷贯耳。
它是一个大族,延延千年的神秘世家。在千年前立足于世界顶端的存在。
就连国寺的历史也比不上它的深厚悠久。而唯一在神秘和历史上能与之相较的,除了某些尤存但避世不出的大族,只有盘根于各个大小国都,隐政身后的暗域能与之相比。
对于这样一个机会她怎能浪费,来了的话,又怎好空手回去?
“澎!”
“澎!”
察觉到男子的意图,思绪中的万俟夙马上回神,顺便狠狠地将抓她来的男子也拽了下去。
两人因为惯性很快就沉了下去,万俟夙却很快的破水而出。
不过,现在的模样落魄又带了几分滑稽。
她用湿哒哒的衣袖抹去了面上的水,跃上了岸。
突然觉得不对,等了半天,男子依旧没有浮上来。
万俟夙向水面看去。
只见一只白色的兔子扑着水,死命的拽着什么。万俟夙没有管这兔子为什么会游泳还有这么大气力拖住一个溺水的男子。
但思过得失,万俟夙也断然不会让这男子死掉,至少不是死在她面前。
像扔垃圾似的,万俟夙将男子扔上了岸。此时的天气还有着冬日的余寒,特别是在这山谷中还有凉风的吹拂下。
男子溺了水,堪堪昏死过去,虽不是特别明显,但身体的抖颤却也很容易让人察觉。
所以,这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的下场。
“呼呼……”白兔子也上了岸,它呼呼地甩开身上的水珠,但明显成了一只落水的兔子。以往白绒绒的毛现在没了一丝漂亮的模样。
但这只兔子却只是甩了毛就凑到了躺在地上的男子身边,好像很焦急的呼个不停。
“我知道了。”万俟夙将白兔子提开,不管如何她都会救这个人,毕竟,救他的好处是要多过坏处的。
她按了急救的措施处理了一下,可是男子并没有醒来。
他缎锦般的发无力的贴在他的面颊上,面色也越发的苍白。
方才还未注意过,万俟夙突然发觉这男子生得极为的美丽。
用肤如凝脂来形容这个男子也不为过,他的睫毛修长浓密又带了一种自然的弧翘。不同于庄内的其他人。他的五官精丽得华美,肌肤滑腻而平润,即使这般闭目,也耀目至极。
这么一看,万俟夙又想起了方才追他的男子。倒才反应过来两人拥有一张同样的脸。
只是因为两人的气质差异太明显,所以很容易让人忽略。
他们是双生子!
因为他迟迟不醒所以万俟夙正考虑要不要给他做人工呼吸。
“白,过来!”她理所当然的唤那只白兔子的名字。白兔子似乎有些不高兴,明明是她自己把它提走的!
竖直耳朵以表明它的不满,但它也仅限于此,不敢做得太过。
“我知道你通人性,我来讲,你来给他做人工呼吸!”
白兔子耸了垂下的毛,它瞪着眼,显然不明白万俟夙的意思。
“你跳到他胸口上去……”
白兔子看她刚才对着它的主人压胸口,所以想万俟夙是让它来代替她为主人压胸口。
所以白兔子就将男子的身体当作跳板,用它那肥肥的身体猛然一压,万俟夙都没来得极阻止。
“我是叫你来给他做人工呼吸!”她将欲要再跳的兔子提在手中,“你会吸气吐气的吧?”
万俟夙耐心的给它讲人工呼吸的要领,好在这兔子确实通人性,也没有发太多时间。
那只白兔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听了万俟夙的话明显的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于是它又一个激动高高跳起,用它肥肥的身体再次压了男子的肚子。
三瓣小嘴抖颤着,又迫不及待的凑过去。看得万俟夙莫明一寒,直觉着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天人共愤的事。
但她的这个想法刚冒上来,立马就被自己否决了。
这里没有其他人,要救他的话,不就只有那只兔子了吗?
就在那猥琐的白兔子的三瓣嘴就要凑上的时候,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子微微动了动手指。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