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万俟夙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看见他那万分渴求的小模样,嘴角僵了僵,“不说,就算了……”
“我们要去南国的皇城!”一元争抢着道,“月残表哥也一定是要去的!这样吧!如果你求我,我就让大表哥让你一起去……不然……”他的眼中满是笃定她必会答应的自信,“你一个人在第一庄,可能活不过咱们回来那一天噢!”
“怎么样!”他这话也不全然是唬她,第一庄的一些事是连他都要避过的,至于死人什么的,也不过是家常便饭,除了第一庄本庄的人,其他人即使进了第一庄,也呆不长久!
可万俟夙并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她本就打算近期就离开第一庄……不过,听到他们要出庄,她也觉得便宜了许多,长长的睫羽舒展成顺敛的弧度,“主子们出门办事,哪里有我们这些下人的事,去了也恐是添麻烦!”
一元听她的语气似有惋惜和无奈,仔细体会倒也没发现什么不妥当之处。于是道,“也不过是去走走过场的,说要带谁带多少人也没有谁做过规定……况且!那些人也没那个本事规定!”说到此处他便不再透露更多,只兴然的看着万俟夙,“一句话!去不去?”
嘴角的笑隐然而深,不去,那怎么好意思呢?难得这个一元公子这么热情!
“也好,我有很久没出过庄了呢!那么,在此先谢过一元公子了!”眉眼含笑,整张怖人的容颜也柔和下来,染上几分暖色。
一元用手捋了捋遮过眼的发,露在外面的酒窝一深,胖乎乎的手捏成拳,“也,也不过是小事!”那显露在外的得意可怎么也掩不住,倒将方才要万俟夙求他的话抛在了脑后。
“小素。”公仪月残唤她的假名,他和公仪月缺一道进来,但公仪月缺却没有走进屋,他站在门口处,清润的眸一如三月春风的柔和,清雅飘渺的气息让人难以捉摸。
如果说公仪月残是一朵黑色的曼珠沙华,那么,公仪月缺无疑就是那白色的曼珠沙华。双生,却各成一身气华。
“嗯?”万俟夙的眼略过看着她的公仪月缺,淡淡一笑,她看向了公仪月残。
“该回去了。”公仪月残怀中已抱着那只白兔子,似乎心情愉悦的样子。
看到万俟夙转过眼,公仪月缺也收回了看她的视线,他侧过身,眼中的波动淡得微不可察。
素色的长袍流花朔光,银白的浅纹繁复。宽大的袍袖下,那双紧捏手中玉饰的手松了力道。
“走吧!”无声地。
这次一元倒是明白了,因为公仪月缺说完便向院外走去。一元冲着万俟夙挥了挥手,便紧随公仪月缺而去。
若不是大表哥来,他是说什么也不想踏入这个地方的!
待公仪月缺两人走远,万俟夙才抬步向公仪月残走去。
“是要去皇城吗?”万俟夙走近他。
公仪月残顺着白的毛,对她知道这件事没有什么意外,“三日后动身。”他低垂着眼,“怎么?”
“无事。”
……
从百草园回来,万俟夙便回了公仪月残为她安排的屋子。
她想要看一看那本药典。
眼环视四周,感知之下,四周没有其他人的气息。此处,一般人也不会踏足于此。
沉淀心神,魂守于内,她盘坐于塌上。
查探内府,也果同她所料:好的只是表面而已。强行突破压制将她体内的平和打破,像法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一样!
幼时所中之毒从原本封制的地方向身体各个地方延开,好在她昏倒之际护住了心脉,又不久得到克制伤势的药。不然倒会真同她所预想的那般糟糕!
不过现在这副模样也好不到哪去,只是死得比较晚罢了……但,她并不想死呢,或许应该是说,这种想法已被她强行剔除了才对!
内府之内,除了她所修炼的功法,还有那个人注入她体内的一股力量,然后就是她体内的毒。在之前,三者各为一方,但现在却是那毒占了上锋。而她现在之所以没有明显的反嗜症状,也与此有关。
但是,药典呢?
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药典,如果真有那么神奇,那么解开公仪月缺体内的毒应该也是不在话下,这是她之前的想法;但在之后,她想她或许明白了——这药典另有玄机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