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一战,太子巧施妙计,英勇诱敌的事迹被传得众人皆知,而南雪深入满城,为救太子而被敌军胁持的英勇事迹,一时间也被人传得沸沸腾腾,有人说这位南国太子英勇无比,也有人说南朝雪妃巾帼不让须眉,而那些解甲从农的士兵,皆愿意重回军中,投于太子旗下,一时间太子的声势军力也得到了增加,只是这消息传到都城某些人耳中,竟是如此的碍耳。
黑夜永远属于宁静和寂寞的,无比的黑暗,让人感觉快要到沉沦的边际,孤独和寂寞形影相随,恍似有寂寞便会有孤独,或者说有孤独的地方就会有寂寞,无比的黑暗中吞噬大地后,只有那高挂的月亮在天际照亮着大地,然而孤独的月亮,身边也有繁星的相陪,然而她呢?能伴在自己身旁的人又是谁?
在黑夜中那白色的衣袂在风中微微扬起,孤独与寂寞在她身旁围绕,城门处仍然灯光通明,士兵忙着搬走那堆积如山的北兵尸体,他应该在那边,遥遥望去,看不到他的身影,心中那微酸的感觉是否叫失落,至从三日前那匆匆一见外,他没有再找过她,她也没有再见过他,他与她之前就好像隔着一层薄薄的墙,明明距离如此之近,却又感觉是隔了千山万水,因为他们之间,谁也不曾踏出那一步,把这薄薄的墙打碎,从此坦开心靡。
“我邀明月赏花灯,花灯独见相思人”南雪望着明月,淡淡地吟诵起来,嘴角泛起丝丝冷笑,相思人?谁是我的相思人,相见那一刻的紧张,至今仍清晰地谨记,可是这三天里,他真的有如此的忙?明明不是一个副将干做的事情,他却接手去办,也许他是想避开自己,心中苦笑,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曾经的温暖也假的,也许皇家的公子都是一个模样,一个负情,一个无情,还有一个应该是冷情,只是我南雪岂是你们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若我不想,你们谁能让我交心。
南雪轻轻瞌上略微软涩的眼眸,静静地躺着,感受着夏末的暖风,心底却一片凉意,明天就该离开满城了,到了逡城就按照自己的安排,待战争结束后,继续朝北走,传闻边境的风光很是迷人,传闻边境的一切都很纯扑,那里自己一直都最向往的自由,那么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也不错,现在的自己算不算是在逃避啊?
“高处不胜寒,雪儿,真不知南将军夫妇是如何教导你的,难道小时的南雪就喜欢爬上屋檐上”身下传来了太子略有戏谑的声音,笑意毫不掩饰地在他的皮眸中展露,目中少了冷清多了点温柔。
“太子,怎么来了,你的脚伤好了么?”真是想见的人不来,不想见的人却不请自来,南雪嘴角泛起了一抹标准的招牌式笑容,太子坠马落地而脚上受伤,两天前军医严重要求他只能在房中休养,不允许乱走,南雪也曾去探望过他一次,后来,在离开了太子的房间后,便听闻在她来探望之前南熙也在,但却被太子吩咐却办的事情,而提前离开,一个前脚走,一个后脚来,当然那天南雪也没有见到南熙,南雪听后只是淡笑却不语。
“呵呵,房间闷得慌,便出来走走,怎么一出房门就嗅到了雪儿的味道,所以便朝这边而来了”太子含笑打趣,却遭了南雪一记白眼。
“太子的鼻子真灵,真可比上院子后门的小旺”南雪也含笑回道,太子苦笑,这回倒好,竟被她说成是狗了,只是自己明明比那小旺帅多了,自己怎么会拿这个来比,乱了乱了,思绪都被眼前的女子给打乱了。
“哈哈”太子朗笑声起,连太子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爽快“南雪的本事,本太子认为这指桑骂槐也属一项啊”。
“太子谬赞了”南雪淡淡地道,眼望着远处通明的灯火,思绪飘远,太子望着她失神的面眉头轻皱,心中微有不悦,难道自己在她的面前就如此的不起眼,思绪依然会飘向他,太子自嘲一笑,自己在她面前算是什么?煕儿才是她的夫君,而且赐婚还是他亲自操办的,这怪得了谁啊。
“不打算请我上来坐坐”太子突然放下了身段,没有自称本太子,改为称我,南雪好奇地打量着他,怎么觉得今夜的他怪怪的了。
“呵呵,还是我下来好了”南雪心想这太子明显要她下来,请他上来,他扭伤了脚怎么上来,难不成要自己背他上来么?虽然自己有这样的能力,但是还是免了,免得让人说闲话,南雪说完纵身飞下,如轻燕一般从屋檐上飞下脚尖轻点地面,然后稳稳站定于太子面前,太子定定地看着她,那么近的距离,那熟悉的樱花香味,随着风慢慢地飘进了太子的鼻中,一阵的迷乱,太子嘴角扯起了一抹温柔的笑,令南雪觉得有点刺眼。
“什么时候起程”坐在驿站院子的草地上,太子抬头望向天空轻问,像是在问南雪,也像是在问自己,刚刚那一刹那对视,他清楚地感受到了,那不该有的感觉,那感觉叫‘心动’,想拥有一个女人的心动。
“明天,我会先到逡城,随便调整一下在逡城烟雨楼的业务”平淡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波澜,像在说一件平常的不再平常的事情,南雪说完也抬起了头望向天空,心底却是苦涩的,如灌入了一肚子苦水,却没有发泄的地方。
“哦”太子低低地应了一声,今夜的天空真的好美,繁星点缀,圆月高挂,院中种着的花儿,羞羞地在月亮下展显属于夜中的美态,七月十五的夜,不知不觉已是秋季了,不知院中的那棵樱花树是否已经凋谢,不知荷池的荷花是否还是盛开,前天收到娘亲家书告诉姑姑有孕了,而且还是蜀家第一位有孕的夫人,南雪心中暗暗为赏花高兴,不知姑姑此时是否依好。
“想什么,想这么入神”太子含笑看着失神的南雪,侧面柔和的线条,如画笔勾勒出一般,细致美丽。
“为太子在担忧啊”南雪回视过来,狡黠一笑,太子如见到了一只狐狸精在朝着自己奸笑,转而为自己的想法微有些好笑。
“哦,什么事要让雪儿为我担忧了”太子微笑着问,面上表现得十分好奇。
“别忘记了,七月二十二,太子可是要到东国求娶嫣语公主啊,满城一战耽误了不少时间了,逡城之危现在也没有全解,太子不担心能否如期到达?”南雪笑问,试图打破他面上那伪装的面具。
“呵呵,既然到时迟了去,娶不了嫣语公主,本太子娶你如何?”太子一句戏谑的话,南雪微笑顿失,太子自知语失,苦涩一笑道“只可惜本太子不喜欢祸水,除了我皇弟那傻瓜,谁敢娶你这个要求感情专一的女子,不是天下男人都能给你那个承诺”
“太子,昏君总喜欢把一切的错误归结于身旁的女子,只是,若那些君王本身没有问题,区区小女子真有如此的能力让国家消亡?牛不愿低头喝水,能强摁按不行?”南雪微有不悦地道,心中给了太子一记白眼,他给我承诺,却对我有所隐瞒,难道南煕不知道爱情中不可存在任何的欺骗,南煕,若我真有误会,为何你一直不给我解释,难道让你这位高贵的皇爷放下身段,真的是如此之难,那么我在你心中又算是什么?难道你的尊严真的如此之高,我一点也无法比拟。
“南雪真是有一张利嘴”太子面色一顿,眼中流转着复杂的神情。
“利嘴说出的都是真理,夜了,我要回去睡觉了”南雪站起漠视太子深遂的眼眸,那里面有她读不懂的东西,只是也是她不愿懂读的东西,那里有太多的顾忌,有太多她承担不起的东西了,随着南雪的离开,属于南雪身上的樱花香味也随之飘散,太子嘴角泛起了一丝失落的笑意,南雪就算你是祸水,本太子也敢娶你,因为本太子不会是你口中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