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王府内一池残败的荷花,书房内没有了飘逸的荷花清香,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离漫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龙涎香龙者也,只这龙涎香配上暗淡的光线,竟让人觉得有点荒凉阴森。
“主子,没有发现南赏花和南府其他人有任何的异常”黑衣人垂首淡淡地禀报,但他依然感受到头顶上方传来的那道阴寒目光。
“那逡城内有何消息,找到人了么?”听不出任何的感情的声音在黑衣人的跟前响起,转而那一双明黄色的锦靴便慢慢地步离了黑衣人的视线。
“主子,属下打听到太子也发出了在查找熙王爷的消息,可是不是军队还是太子的人都没有发现任何的消息,只是……”黑衣人略微抬头淡淡地扫了背对着自己的南韶一眼,入目的明皇蟠龙锦袍在烛光下显得苍劲有神,展开的龙爪欲擒着他看中的猎物,黑衣人心想,他的猎物只是那一张明皇的宝座。
“只是什么?”蟠龙锦袍的主人缓缓转身,淡淡的烛光在他俊俏的面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芒,半眯的眼睛显露出他的阴谋算计,嘴边浮出的冷笑让人不可忽视,阴寒的感觉在他的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他探究地打量着黑衣人,黑衣人只觉得一阵冷气直奔全身,看来这夜凉了。
“回主子,李俊被处死了,而且还是秘密进行的”黑衣人的话引起了南韶的好奇,秘密处死李俊?好像没有这个必要啊,败军之将就算被敌方处死属正常之事,北国的兵不是已经退了么?那南昭他们为何要秘密进行呢?他们之间有什么阴谋?
“可探听到为何?”南韶面无表情地问道。
“主子,南家军做事秘密而仔细,属下怕打草惊蛇不敢探听,但南家军焚毁了李俊的尸体时,属下确实是亲眼所见假不了”黑衣人闻言连忙回道,大滴的汗珠在额上冒出,却不敢伸手擦拭,也在此时书房门外传来了一阵嘈吵之声,在南韶衣出那声音的主人时,眉头刹时间紧紧地皱起,厌恶的表情伴随着阴冷在面上显现。
“嗯,知道了,这个事情你再派人仔细打探”南韶淡淡地朝黑衣人吩咐道,然后轻轻地挥了挥手,黑衣人会意地瞬间消失在房间之内,而书房的那道雕花木门瞬间被人大力地推开,淡淡的讥笑浮上了南韶唇边。
“王爷可真闲啊”蜀荷在翠儿的帮忙下摆脱了那些家丁的阻拦,直径地走进书房,平淡的口吻下显示着她心中不可而止的怒气。
“王妃好大的架势啊”韶王冷冷地扫了眼她的身后的众人,一时间众人皆低头垂目僵直着身子缓缓退出门外,翠儿担忧地望了眼一面怒容蜀荷才慢慢地关上了雕花木门,同时也关住了书房内对峙的二人,那冷冰的目光被一门所隔,众人才发现书房外的空气是如此之清新。
“说吧,找本王有何事情?”韶王看着书房的门轻轻地关上,缓了缓神色,斜倚在舒服的软卧上,神色平淡地道。
“怎么了,王爷准备纳侧妃,难不成正妃不该来道贺么?”淡淡语气中还着明显的酸涩之味,心中的痛被蜀荷强行压住了,只有愤恨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软卧上的人。
韶王微微面上的神情微微一愣,随即略有兴味地打量起面前楚楚可怜的妇人,知道了么?呵呵,真好,不用浪费自己的唇舌了,面上的笑笑得更加的无害,狠毒的语言随即出口“啧啧,本王为你坚守了三年不纳侧妃,蜀荷啊,你该知足了”
“知足?王爷的笑话真是冷门啊”蜀荷冷冷地道,知足么?真是可笑的一句话呢?
“啧啧,看看你这张楚楚可怜的柔弱模样,真是我见犹怜了,当初不是你一包春药,一杯美酒,本王又岂会沦陷,啧啧,当年门前排着求亲队伍的蜀家二小姐,今天一看也不外如是”韶王走至蜀荷跟前,暧昧地挑起蜀荷尖细的下腭,颇为恶毒地道,曾年旧事本不提也罢,只是韶王甚是欣赏蜀荷面上露出的受伤表情,若不是你,我怎么会一而再地跟南雪擦身而过,今天一切都是你亲手造成的。
“南韶,你别忘了没有蜀家的支持,你只是一个空有其表的穷蛋王爷”蜀荷被逼仰头看着一面冷笑的南韶,心也凉了半截,只是曾经的心动,至今又岂是想忘便忘的,只是口气依然不肯松动半分,蜀荷冷冷地提醒道。
“哦,差点忘记了,本王是托娘子的福才有这么富贵的外表呢?呵呵,可是别忘记了,没有本王,你认为你那家破绸缎庄还会支持至今天,真的不会被新起的烟雨绸缎所打败么?”韶王反其不意地不害怕蜀荷的提醒,三年来他听得腻了,也听得厌了,若之前她这么说或许他还会忍让她三分,可今天他已经是名符其实的慑政王了,你蜀家还要靠着他的庇护了。
“南韶,你当真的要纳她进府?”蜀荷不死心地问道,眼中含着隐约的泪光,更显得她的模样格外的楚楚动人,可南韶只是很鄙视地睨了他一眼,收回了挑着她下腭的手,向门外走去。
“忘记了告诉你,蜀武已经答应在财力方面全力支持于我,所以我劝你收回你那些威胁了”南韶在打开门时轻轻地抛下了这么一句话,唇边淡淡的冷笑在月亮的光辉下显得令人心寒,寒得入人心肺,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门边,只留下蜀荷一人独自流泪。
南韶,当我越接近你的时候,竟发现原来你是如此的陌生,当初的温润如玉般的男子,那笑得和熙的男子,如今竟变得如此的阴冷,究竟是谁让你变成如此?难道就是因为她?蜀武,你竟然抛弃身为你妹子的我,好吧,反正天下的男人都不该相信,只是蜀武你真愚蠢,你愚蠢到相信他,好,肖妙兰么?南韶,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上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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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衣,我说你觉得咱们的紫衣最近是不是变得好怪啊”蓝衣轻抿着花,看着在东厢内忙碌于修剪花草的黄衣,一口香花入口,不禁轻叹“当家的碧螺春真是好茶啊”
“紫衣有哪里不对了,我觉得他对劲啊”每天来往于花丛中不亦乐乎,有什么不对劲?然后剪刀又往一盘细叶蓉上一修,退后三步仔细地端详了一番,摇了摇头道“当家的花可真是很久没有修剪了,看这一修剪是不是好看多了,绿儿姑娘”却遭到坐在一旁品茶的绿儿狠狠地睨了一眼。
“花痴”绿儿也轻尝了一口碧螺春笑骂道。
“黄衣,我就说你不够我细心了,以前啊,咱们的紫衣只会让烟雨楼的姑娘们看着没有得吃,可是现在紫衣日日流连在烟雨楼的花魁冷雨姑娘哪里了,不像他的性格,太怪异了”蓝衣放下手上的青瓷茶杯,慢悠悠地回想着道,转而又从怀中抽出一块黄色的手帕优雅地擦拭着嘴角的茶水,这举动无疑惹来身旁二人鄙夷的目光。
“说来也是紫衣自从在崖下回来有就有怪了”绿儿双手轻轻地托着下腭像是回忆道。
“哦,对了最近有当家的消息么?”黄衣像是想起了什么时候,一边望向绿儿一边不停地修剪着脚下的花草,看着绿儿摇头,淡淡的笑意溢上唇边“看来咱当家真是流连忘返了,南熙这小子真有福气”
“好了,当家的事情不是我们该讨论的”绿儿适时打断了黄衣的暇想,目光朝黄衣的脚下一看,不由得惨叫起来“哎哟,黄衣你把小姐最喜欢的细叶蓉修是什么模样了”
“绿儿,这叫艺术好不好”黄衣颇为骄傲地举那一盘被修得像蟹子般的细叶蓉,面上荡漾着满意的神色,蓝衣无奈地摇头,绿儿嘴角一阵抽触,这黄衣真够变态的,难道烟雨航运的花草也是被修得这般模样,要是给小姐知道这棵以一百多两买来的细叶蓉被黄衣修成这般模样,真不会知会笑成什么样子了。
也在此时黑暗的夜空中划过了一道灰色的痕迹,‘扑赧’的翅膀拍打的声音在东厢之内向起,东厢之内的三道目光瞬间投向那只灰色的风鸽身上,绿儿取下灰色风鸽脚上的纸条,缓缓打开看着那纸上端秀的字迹,一句清晰的话就这样刻在白色的字条上,绿儿的表情瞬间呆住了,有点哭笑不得的表情。
“怎么了绿儿姑娘,难不成是你的情信?”黄衣看着绿儿哭笑不得的表情打趣地问道,目光依然停留在他的佳作上,欣赏之色溢于面上。
“是表姑奶奶的字,他让我们把部分的航运的生意向都城集中起来,而且……”绿儿的神情变得焦急起来。
“而且什么?好端端的为何要转移了”黄衣收回了欣赏的目光一面不解地望向绿儿。
“而且她让我们告诉太子,天要变了”绿儿淡淡的一句话不止令黄衣呆住,连旁边的蓝衣也变得目瞪口呆的,天要变了?难道是都城发生了什么事情?紫衣身为烟雨楼的风鸽掌管人,一定会知道这件事的,但为何却没有听他提起,还不亦乐乎地喝着花酒,真怪,为何一切的事情都如此的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