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中菊花香扑鼻,淡淡的菊香陪随着众人期盼的心情,时间就在众人翘首张望间过去,一面淡笑深沉的皇帝不时与身旁娴静端庄的皇后交谈,皇后的面上的笑容就如那绽开的黄菊一般清丽,当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画案旁那两位男子时,嫣语公主只是一面浅笑地看着的太子侧面。
秋日的阳光温暖地照洒在众人的身上,没有夏日的炎热,只有凉风中的暖意,宫女们早已识趣般举起了黄色锦布织造的罗伞,为那尊贵的三人遮挡着耀眼的阳光直射。
笔墨毫不厌恶太阳的照射,如舞动般游走于白纸之间,雪白的纸上因笔墨的点缀而出现了不同美态的线条,柔和的线条展现出一幅独具美感的图像,两名相貌不俗的男子面上是平淡的神情,敛眉垂目,全神贯注于笔下的作品。
一勾一画间已经将花之神韵灵活地带到了纸中,添色、名题、落印,一气呵成,淡淡的墨香在空气中微散,若能细味之下竟觉得这墨香不像玫瑰般为沉香浓烈,竟有点像菊花之清新,让人陶醉,太子和布英忠几乎是同一时间收起手中的文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佳作。
“看来画已经完成了”皇后淡笑地道,转而看向身旁那位心思难测的皇帝。
“请皇上,皇后过目”布英忠抱拳恭敬地道,太子只是一面淡笑,转朝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嫣语公主优雅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上了一个招呼,公主接受到太子的浅笑时,面上也报于浅笑,淡淡地酒窝浮现在面上,显得甚是让人迷醉,只是她的一笑,却惹来了布英忠的侧目。
当画被侍从高高举起时,在场的众人无不叹息声不止,布英忠所画的是牡丹图,朵朵牡丹栩栩如生,朵朵鲜艳欲滴的红色牡丹花,在纸中各自展现美态,让人不禁联想起了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牡丹的美艳在布英忠的笔下再一次呈现,看来这神笔英郎之称绝不是欺世盗名啊,而布英忠的字也可称上是一绝,牡丹图三字可真是写得龙飞凤舞。
与之艳丽的牡丹图相比的是旁边一幅清雅柔美的菊花图,菊花赋三字让人注目,黄的、红的、白的菊花如盘之大,菊花清雅之气在纸上展现,在阳光的照射下,恍惚御花园中的菊花放中了太子中的画中。
只是牡丹花为百花之首,美艳而尊贵,菊花在与牡丹花的相衬之下竟有点黯然失色,娇态不比牡丹之美,诗人称颂菊花之气节高尚,但常人却颂叹牡丹之艳美,岂能与之媲美,众人心中都道胜负已定,布英忠更是笑得一面得意,皇后对那菊花之美叹为观止,只是更是偏向牡丹的艳丽,谁叫皇帝的目光就不离牡丹图,东国的皇后也只能投其所好,至于主角嫣语公主,只是无言地望着此画出神。
“皇上,微臣看胜负之定,布大人之画可是更胜一筹啊”大臣甲此时从群中冒出弯身哈腰地道,一面的讨好。
“是啊,皇上,我看这牡丹图美态已现,更是衬得上公主之美啊”大臣乙连忙附和,希望借此巴结一下布英忠,看来他们都认为布英忠在此次比试中胜出后会成为东国驸马了,众人闻言皆点头称是。
南雪冷若冰霜地看着众人讨好的面具,心底一阵冷笑,她要等,等着快到的奇观,这群老儿不千万不要让待回的奇观给吓着了。
东国皇帝望向皇后点头淡淡地笑着,表示出同意众人的说法,可就在东国皇帝准备开口宣布此场比试的胜负时,竟有人指着菊花图不可置信地惊叫了起来。
“天啊,菊花图竟引来了蝴蝶”他的惊叫引来了众人的注目,所有的目光同一时间都注视在了那张清雅的菊花图上,只见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翩然而至,稳稳地停在一朵黄色的菊花之上,接着红色的、白色的菊花上也停驻着各色的蝴蝶,数十只蝴蝶像是在吸取着菊花的花粉般,留流忘返。
众人一时间皆不知此图中的菊花是画还是花,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来往于花间的美丽蝴蝶付于图上的画菊,连嫣语也是一面的好奇,浅浅的笑容毫不怜惜地显露在面上,心中更是欣赏这南国而来的太子。
南雪冷眼旁观把这些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怎么样东国的大臣们,这回可是把你呆得一愣一愣了,有什么花能把蝴蝶也引来了,答案只有真花。
南国太子的画能招来蝴蝶,不是比你们的那位神笔英郎英更利害么?
“皇上,臣妾还真是头一回看到能招引蝴蝶的画啊,看来南国太子的画栩栩如生,连蝴蝶也难分真假啊”皇后一面笑意殷然地转向身旁东国皇帝道,皇帝的面上也是浓浓的赞叹之意。
“嫣语觉得呢?”皇帝一副慈父的目光问向一面迷醉之意的公主,嫣语公主的嘴角含着一抹清雅满意的淡笑,听见皇帝的问话,娇羞般转头,款款地朝皇帝和皇帝轻施了一礼。
“女儿觉得二画都是佳品,只是南国太子这一副更胜一筹”嫣语轻施一礼头才答道,目光定定地望着太子的菊花图,显然旁边的牡丹画完全没有吸引到公主目光的留连,布英忠见状本是自豪的神情变得黯然,看着自己被众人冷落的牡丹图心中疑惑不已,为何他的画能招来蝴蝶,难不成他的画真的连蝴蝶也被糊弄过去,分不清此花是真是假啊。
“谢公主赞赏”太子温文尔雅地在公主背后轻道,公主闻言回眸欣然一笑,嫣然的一笑令那些看着菊图惊讶的众人,又一次陷了痴迷的状态,久久不能自拨,美人一笑最迷人啊,何况是娇态万千的回眸一笑了,其实太子心中也是惊奇,为何自己的画会招蜂引蝶了。
一阵轻风吹过,更是让御花园中的菊花香气浓浓地漫延,太子的前额垂落的发丝被风眷恋地吹起,发丝跳皮地在他的面上缠动,太子只觉得面上痒痒的,抬手摆弄面上的发丝,却惊讶地发现手中有淡淡甜味及菊花之香味,低眸往手袖中一看,只见黄色的锦袖之上,不知何时沾上了一点墨汁而那香气便是从这墨汁之中散发出来的。
太子心下一阵的了意,南雪又是你办的好事,看来招蝶之人是你啊。
“好好,朕宣布第一场比试南国太子胜,哈哈”东国皇帝大声地宣布,转而走至太子的身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是欣喜地道“太子果然不同凡响啊,朕希望明日的箭术比试也能朕大开眼界啊”
“晚辈自当尽力”太子淡然地答道,面上浮着浅浅的笑意。
在一阵笑声之中,众人目送着皇帝他们的身影而去,正当南雪走至太子时,却被到了身旁一道细细的低骂声音。
“布英忠这没用的家伙”一道苍老的声音中明显夹杂着不愤的怒气,南雪疑惑是谁在这里低骂了,转眸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布英忠不甘与失落的神情,而刚与他擦身而过的人,南雪认得,就是昨天在朝堂为难太子的国丈,看来今天布英忠出试也是他的预谋,这位国丈居心可没啊。
只是布英忠的画怎能比上蝴蝶菊花图了,就算他不甘也得心服,连蝴蝶也分不清画的真伪,他还有什么能力反胜,南雪也不再理他们,直径地往太子的方向走去,明天还有一战了,只要这里的比赛尽快完成,自己便可以把那封信和纸条交给太子,他们也可以尽快赶回逡城与爹会合,南雪不知为何,竟有点担心起姑姑的安危啊。
只是事情并不是如南雪想像般的顺利,傍晚时分,肖健匆匆赶至说出了一件令南雪皱眉的事情,南煕闹肚子了。
太子的房间内寂静无声,南雪看着眉头深锁的太子,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对,刚刚所见被泻得面色苍白南煕根本就不能出战明天的比试,只是一时之间找何人应试了。
“看来是有人存心让我们明天落阵”太子拧眉着道,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青瓷杯,刚来东国不久的他们,一直都是出卖着自己的笑容,根本没可能会得罪他人,那究竟是什么人在算计他们。
“小姐,那明天一战如何办好?”绿儿站到南雪的身旁,绿儿是何时回来的,太子没有多问,就如南雪和南煕追个他们的队伍时一样,他只一面平静地道了一声“煕弟,你们总算是回来了”他的平静让南雪侧目,这样一个把心思深藏的人,不知日后会算计到多少人。
“呵呵,不怕绿儿你上就好”南雪嬉笑着道,转而看到太子的面色瞬间沉了下去,绿儿嘴角一面抽触,小姐又在耍她了,而且还在这么不适合的时候了。
“小姐,绿儿只会一些花拳绣腿的,你又不是不知绿儿从小可是最怕箭术了”绿儿耍手摇头地拒绝,还朝南雪扁着小嘴了。
“呵呵,你不行啊,那太子去就行了”南雪又把问题踢回给太子身上。
“本太子的箭术实属一般,既然煕弟现在身段不适,只好在肖健和肖云两兄弟中挑一名代煕弟应战,只是胜算不大啊”太子轻叹一口气,望向窗外的月明道,目光精光流转,转而一面无奈地望向南雪,南雪的箭术,他在满城中已经领教了。
“呵呵,看来太子是想把这热芋头交到雪儿头上了,无奈南雪从不做亏本生意”南雪佯装无奈地看进太子深遂的眼眸。
太子淡笑着看向南雪,深遂的眸中泛起了一丝别样的情愫,眸光流转间,像把看的人深深地附了进去,如此目光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也像是情人间情愫的暗动,对着这样目光,南雪只是回于淡然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