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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山谷中雾气越是浓重,隐约间南熙看到前方一黑衣人胁持着一白衣女子往另一侧快速地闪过。

“雪儿”南煕看着那一闪而过的白色衣袂,心中不禁疑惑地想道那白衣女子是雪儿吗?心中虽然疑惑,可却没有影响手中的如银蛇般利落的利剑,脚步快速移动,可黑衣人像是说好一般迅速地挡在了南煕的身前,他们的拦截让南煕越发的担忧,若那女子不是南雪,他们干什么如此紧张。

手中的剑瞬间如风般舞动,卷起了地上的落叶,扬起了一阵沙尘,为这如烟般的雾气更增添了一层讶异的面纱,在这沙尘过后哪里还有南煕的踪影,黑衣人你眼望我眼,红衣士兵一面戒备地看着前方。

“撤”黑衣人冷冰冰的眸中带着警告望着前方的士卫,一声极轻的命令在林中响起,刚刚还站在林中的黑衣人便像鬼魅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地上毫无生气的黑衣人尸体证实那群黑衣生物刚刚的确存在。

“追”肖健望着前方的迷雾,浓密的双眉紧紧地皱起,那抹白衣他也看到,心中隐约感觉到那里的不对劲,只是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为了保证南煕的安全,肖健带着两千多名士兵往刚刚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紧追而去。

迷雾森林,相同的树木,令前进的人永远也不知迷雾之前等待着他们是什么?就如他们的命运,在这迷雾中迷茫地寻找着那一个方向。

“啊,你”一声不可置信的声音至迷雾中传来,也令无法跟上他们步伐的南煕找到了目标的方向,一轮明月偷偷地把半个身子躲进了云层中,然后又把好奇地打量着大地,被白雾笼罩的树林,如袅袅轻烟在不断地萦绕。

在树与树的间隙间,南煕隐约地看到黑衣男子一面的痛苦,目光中的不甘与震惊,令他紧紧地盯着女子,颤抖的手也直直的指着女子,而一把红柄的匕首紧紧地刺入黑衣人的胸膛。

南煕并没有上前,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因为由此至终女子都是背对着他,虽然背部看起来有数分的相似,但是南煕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南雪不是中毒了么?怎么可以如此费劲地杀人。

目光轻移,只见左侧的树丫上飘扬着一样令他无法侧目的东西,南煕上前轻轻地取下,凤眉上渐渐地染上了一丝丝的喜悦,手中的雪缎是南雪独一无二的衣料,此衣料十分珍贵,烟雨布庄一向将此布料定价很高,一匹上好的雪缎几乎可以买下一座城池。

这雪缎如此珍贵,当然世上除了南雪之外,也只可能在南朝的皇宫中才能找到。南煕猛然转头,恰好看到白衣女子抚胸将倒地的一幕,手中雪缎给南煕带来的喜悦让他不假思索地冲向那抹白衣。

“雪儿”南煕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容忽视的紧张,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和焦急的呼唤,女子唇边绽开了一抹名为阴冷的笑意。

也许迷雾总能带给人迷茫的意境,同时也迷蒙了南煕的思想。

就当南煕快要接南那抹白衣时,一把夹着冷风的利剑也无声无息横刺而过,而持剑之人竟是刚刚倒在地上的黑衣男子,明明已经毫无生气的黑衣男子,现在竟能拿着长剑刺向他,南煕明白这是一个设计好的陷阱,而他却偏要往这个陷阱中跳去。

黑衣人的剑如狂风一般袭来,而剑尖刺向的目标位置竟是南煕的胸膛,南煕心中暗喊不好,笨拙地翻身,也只能闪过要害,可却无法完全避过剑锋,锋利的剑无情地划过了南煕的手臂处,手臂处一阵疼痛袭来,令南煕不悦地皱起了好看的眉,眼中的杀意顿起,右手的长剑直直地指向欲挥剑上前的黑衣人喉咙,黑衣人惊讶地瞪大了双眸,他还是第一次遇上一招便把他制服的人。

南煕低眸看向左侧被殷红的血液濡湿的衣袖,熟练地封住了穴道,抬眸冷冷地瞪着眼前柔弱的容颜上,此时一面笑盈然的蜀荷。

“想不到表姐夫是如此有我的心了,蜀荷可真是受宠若惊”她的口很毒,如此恶毒的女人,根本不配穿上这一身圣洁无瑕的白衣,心中了然刚刚勾在树丫上的雪缎是他们故意引他入局而放置的,南雪也许根本就不在此地,愤怒让南煕的脸色变得越发的深沉。

“哼,动心?对你,哈哈……”南煕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突然仰头哈哈大笑,清朗的笑声在森林的上空回旋,惊起了一树的栖息的鸟儿,突然笑声一止,南煕冷冷地笑道“我可不是你那个无用的夫君”

南煕的话无疑对蜀荷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讽刺,他的夫君都不曾对她动心,更何况是眼前这位美男子,南煕冷冷的笑容中,全身在散发着一种骇人的寒意,不管蜀荷怒目横瞪,气的通红的脸,目光别向站于一旁静静地拿着长剑戒备地看着他的黑衣男子。

“她在哪里?”南韶冷冷问道,目光中带着急切的询问,黑衣人闻言被黑巾下的唇角轻轻地勾起,目光中满是嘲讽之意,他在南熙急切目光中知道他是谁?英雄难过美人关,想不到这也包括南熙。

“熙王,一个只会损害你声名的女人,还是多关心自己较好”黑衣人粗哑的声音有着警告的意味,黑衣人话中的讽刺让南熙的眉头不悦地皱起,他不喜欢有人如此侮辱南雪,手上的刀没有半分的迟疑,在黑衣人的颈上轻柔一挥,在黑衣人突兀地瞪大眼睛,目光中写满了不甘与无奈,最后黑衣人连哼也没有哼一声身子直直地朝后倒下。

“这就是你对雪儿不敬的惩罚”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语气狠绝地道,风在此时发出了沙沙之声,如在诉说着对这血腥场面的不满,而一直平静地看着黑衣人倒下的蜀荷,也被这突然如其来的狂风所吸引,目光越过南熙定定地看向正方向那棵大树。

一阵狂风中十几道黑影至粗庄笔直的大树上迅速飘落,目光中带着浓重的杀意,他们戒备的姿势,手中那把泛着蓝光的利刃,无一证实了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南熙颇有兴趣地盯着眼前的黑衣人,嘴角绽开了一抹冷笑。

因为他在一棵参天大树后,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地步出,他的身上散发着属于贵族的优雅,风轻吹他明黄色的衣袂,本应是王者的威严气势,可惜如此威严之气势,让南熙看到的只有李韶的落魄模样。

“熙王爷,果然是性情中人”南韶笑道,可这笑意却如千年冰封,让人在他的笑容中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温暖,冰冷的笑意夹着林中的凉风,让所有的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李韶突然从袖中优雅地抽出一把短匕首,在手中把玩着道“只可惜南雪也许并不像你这么深情了”

“再无情的人也不及你”南熙还刻意地望了望在远处脸色阴晴不定的蜀荷。

“你们的事情,我没有兴趣架入,你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那你答应过我的呢?”蜀荷一面阴沉地紧盯着李韶道,目光中有着绝望的解脱,可下一刻蜀荷的黛眉便紧紧地拧起,因为她看到了李韶脸上泛起的冷笑,那是狐狸算计得逞后带着杀机的笑意。

“哦,也对,你在本王身边挣扎了这么多年了,你也该自由了”李韶恍然大悟般笑道,阴冷的声音中带着让人毛骨松然的凉意,紧接着朝蜀荷身后的黑衣暗卫飘去了一个锐利的眼色,凉凉地开口道“只是本王差点忘记告诉你,蜀荷你自由的代价,只有死亡”

死亡二字出至李韶的口中如在诉说着一件多么好笑的事情,蜀荷闻言紧皱的眉头不禁一松,竟阴侧侧地笑了起来。

相信二字在她和李韶之间竟是如此的淡薄,她一早便预料到他有此一着,她一早便明白李韶没有可能如此轻易放过她,她的半生为了追求李韶的一刻专注,甘心地把蜀家的财产供他玩弄权术,只是她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如今要杀她的人竟然她爱了一生的他,多么可笑的笑话。

“慢着”蜀荷突然一声喝斥,后方蠢蠢欲动的黑衣人皆被她突如其来的气势所慑,一时间都不敢上前,只好以询问的目光再次望向李韶,蜀荷冷冷地扫视了身后欲动未动的黑衣人后,直直地望向一面愤怒地盯着她的李韶,突然蜀荷白色的衣衫一掀,惊人的一幕令南熙的嘴角也不禁一阵自觉性的抽触,前方的黑衣人迅速地把李韶团团包围起来,防备地看着眼前一面愤恨的女子。

“李韶,果真是一个言而无信,阴险卑鄙的人,我爱你,你却处处利用我,为了得到南雪,你竟然用了千里醉,不过到了最后南雪还有那名紫衣男子一起不知去向,你的如意算盘也算是无法敲响了,李韶,你注定了一生挫败,蜀家女子无法得到你的心,那么寒家的女子也妄想得到你”蜀荷笑得疯狂,她的话字字挫伤着李韶的心,让李韶的深沉的脸色再度暗了暗,蜀荷像是颇为欣赏地看着此时的李韶。

“李韶,知道为何我要去见玉盈么?这些炸药是我一早为你准备的,哈哈……”蜀荷从袖中取出火折子,红唇轻吹,火折子发出一丝微弱的火光,但这样的光线却足已引爆紧束在蜀荷身上串连的炸药。

“荷儿,一切都是我的错,只是你真的不想再见玉盈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放过你,让你带着玉盈离去”李韶轻叹一口气,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一面歉意地道,李韶的道歉让蜀荷有了片刻的失神,也就这片刻的失神足已令身后的黑衣人找到了她的死穴。

蜀荷身后一阵劲风袭来,原本被蜀荷紧紧地拿在手中的火折子无声地掉落于地上,可她再也无法拾起这足以威胁所有人的武器,蜀荷不可置信地低头,望向胸前那一片刺目的殷红,那便刚刚被李韶把玩在手中的匕首,此时正无情地刺在她的身体上,泛着金光的刀柄,在这月色下显出了一种苍白而哀伤,曾经李韶以情伤了蜀荷的心,今天李韶以这把锋利的匕首刺向了她的胸前,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她,她竟然还被那一刻的柔情所迷惑。

还记得蜀荷嫁给李韶那夜,蜀荷脑中曾经幻想过的美好憧憬,今天竟变得如梦幻泡影,可这一切该怪谁,该怨谁?这条路是她自己的选择,年少的倔强,总是妒忌着南雪拥有的一切,其实她拥有的同样也令天下女子妒忌,只是她的心一直想超越表姐,今天的一切是蜀荷种的因,也是她该尝的果报。

“南熙,求你一件事”蜀荷因胸前的血液流失脸色显得苍白而无力,虚浮的脚步一个跄踉无力而软倒在地,目光中的哀求唤回了在听到千里醉后便陷入沉思的南熙的注视,南熙并没有上前,他目光中的冷意并不输给李韶,她认为有求他的资格?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敢期望你们的原谅,一切都是我的不好,请你不要怪表姐,她不该与我受相同的罪,一直都是我想不通,爱上了这么一个如魔鬼般的男人,若你能再见到她,请代我说一说对不起”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蜀荷的气息也渐渐地变得虚弱无力,她一生做尽了错事,连她都无法原谅自己,她怎么能期望得到别人原谅呢?但是这一段话,蜀荷是出于心,源于真。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那软倒在地的女子身上,没有人感觉到,远处那千年的古树后,白衣女子眼神流露出的伤感与无奈。

“这些话,我是不会代传的”南熙别过了头淡淡地道,南熙的话令地上的蜀荷唇边露出了一抹绝美的笑,然后永远地凝固在唇边,树像是感觉到了女子的哀伤,枯黄的落叶随着夜间的凉风旋着唯美的弧度静静地飘落。

“哼,贱人这样死法可真是便宜了你”李韶极其厌恶地看了一眼躺地上毫无生气的蜀荷,欠揍的语气中找不到一点伤感,由此至终都不曾爱上的女人,他该谈何伤感。

“南熙,接下来便是你了”李韶阴侧侧地笑道,明黄的衣袍随着他的步伐慢慢地朝后退去,目光中闪烁的得意和寒芒让人无法忽视。

天上的半弯明月像是害怕接下来的杀戮,而静寂无声地躲进了云层之中,天地一片黑暗,浓重的雾气并没有突然涌现的杀气而消失,寂静的树林中,黑衣人将南熙团团包围,地上厚厚的积叶在踩踏中发出‘吱吱’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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