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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想要收回手的时候,已被陈娇迷迷糊糊地握住。

他微挣开,却将陈娇闹醒。

陈娇半睁开眼睛,眼眶中闪着泪光,翻过身来,含糊地问:“是天亮了?”总以为睁开眼睛就是天明。

刘彻摇摇头,“未曾。”

“未曾?”陈娇环顾殿内,又问:“那彻哥哥,你来这作甚?”

她望着刘彻,发觉他身着单薄的白色寝衣,赤着双足,坐在床沿。半夜醒来见到衣衫不整的刘彻,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彼时,刘彻靠在床沿上,眼神慵懒却很坚定,语意明确地道:“我来找你提前洞房。”

什、什么?

陈娇顿时睡意全无,惊坐起身。

刘彻又要逗她,“怎么,不像吗?”说着作势要躺到她身边。“外面冷,你不让我睡进来吗?不信你摸摸我的手,看,这么凉。朕是一国之君,龙体可不能抱恙的。”

陈娇呆了呆,就算你是皇帝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建章宫这么大,没有你能睡的地儿了么?上林苑这么大……”刘彻无视她的话,腆着脸皮不动声色地入了锦被……陈娇身子被其紧紧抱住,完全挣脱不开。

“乖,别闹,就抱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是不是只“抱一会”,说话算话?刘彻自个儿也不能保证。就像方才自己安慰自己的“只看一眼”,极有可能变卦。更何况男人是在床上做出的保证,靠谱程度可想而知。

两人都只穿贴身的寝衣,各自肌肤仅隔了薄薄两层衣料。

尽管陈娇背着身,但身上淡淡的体香不断地钻入他的鼻尖。

与此生挚爱同床共枕,自然是多年夙愿。与陈娇未晓男女之事相比,刘彻却是个中老手,他深深了解男人的性情,恐防果真把持不住,刘彻闭上双目,呢喃道:“阿娇,咱们说会话吧。”

陈娇浑身不适,“不,你先放开我!”她简直是羊入虎口,危险极了。一慌张,心跳加速起来。

刘彻发觉她语调间的变化,劝慰道:“刚才是唬你呢,你别当真了。只要你别乱动,我还是能克制的。好了,别动。”他的气息吐在她耳畔,“阿娇,我很想你。三年来,每天都想你。刚才看你着了梦魇,很难受的样子,你告诉我,这三年是不是经常都会这样?”

陈娇停下了挣扎,也没有说话。

“以前无论遇到什么困境难处都愿意找我,可现在,为什么变成了刘胜?刚才你梦魇,情急之下却唤了他的名。你知不知道这样,我很难过。”

“你的生命,我缺席三年,却是那么重要的三年,让别的男人趁虚而入。尽管你仍然爱我,尽管你闭口不提之前的事情,但我感觉得到,阿胜他如今在你心里的重要性,也快赶上我了。是不是?”

“要是我说是的话,那你就更醋了?”陈娇翻身面向他,与刘彻四目相望。

刘彻十分气闷,“你试试听见我在梦里喊别的女子的名字,会不会打翻醋坛?”

陈娇怔了怔。一手圈住他的脖颈,轻轻印下一吻,“这样是不是没有那么难过了?”

刘彻缓缓道:“我只是希望,能早日与你成亲。”以免夜长梦多。

“让你占尽了便宜,连本翁主的临时闺房也闯了,床也睡了,还有不成亲的道理?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就是大汉的陛下,我也饶不了。”

刘彻在她腰腹间挠痒,“你说饶不了谁?嗯?”

“嗯,别挠了,别这么逗我。我会受不了的……”陈娇笑得在他怀里乱蹭,两人不时肌肤相触。

渐渐地,呼吸加快,浑身燥热。刘彻这才停下,也是不得不停下。

他这双生双世,从未跟一个女子同床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止于拥抱。

粗重的呼吸声令陈娇羞红了脸,她问道:“你是不是想让我侍寝?你想么?”

刘彻亲亲她的眼睛,“咱们来日方长,阿娇。”

“来日方长,但彻哥哥,来日我们会像其他夫妻一样有别扭有争吵,或许还会……”

刘彻截住她的话,“朕既是大汉的皇帝,也是阿娇的表哥,一切都会让着阿娇。”

陈娇低头抿了抿唇,“几年前我听长嫂说,大汉临邛,有一位男子司马氏,他起初爱慕女子卓氏,向她弹奏凤求凰,被当地引为佳话美谈,可后来没有几年就变心……你会不会,也像司马氏负了卓氏那样负了我?”

刘彻刮一刮她的鼻子,“就算你求我负你,我也……”不答应。

这情景如此熟悉。

两世记忆重合。刘彻骤然失声。

“怎么了?”阿娇问。

刘彻顿了顿,缓缓道:“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你知不知道,阿娇?”

“我知道呀。”

你哪里能知道。

刘彻忽然十分难过,只是将她抱得更紧,摩挲着阿娇柔软的长发,“我们不要说什么负心不负心的话了,一定不会有这样的事的,至少我对你陈娇,不会。”

“好,我才不担心呢。”她笑了笑,“以后咱们俩,要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刘彻急忙以食指抵住了阿娇的唇。

阿娇躲开,“作甚要噤我的声?我又没有说错什么。”她生气地撅起嘴,整个人从身后的刘彻怀里挣脱,睡到一旁去了。

全然失去前世记忆的阿娇,自然不能体会刘彻的心情。相似的对话,从相同的人口中说出,却是隔了整整一世……前世两人不得好姻缘,刘彻是再也不愿提起这些的,但陈娇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了。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刘彻心中抽痛,慢慢靠近她,温声道:“我只是觉得相敬如宾不适合我们俩,与子偕老,才是吾心之所愿。”

彼时,刘彻的目光熠熠生辉,神态在月色下俊美非常。“我刘彻,若得阿娇为妇,必以金屋贮之。”

当时年少,韶华倾负。稚语童言,轻入其心。如今隔世,他本不欲再作此诺,只恐恩情皆负,然此时此境,却成动情之语。

金屋藏娇。

只愿能,金屋藏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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