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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棂外已微微发白,辰时快到了。

这一夜,郑瑶不知道自己要了任轩多少次,也不知道是因为离魂还是因为自己心里欢喜,两人一直缠绵到天亮。

室内充斥着暧昧的情愫和欢爱的味道。

任轩在天亮时沉沉睡去,昨夜,他累坏了。浑身酸疼疲累的郑瑶,却毫无睡意。

抬手抚上他的眉,眼,唇,胸腔里涌起浓浓的甜蜜,他的身影在她心里深深刻下烙印。

轻轻起身,郑瑶打坐了一小会儿,让真气循走了几周天,感觉到有了一点精神,她穿上靖公府的丫环为她装备好的一身新衣,却还是男装。微微一笑,俯身在熟睡的任轩眉心留下深深的一吻。冷不丁看到床单上那的抹樱红,昨夜一闪而逝的念头浮上心头,看来,崔飘羽和小竹之间,并没有肌肤之亲,那么他们之间的误会,又是什么?

抛开理不清的思绪,梳洗了一番,带回昨夜取下的面具,轻轻地走出门去。她得赶回去对付水嫣然。

在出门的那一刹那,郑瑶听到床上唏索的声音,心里一慌,差点撞到来人身上。

“将军有请姑娘!”门外服待的丫环见她出门,走上前来,弯腰对她行礼。

“有劳!”郑瑶客气地回礼。

来到郑瑶昨夜闯入的大厅,孙靖已坐在主座上。微笑着望向她已清澈的双眸,厚重的声音在堂上响起:“看来姑娘的毒已解了。”

“解了。多谢将军相助!”郑瑶的脸有些发烫,但此刻还不是害羞的时候,想必,孙靖还有话要问她。

“昨夜的事,我差不多已经了解了,姑娘大可放心回去,就说在秋怡院的芷兰姑娘房里呆了一夜。”

郑瑶有些怔神,没想到孙靖已为她安排好后路。她有些感激地望向他,他们在保她!

“呵,姑娘不用这样看我,既然与瑞王爷有关,做属下的,当会尽全力做到最好。如今多事之秋,还望姑娘小心行事!”孙靖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慎重的神情。

这时,一个卫后跑过来,向孙靖耳语了一翻,又递给他一样东西。

“那就多谢将军了,郑瑶告辞!”看见这一幕,想是他有要事要做,郑瑶转身正欲离去。

“姑娘不等王爷醒来?”孙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郑瑶顿了顿,“不用了,皇上和瑞王有将军为他们运筹为幄,事半功倍,我等静候佳音即可。”说完,大步走出厅堂。其实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任轩,昨夜的事情,她不可能让任轩负责,因为,他是在帮她。倘若他真要负责,他一个堂堂王爷,不可能只娶一个,而自己,实在无法想像要与几个女人共用一个丈夫那是个什么光景。郑瑶的心,有些酸胀的疼痛。不由地加快了步伐。

“姑娘请留步!”孙靖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郑瑶疑惑着转身。

“姑娘,这是瑞王爷要我交给姑娘的东西。”孙靖将一颗蜡丸放到她手中,想到刚才卫兵匆匆跑来的情形,任轩怕是起身了吧,又想到昨夜的种种,脸上不禁一红。

当手心放上蜡丸时,郑瑶才回过神来,收摄了心神,不解地望向孙靖。

孙靖微微一笑,“瑞王爷说,本来还有东西给姑娘,但姑娘此行带着不方便。还有,这是七日断肠散的解药,姑娘会用得着。”

“七日断肠散的解药!你们……你们是不是查出了什么?”郑瑶握紧蜡丸,紧张地等待着答案。

“姑娘,我们只是猜到了点什么,可真正的答案,还要姑娘亲自去解!”说完,丢下怔忡的郑瑶,孙靖大步向房内走去。

郑瑶的脚步变得沉重起来,沉思着出了靖公府大门。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郑瑶的面前。车内一个轻柔纤细的女声响起:“请遥公子上车,芷兰姑娘有请!”

郑瑶一听,想起孙靖说起的话,毫不犹豫地跟着上了马车。

上得车来,才发现,车内只有一个小女孩子,大约十三岁的样子。瓜子脸,大眼睛,樱桃小嘴,若是细看,端的也是个美人坯子。只是,人太瘦了,仿佛风都能吹倒。也是因为瘦,大大的眼睛凹陷下去,颧骨突显出来,看起来比一般同龄人还要苍桑。

看到她清瘦的身子,郑瑶皱了皱眉,“秋怡院里吃得很差吗?”

“秋怡院里吃得很好。”那女孩子纤细的嗓音弱弱响起。

“那为何你这么瘦?”郑瑶扬起眉。

那女孩子顿了顿道:“即然公子是孙将军的朋友,问情也不瞒公子。问情在青楼生活,终有一天会伺候客人,为了不伺候客人,芷兰姑娘让问情尽量少吃,多运动。这样,问情经常会因为饥饿昏倒,或是缺血旋晕,在秋怡院成了一个病秧,妈妈就不会让问情伺候客人了。”话毕,眼中尽是黯淡和无奈。

嘿,在青楼这种地方,想因不愿接客而装疯卖傻,说病称怜可没那么容易,这少吃多运动的法子,还真是凑效。看来这个芷兰不简单,郑瑶对这次的邀请渐渐产生了期待。

不一会儿,马车停在了秋怡院的后门。从小门而入,秋怡院里一片静悄悄的景象。这里是娱乐场所,白日静寂无声,夜里丝竹笙歌。这群上夜班的姑娘们,此时此刻,早已酣然入梦。

郑瑶面带笑容,心下想道:不知道这芷兰姑娘在此时请我来,是因为她太闲了,还是精神过好呢?

问情带着她七弯八拐来到一座精致的阁楼前。这小阁楼总共三层,名曰:沁园,傍倚在一座小花园旁,透过小花园看出去,隐隐能望到秋怡院的大门的侧边轮廓。看来,这芷兰姑娘的地位在秋怡院不低只高,能单独拥有阁楼和小花园的,除了花魁还是花魁。

见郑瑶带着些许探究的神情望着这沁园小阁楼,问情抿着嘴轻笑道:“公子,芷兰姑娘是这里的花魁,有自己的阁楼这不稀奇。”见她点了点头,又继续道:“这稀奇就稀奇在,在秋怡院里,我们姑娘不挂牌,妈妈拿她却毫无办法。可她偏偏就一摇钱树,每晚为见姑娘一面的文儒雅士可多了。为她一掷千金的豪门世家子弟也多不胜数,可是能上得姑娘阁楼第二层的,至今却无一人。”问情说到这里,眼里尽是深深的崇敬和浓浓的骄傲。她是在为她们家姑娘的事迹感到傲吧。这个芷兰不是精神好,原来是太闲了,让郑瑶对她的兴趣更浓了。

“公子请入阁楼第一层,问情为公子奉茶,请等姑娘下得楼来!”问情说完退了下去,想是为她冲泡茶叶去了。

郑瑶抬头看了看阁楼门框上挂着“沁园”两字的牌扁,若有所思地缓步走进了阁楼的第一层。

这层阁楼与别处的会客小厅没有什么差别,也是木桌木椅分放在厅堂的两侧,厅的正中堂上则放着一把花椅,应该是芷兰姑娘的座位了,正堂与厅之间,分开挂着两重纱蔓。应是芷兰上场,纱蔓放下,隐隐绰绰增加神秘感的手段。

郑瑶微笑着四顾,惊奇地发现,这桌椅后两旁的墙上都挂着卷轴模样的东西,却是隐在纱蔓之后的。不仅仅是桌椅两旁,她现在发现,厅正中的墙上,同样有一副卷轴隐在纱蔓之下,隐约可以看到卷轴上一排排的像字。看规则排列,像是一阙词。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上前掀开纱蔓看个究竟时,楼梯上传来“蹬、蹬、蹬”的下楼声,这声音,怎么听起来,都觉得不合时宜,却又亲切自然。郑瑶回过头去,望向楼梯口。

她想像过无数个与花魁见面的场景,花魁骄傲拔扈地出场,使尽百般叼难;花魁的冷艳出场,让初夏季节也寒风肆掠;花魁的娇柔出场,说不尽道不明的百般怜爱;花魁的热情出场,火一样地将你燃烧焚化……

一阵清风掠过呆愣的她,一个邻家一样的女孩儿,从还有三格的楼梯上跳下来,蹦到她的面前,对着自己晃了晃她的纤纤玉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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