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充盈在鼻腔口腔,一股子清凉的液体顺着咽喉往下,滑入肺里,带出一阵清爽,不一会,一股热气又从丹田处升起,没想到这酒还有这般妙处!
酒精的热度,使我的脑袋也开始发热。想到从夜孤行那里得到的消息,我的心开始很纠结。任轸,我曾经以为,我们在一起这段时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是一个外表坚强冷硬,但内心,其实很渴望得到周围的人的关心的人啊,为什么会在冷漠为你治好武功走火入魔后,还要痛下杀手?我想不通,拿起酒壶,又往嘴里倒下一口。
“好!哈哈哈,想不到小兄弟如此有气迫,还一个四两拨千斤,就将我的内劲化去了!”这时,我才看到一个蓬头垢面,衣衫破烂的男子从破庙门外踏进来,一边啃着剩下的兔骨头,一边还在说:“唔……叫花子我,好久都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烤兔肉了……还有吗?”接着看他一脸依依不舍的样子,将那根舔得干干净净的兔骨头扔掉,一边吮着他的手指,一边期望地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再次拿起他的酒壶,倒了一口进嘴里,砸巴着嘴,“好酒啊,好酒,没想到,你们丐帮的人,还可以喝到这么美味的酒……”
“嘘……”那叫花男四下张望了一下其实根本没有人的四周,靠近我,贼眉贼眼却又自鸣得意地低声对着我说道,“别说,别说,这可是我笑三生从业国带回来的!”
见我还要往嘴里倒,他一把抢了过去,盖上壶塞,“你想死啊,这酒,有武功的人一天才敢喝上一两口,你却喝了我三口了,还不快运功把药效全发挥出来!”
我心里一惊,是听爷爷说过这酒有助长功力之效,却没想到一天只能喝一两口,我现在还有伤在身,“唉呀,你怎么不早说!”我有些惊慌,立即盘腿打起坐来。
这一运真气,才感到那丹田的热气如翻江倒海般涌出来,我压制不住,胸口一窒,喷出一口鲜血,正欲晕倒,背心处传来一股浑厚的气息,将我丹田处狂乱涌出的热流一一收回,再压缩成一缕一缕,缓缓地流向我的四肢百穴,为我疏通着因重伤而闭塞,却还没有被我打开的经脉。我立刻打起精神运气跟上他的脚步。
运行二十四周天后,我已经能自行运气疏导了,感觉到背上的气息已撤去,我专注地开始调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悠悠地回醒过来,收了真气,却望进了一双深邃的眼里,那眼睛的主人喃喃地说道:“没想到,你居然受了这么重的内伤!是谁打伤你的?你一个女儿家,谁会下这么毒的手?”
我心里一惊,“你怎么知道我是……”脱口而出,才后悔了起来。
“帮你运行真气时感觉到的啦!”那笑三生呵呵两声不再说话,缓步走到破庙门口,挺直了腰板负手抬头,望着已落下黑幕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是他这一站,才让人看清,他的身高挺拔,晚风吹起他乱蓬蓬的头发,在这时却给人一种豪迈不羁的感觉。
看了他一会儿,我感觉有些疲累,闭上眼,躺回到草堆上休息。
“城里贴着画像到处找的人是你吧?”笑三生仍然负手站在那里,这时的他深沉的表情,哪里还有刚才叫花子讨吃的模样。
我睁开眼,望向他,他还是那样背着我,看不出神情。我忐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更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样。
“真是怪了,以往官府找蒙面人,哪个不是通缉的,而这一次,却是找寻。呵,不管你什么原因被官府寻找,但你这个朋友我还是交定了。”他一脸爽朗地转过身看向我,又扬了扬头,“想不到,你还值三千黄金呢!”。
他的语言让我感到意外,但我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不作声。默默地数着他身上挂着的布袋,一二三……共八个,他在丐帮的地位可真高。
“怎么?看不起叫花?”笑三生对着我挑了挑眉。对着他仔细一看,他还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只是脸上摸了灰,头发蓬乱,看不出他的具体年龄。
我摇了摇头道:“能与丐帮的长老交朋友,是我的福气啊,怎么会有半点儿不乐意?”
“好!就这么一言为定!”他乐呵呵地从身上扯下一个布袋,交给我,“这是丐帮最诚挚的信物!”
我也不多话,郑重地接过来,收到包里,“我身无长物,不知道送你什么好哦!”
笑三生笑了笑,“就把你脸上这张面具送我吧!”
我一愣,他又笑了,“你不会是想顶着这张脸出现在靖城吧,怕到时候,你进得靖城出不得哦!”
我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道:“可以,不过你得给我找套女儿装。”
“女儿装没有,乞丐装到多的是,要不要?”笑三生一脸戏谑地看着我。
“乞丐装也行!只要能让我回到楼兰镇。”我扬着头,睨眼看他。
“那有什么问题!你在这儿等我一夜!”说完,也不等我答应,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迷迷糊糊地将就了一夜。清晨,当头一缕阳光撒下来时,笑三生回来了,手里拿了一包衣服,一支竹杆,将东西放在我的面前,就转身出去了,出门前,还将破庙的破门拉来关上。虽然破门遮掩不了多少春光,但我还是被他这个小小的举动感动了,抱着包裹我起身走到祭台的后面去换装。
换了乞丐装,从供桌上的香炉里,抓了一把香灰摸在脸上,又用手爬了爬头发,弄乱它,也不用怎么搞,接着又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滚了两滚。因为运功时出了一身的汗水,干了湿,湿了又干,身上已经传出不好闻的味道了,再加上这一身乞丐装,要说我不是乞儿,也没几个人信了。到是笑三生,看着我出来的时候,张大了嘴巴。
我扬了扬头,板着脸看着他那呆愣的模样,“怎么?没见过美女吗?”
笑三生脸一红,挠了挠头,“呵呵,没想到,你扮乞丐也挺像的。本以为还要给你修饰一翻的。不过……”他恢复了脸红,又开始一脸戏谑地对着我低声说道:“你就算是扮个小乞丐,也是一个漂亮的小乞丐呢。嘿嘿!”
“去你的!”我有些羞怒着将手上本欲送给他的人皮面具向着他扔了过去。
“诶,这可是好东西,别乱扔!”看着他紧张地接过,然后小心地收到怀里,接着对着我挥了挥手:“跟着我,不要走开了,不然会有麻烦。”
看着他郑重的表情,我也不再嘻笑,收好自己的包裹,将它又裹了一层脏兮兮的烂布,吊挂在胸前,佝偻着腰,提着竹杆,跟在他身后往庙外走了出去。
就这样,他带着我,在林子里绕来绕去,最后从树林子边的小道上绕到了城墙边上,沿着墙角磨蹭着走向城门口。
我这时才看到,通往城墙的官道上,早已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站岗之人皆是身手敏捷,一脸肃杀,那岗哨队伍延伸到了路尽头,也不见间断。城门口进进出出的行人也一一受到严格的盘查。
我轻轻吁出一口气,若不是有笑三生,只怕我才一上官道,就会被人盯上了。感激地望向他的背影,这才注意到,他的身旁贴着一张告示。我走近一看,告示顶上写着寻人二字,接着下面画着一个蒙面黑衣人,那身段与我扮黑衣人时的身段别无二致,黑布未蒙上的眼睛清亮清亮的,和我本人的眼睛到也有几分神似。我慌忙半眯起眼,加上我伤势才好了不到一半,又有些心事,看起来目光有些呆滞。心下松了松,接着往下看,下面写着,提供线索者,赏钱五百金,带回此人者,赏钱三千金。落款居然是景王府。
任轸看来已经知道是我偷走笔记本了,不画我的画像,却只画出蒙面人的画像,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要我自己去跟他解释?还是他表明并无害我之心?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和他什么都不是,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笔记本也是他偷来的,我只是从他那偷走而已,为什么要大张旗鼓没有原因地寻我?难道仅仅是因为身为男儿身时的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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