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么?”我一脸希翼,紧张地看着她,如果能不那么麻烦就解决这一大难题的话,该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除非圣女身体恢复了,依她先天的控蛊能力,直接强行从花想容那里接过蛊虫的控制权。”南宫惑一脸向往的神色,望不远处向床上熟睡中的水嫣然。
听完她的话,我微微一愣,随着她的眼光,也望向昏迷中的水嫣然,看来,这还不是万全之策啊。
接着,在南宫惑发出的信号后的两三天里,陆陆续续回来了几个巫族的人。我数了一下,加上南宫惑,整整十人。离那日在靖河南见到的十四骑黑衣人,还差四个,减掉昨夜被我杀掉的一个,还差三个人。
这日,南宫惑清点了一下人头,正好就差花想容和她的两名徒弟没有到场。照这样的情形看来,花想容及有可能已经背叛巫族。南宫惑心情很是沉重地望着我,我也满心忧虑地皱起了眉头。
“竹姑娘,你看……怎么办?”南宫惑这几日纯粹把我当作了主事者,凡事都先询问我的意见,我很是无可奈何。
“你们还是尽量联系劝阻她吧,假如她真有异心,巫族应该有巫族的规举吧。如果她真的背叛了你们,对外界造成了伤害,当然,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我看向南宫惑的眼神中,明白地告诉她的意思就是,你们巫族内部的事情,只能你们自己解决,只是巫族惹出来的事,我朝国的人还是会管一管的。
但,假如那花想容真是以蛊虫入阵,再加上受控的高手作阵眼,这一仗的确是相当难打,但也不是没有全胜的把握。只是不能确切地知道对方动手的时间,在准备上面,或许会来不及,我在心里盘算着让宗仁带小青回小楼一趟,或者,我亲自回去一趟。
南宫惑一脸惨然,道:“没想到她这么有野心,在巫族还没有出来时,她执掌的就是巫族的刑法,从未见她有异动,这一出来,她就被利欲熏心,而迫不及待了吗?”
“南宫长老,她未必就如你说的那般厉害。也许这个时候你在担心她的同时,她也忌讳着你也不一定呢?”我不想她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在自己属下面前,哪怕是小小的一点儿军心,也是不可以动摇的。
南宫惑满面愁容地点了点头,让我有了很不好的预感,看来我的话没有什么说服力,难道,这花想容比南宫惑还要厉害?看着她满腹心事的样子,我皱起了眉头,再次向茅屋的方向看去。茅屋被我用内力震散后,巫族人在原地又新建了一个茅草的亭子,将床上昏睡的两人遮蔽起来。
算了算日子,水嫣然应该在这两天就能醒来了。小青昨日已醒过,只是身体虚弱,饮过清粥,喝过补药以后又睡下了。
“南宫长老,你们除了呆在此处,现在怕也没有地方可去了,你是否愿意随小竹到小楼走一趟?”我诚挚地向南宫惑发出邀请,因为一路上,小青有巫族的人照顾,回到小楼的安全性会大大增强,再加上水嫣然如果回到小楼,想来,更有利于她养伤。我们还要指望她能破花想容的蛊阵呢。
巫族名声在朝国及为不好,对她们的行踪也十分不利,很多小门派唯恐避之不及,而大门派更是欲除之而后快,就别提收留两个字了。唐门能主动联络她们,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她们的控蛊能力,也难怪她们当时会与唐门交好了。想到这里,我对她们当时的作为,又有了一些释然。
南宫惑在受到我的邀请后,露出惊喜的神情,转而又有些难为情,“竹姑娘真愿意让巫族人入住你们小楼?贵门门主可会有异议?”
“呵,这点还请南宫长老放心,小竹能说出这番话,当然就有十足的把握。”我自信满满地微笑着看向她。如今我荣升暗主,小楼除了尊主和冥俞爷爷,就四个分组的首脑了,这点小事,我想,大家都不会介意的。再说,加上小楼的传统,能匠组,只怕还会群情激动地来讨教炼蛊奇术。当然这点我不会告诉南宫惑,这要等到她受到小楼人民的热情招待时,自觉地献出自己的密法。
看着我微笑的脸,南宫惑激动地眼中,泛起了泪花,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自顾自地说道:“朝国人士,有多少年没有这样真情款款地对待巫族人了啊,前几任族长,你们所希望的事情,会不会在圣女手中实现呢?”随后,又两眼放光地对我说道:“竹姑娘,你是我们巫族人的福星哪!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请受我一拜吧!”说完,双腿一曲,就要下跪。
我反执着她手,往上一抬,不让她跪下去,道:“南宫长老,巫族有什么愿望,你就努力实现它,你要小竹受这一拜,不是折煞我了?”
南宫惑抬起头望向我,我对着她浅笑着,她那明灭不定的瞳眸,偶尔闪烁着幽蓝的光,我被她的这种眸色所吸引。一时间,有些看得出了神,我两眼紧紧盯住她的眼眸,在她眸色里捕捉那一丝丝幽蓝色的光茫,真到最后一丝蓝光没入眼眸深处,我才愣愣地回过神来。
轻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失礼,南宫惑居然一副娇羞的模样,脸红着低下了头。清风吹过,酷热的天,我竟然浑身不由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巫族该不会有GL吧?不着痕迹地退开几步,有些尴尬地立在当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南宫惑仿佛也感染到了我的尴尬,开始在原地用手指纠绞着身上如苗家女子着装的衣角。我看到这个场景,倒抽了一口冷气。就在这个时候,宗仁的声音,从茅草亭那边传来,“暗主,水嫣然醒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如同得到了特赦令般,竟提起轻功飞一般掠了过去。没想到,一到床边,南宫惑的身影也同时到达。我微微一愣,呵,是啊,这是她们巫族的圣女,未来的族长,她当然会比我更加紧张,我轻轻退了两步让开来。南宫惑如秋水般的瞳子对着我轻轻一瞥,又垂下眼睑,转而再看向刚刚醒转的水嫣然,一边用手小心扶起她,一边用我还不曾听到过的温柔嗓音道:“圣女,您觉得怎么样了?”
没想到,水嫣然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话,却转过头,看向我,用还很虚弱的声音对我说道:“小竹,水嫣然欠你一条命,以后,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那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无比的坚定。
我对着她点了点头道:“你性命已无障,明天你就带着巫族人和宗仁小青他们一起起程回小楼吧,那里对你和巫族人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那你呢?”南宫惑听罢我的话,急切地转过头询问我,那关爱的表情,让我莫名地有些烦躁,这是个什么状况啊?在心底摇了摇头,索性地不去理清,就直直地告诉她道:“我随后会回小楼的,你们在路上好好照顾两位伤者,一切最好听宗仁前辈的安排。”撂下这句话,我从怀里掏出小青的白玉菊花簪交到宗仁手里,交待了宗仁几句,又从小青的头上轻轻抽出竹梅簪之后,我转身向虫墙走去。
当我走到不足虫墙三米的地方时,那虫墙自动地为我让开了一条外出的道路,停下脚步,望着这自动退开一条道的虫墙,我没有转身回头,我知道,一定是南宫惑,可是,我也是个女人啊,给不了一星半点儿她所期待的。或者,也许是我自己会错了意呢?自嘲着笑了笑,耸了耸肩,抬手向后挥了挥,我举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