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在这里给大家说声不好意思咯,本周一定每日更新,不更就骂小飞哈!谢三娘张了几次口,却仍旧没有说出口。我不禁大奇,有什么事,能让谢三娘说不出口呢?看她的样子,铁定了是与我有关,这与我性命悠关的通缉告示都给我看了,还有什么不能说?
这欲言又止的动作,让我开始有些焦急了,不由地提高了声音道:“谢姨,关乎我性命的事,您都能告诉我,还有什么关于我的事,您不能说?还是不好说?小瑶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有什么您就直说了吧,小瑶性子急,受不得藏着腋着!”
谢三娘听了我的话,眼里却含起了泪花,我以为自己的话说重了,正要向她道声歉,谁知,谢三娘居然抽咽着开始说道:“三娘我是看着任公子将姑娘救回紫竹山,也是看着他如何为姑娘治伤,养病的……这紫竹山,任公子可从来没有带过姑娘回来过……看着任公子与瑶姑娘的感情日渐加深,三娘其实也打心眼儿里为两位高兴的。”
听到谢三娘讲到这里,我的心里好像明白了几分,又好像不太明白,或者是,不愿让自己太明白。
谢三娘顿了顿,抬眼望了望我,见我还是一脸疑惑,又深吸了一口气,道:“没想到,前些日子听说姑娘刺杀当今皇上,三娘本来不信,可是告示上面的画像明明就是姑娘。加之瑞王爷的到来,他还……他还带来了一位姑娘……”
谢三娘前后对任轩的称呼,让我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三娘从来不是以一个人的地位来看待称呼一个人的,何况任轩还跟她们相邻生活了那么多年,加上……后来她还说了,他带了一位姑娘……我的心,在谢三娘的最后一句话中沉没,如果说,那位姑娘与任轩没有什么关系,谢三娘断然不会提到,可是她特意提到这一点,到底是任轩故意的呢,还是谢三娘发现的呢?
“这位姑娘,好像是什么郡主来着,瑞王爷……瑞王爷……”谢三娘偷偷地看了我几眼,发现我的脸色不太好看,再没有往下说去,我回过神来,勾了勾嘴角,道:“谢姨,有什么话,旦说无妨。”任轩,你是要成亲了吧,我抬头闭上了眼,等待谢三娘口中道出他即将要大婚的消息。
果然,谢三娘在第五次深呼吸后,终于说出了几个字:“瑞王爷他……要大婚了……”说完,她有脸担忧地望着我。尽管内心里早有准备,尽管知道这里的规定是他不止可以娶一个,可是,在证实了这个内心闪现过无数次,却又不想去面对的想法时,我的心神,还是受到了打击。
“谢姨知道瑞王爷的婚期吗?”我木讷地问着谢三娘,两眼却直直地盯着一点,不愿到处张望,此刻的呼吸,仿佛都被空气所粘紧,再一次的背叛,让我的心变得麻木起来,我闭上眼,忍住快要决堤的泪水。
“三天以后,唉……”谢三娘沉重的叹息声在耳边响起,我才警醒过来,紧了紧酸胀的眼,轻轻收回搂住谢三娘肩的手臂,我强打起笑容,对谢三娘道:“谢姨,我上山去看看,兴许,就不回来了,您保重吧。”
对着谢三娘福了一福,我提起轻功,向山腰飞奔而去。
近竹舍了,我放缓了脚步,心情很是复杂地望着山腰这片紫竹林。还是那片茂密的竹林,只是,秋已到,落英缤纷,竹林间的地上,已铺上了一层枯黄的竹叶,随着脚踏的声音,发出唧嘎唧嘎的轻响。
放眼望去,这竹阵又有些许新的变化,想是任轩进行了改进,却也难不住我。几个来来回回,左弯右绕,一团花圃出现在眼前。那是桂花树,上面已有些许桂花开放,散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香气,这甜甜的香味,却让我的鼻子微微有些发酸,他还记得我喜欢吃桂花糕吗?如果不是,为什么种上桂花树?转眼看向崖边,崖边的药园子,药材已尽除去,换上的是一小片梅树,梅树上还有稀稀拦拦的树叶,饱满的树枝,正在为冬季的绽放孕育着澎勃的生机。这是为了纪念冷漠吗?还是不再种草药,原于你不再回来,这些花树就算没有人看顾,也不会像药材一样坏掉?
竹舍的竹梯就在脚边,青黄的楼栏纤尘不染。我想上去,又怕上去,突然间,怎么就有了一种近乡情怯的心理?是呵,这里可是我穿越的第一站,自己潜意识里,已经把这里,当作了自己出生的地方,自己的落根地。
无奈地笑了笑,准备抬脚上梯,看着洁净的竹梯,我的心突然一惊,梯栏如些干净,与上回我来寻任轩时截然两样,分明就是有人经常打扫的样子。怎么就没有料想到会不会有人在这里呢?会是任轩吗?不会,他三天后大婚,是举国同庆的日子,他不该还在此处。若是藏有大量官兵,我这样轻装而来,岂不是束以待毙?侧耳仔细倾听四周的动静,除了竹叶随风的唰唰声,远处瀑布的滔滔声,偶尔还夹带着一些虫鸣鸟啼,应该没有伏兵吧。
心跳在不停地加速着,此刻,我最最害怕见到人,那又有谁是我最最怕见到的呢?是谁?望着这洁净的楼梯,我的心里,在瞬间却又生出了咫尺天涯的感觉,有怅然,有难过,也有不舍。
忘了是怎么抬步的,当眼前景致变幻,我发现自己已经轻轻落在了竹舍的走廊里。这一落,毫无声息,仿佛怕是惊醒了沉睡中的人儿,或是,根本就是害怕这里有人,会发现自己的到来?
叮铃铃……叮铃铃……那是风铃的声音!我循声望过去,原来挂风铃的地方,还是那串竹风铃,此刻虽然随风而动,但这声响绝不会是它发出来的。我心里一惊,旋身上跳,躲入房屋的梁上。这里除了我的竹风铃,什么时候,又出现随风而动的东西了?
我小心地四处查看,四周依然有虫鸣鸟啼,那叮铃声,也时响时断,仿佛在昭示着我的惊忧纯粹是多余。在屋梁上呆了足足了十分钟后,我终于飘然落下,向声音来源处悄悄潜了过去。
来到第三间竹舍,房屋的门微开着。我不敢冒然地路过,若是屋内有人,很容易发现我的身影。我像小偷一样,猫起腰身悄悄地向里窥探。
屋内也洁净无尘,同我上一次来截然不同。这打扫得十分干净,根本不像没有住人的样子。堂内竹桌上面,放着一个瓷瓶,里面插着几根新鲜竹枝,瓶身边,还放着一个檀香炉,香炉里缓缓飘起轻烟,是我喜欢的那一种沈香味。床上还叠着被褥,看样子,好像还是崭新的。经我反复确认,屋内的确没人后,我从房门边匆匆溜过,来到崖石上的凉亭。
那好听的叮铃铃声,就是从这凉亭里传来的。站在凉亭中央,抬头上望,亭中梁上,垂悬而下一根紫金色丝带,丝带下面,用同心结的系法,系着一片扇形的羊脂玉,镂空的雕花,细致的纹路,在扇面突出的地方,又悬下根根银色的细丝,细丝下面,又系着八只玉雕的小铃铛,阵阵风吹过,铃铛互相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那晶莹剔透的外表,和着清脆悦耳的轻响,仿佛谱成了一首情感丰盈的乐章。
我赞叹着,痴痴地望着这串玉风铃,是他将它挂在这里的吗?正看着想着,突然眼前一亮,我跃身而上,像壁虎一样伏在凉亭的顶部,靠近了细看这串风铃,风铃的扇页上面,镂空的花纹,线条居然组合成了一个好看的花形“瑶”字!
这……这风铃是做给我的!仿佛像是应和了我的心声,这羊脂玉面竟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呜咽。心跳再次加速,这声音,像极了书上的某种玉。相传,玉玲珑乃是晶莹的半透明的羊脂玉,小巧,声音清脆,玲玲盈耳。玉玲珑是两片,才合称玉玲珑,当两玉相遇,情投意和,便会发出清脆的响声,通常,这种玉质很是稀有,多为皇室家族作为定情信物。
一念及此,脸上不由地一热。任轩,你既画图通缉于我,为何又赠我玉玲珑?冷不丁想起那日在沙城解媚药后,孙靖对我说过一句话:“瑞王爷说,本来还有东西给姑娘,但姑娘此行带着不方便……”莫不就是这支玉玲珑?叹息一声,轻轻地,小心奕奕地将玉玲珑取下来,放入怀里,此事已时过境迁,如今物是人非,留下此物,我也好作个纪念。思及此,就准备从亭顶跃下来,没想到却听到了人声。
“你说,王爷为何叫人天天打扫这里呀?屋子净瓶里的竹枝也要每日换新的,现在入秋了,哪来新鲜竹了,说是枯竹也得每天换,檀香也要不间断,被褥还得三天就一换。”一个小姑娘的声音从竹舍外传来,我吓了一跳,急忙抓紧亭梁,伏在凉亭顶上一动不动,偏头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整个竹舍的全貌。
“叫你打扫就打扫,你罗索什么?这些话是我们作奴婢该碎嘴的吗?反正王爷三日后就大婚了,王爷说了,他大婚后,玉玲珑还在,以后,这里就不用打扫了。看这情况,多半以后我们也不用来了。”另一个略微成熟的声音及时响起,竹梯转角处,转上来两个丫环打扮的侍女。一人手上端着一盆清水,一人手上拿着两张抹布。
她们不再出声,径直向凉亭这边走了过来,脚下只有踩在竹板上的轻微嘎嘎声,我心里一急,她们若是要打扫凉亭,这亭子小,抬头就可以看到我,怎么办?我有些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个时候,我还不想被发现。
“咣当……”水盆落地的声音,我寻声偷偷看过去,只见那个年长一点的丫环目瞪口呆地望着凉亭这边,不出一点声音。片刻后,一声尖叫从年幼一点的丫环口中溢出,随后立即就被年长的丫环捂住了嘴,只听到她放低了声音道:“你想死啊!走,赶快回去报告王爷,玉玲珑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