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主,是紧急招集令!”
响箭爆炸声刚落,董青就从船舱冲出来,后面紧跟着凌飞和其他同门,我看了看身后的几人,大声说道:“几个轻功好,武功也不弱的,跟着我,我们先行一步!”
话音刚落,我已飘出船舷,脚尖轻点江面,人已在船头前方三丈以外,回头张望,我身后紧跟着董青和几个不认识的同门。
轻轻落在岸边码头,不等我回头,董青几人已纷纷落至我身后。我做了一个停止前进,原地待命的动作后,众人都四下散开,各自找地儿隐蔽了起来,在暗地里跟随我悄悄接近小楼主体,只有董青还护在我身侧没有离开。
我展开轻功,鬼魅的身形在夜里飘忽不定,渐渐掩近小楼山门。董青这家伙居然不声不响,如影随形地跟在我身后,一步不落,我不禁赞许地点了点头,这小子轻功不弱。
夜,静谥异常。而此时的小楼,也异常地安静,到是四下闪亮的火把,昭示着今夜的不宁。
没有人的说话声,很是奇怪。
我停下脚步,四处打量,却看不出有任何特殊的情况。但是,紧急招集令不是人人都能发的,那必须得是尊上的阴阳诀内功催动,方能升上高空,然后爆炸三响,最后形成一个只有小楼特训过的人才能看见的箭头。如今,既然是崔飘羽发出紧急招集令,小楼必是陷入重重危机,而这紧急招集令发过之后,再没有任何响动了,难道……我真不敢往下想了。
崔飘羽苍白的脸,此刻浮现在我的眼前,那日的他,阴阳诀的反噬刚刚才发作过一次。看来,崔飘羽在此时怕已身受重伤。我抬头望向半山腰上越来越集中的火把,心里透出不安。我带来的这几个人,身手不知道到底有多高,能不能控制住场面还未尝可知。而敌人到底是谁,人数多少,实力几何,都全是未知数。
我暗自紧了紧手臂边的双匕,摸了摸腰边的小刀,察看了一下身上的竹叶。做好了一切拼命的准备,我举步向前,当然,不能透出任何声音,同时,也隐住自己的气场。身旁的董青也检察了一下自己的装备,同时隐匿住自己的气息,感觉中,他在我身侧时隐时没,小子内功还不弱。
山门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像是小楼的人,自行撤回内部的。
沿着山路慢慢向上,快接近山腰了,已有轻风抚到脸上,我停下了脚步,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皱起了眉头。我用千里传音问董青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董青仔细地在空气中嗅了嗅,对着我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味道啊。”
我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当我再次抬起头来时,空气中的那股味道已经没有了。我想,或许是我自己的错觉,再或者,是我对毒的过于敏感吧。我不再说话,只是更加小心奕奕地往小楼内部摸进去。
越往里走,那股一闪而逝的味道就越发明显了起来,我更加谨慎小心起来。先示意所有人停止前进,接着我借着星光在原地察看。
这一察看,我才发现,路边的草丛里,藏着不少昆虫的尸体,有些是内功震碎的,有些是刀剑斩断,还有些是被暗器钉死的,火烧死的,药粉渍死的,不一而足,零零散散,一地都是,有些虫子是有毒的,有些是没有毒的。
已有同门用树枝挑着虫的尸体向我靠过来,看来,他们也发现了这个现象。
当几人都围拢而来时,我压低了嗓音道:“看来有点像是巫族的人干的。”看着董青一脸诧异和惊怒,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激动,随后又道:“董青你先别急,巫族有两支,不会是惑她们。估计这次,她们伤亡也很严重,看来,花想容的确不好对付。”不用我说,听到花想容这个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字,他们也应该知道,就是我说的巫族的另一支了。
“他们为什么会攻打小楼?只是因为惑吗?”董青轻声问我。
“这恐怕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原因,我想,还是因为巫族圣女在小楼。”我站直了身子,看向小楼总坛。那里仍然鸦雀无声。是啊,如果真是巫族人攻打小楼,小楼的人死伤严重,被蛊虫控制的情况下,的确是不会发出什么声响的。
我迅速地思考着对策,并安排起来:“你们,去两个人到码头接应后来的兄弟们,告戒他们不要轻易靠近小楼,只是在外面接应,或是袭击再次潜入的敌人。董青随我进总坛,其余的原地待命,务必两人一组,只要有一人中蛊,立即通知其他人,并将其拿下!”
“是!”异口同声的得令声下,两人飞奔而去,余下的人,也两人一组隐蔽起来。我向董青点了点头,往总坛走去。
“呃……”一声女性的惨哼从门内传来。
刚走到总坛门口的我和董青,听到这一声惨哼,身躯同时一震,“是南宫惑!”我的话音刚落,董青已跑了个没影儿,真是冲动。
不得已,我轻跃上了房顶,从大门的顶檐往里看去,前院几处点着火把,却没有人,院里稀稀拉拉落了一地的黑麻麻,估计那些是虫子的尸体,地上还有些许黑色的污渍,我想,应该是血渍,我飞跃过院落上空,轻轻落在总坛大厅的屋顶上。
“南宫姑娘!你怎么样?”
是董青的声音!听出声音来自内院,我登上大厅的屋顶,从飞檐边上往里望去。
借着火把的光亮,只见一群黑衣人间或还有些许小楼弟子,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默不作声的围着几个人,还有几个黑衣人,正从地上爬起来,估计是被董青冲进去时突然袭击倒的,看神情,九成是中了蛊的样子,被困住的几个人看衣着,我就能认出来,圈内一个是躺在董青怀里的南宫惑,还有一个是正在打坐的水嫣然;冥俞躺在地上,闭着眼,脸色惨白,嘴角有血丝,胸前的白衣也被鲜血染成了污黑色;崔飘羽也是一脸惨白,在火光的照射下,他惨白的脸更显森然,此刻,他正双目紧闭,嘴角带血靠在文婷的怀里;不见伊黎的人影。
这群老弱病残的旁边,只矗立了一个手执软件的小青,看样子,也是受了内伤。
“哈哈哈……南宫惑,识相的,交出圣器,把她也交给我们!”一个女人尖锐的嗓音在脚下响起,我看不到人影,又怕探出身子让别人发现,只得留在原地,听她说下去。
“宁蝶儿,要不是你趁乱偷袭,事先又用了卑鄙手段,否则,这里还轮不到你放肆!”南宫惑沙哑地声音道出了她想要保住水嫣然的决心。
宁蝶儿是谁?花想容没来吗?一个宁蝶儿,就将惑伤成这样,那花相容呢?我浑身汗毛根根倒竖。
“啧啧啧,南宫惑,平时见你人模狗样,我就很不舒服了,还要规规举举叫你一声长老,我呸!什么狗屁长老,还不是被我一掌就拍翻了!识相的交出圣器圣女,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那宁蝶儿的声音显得傲慢无礼。
“不客气?呵,我看你能耐我何?就算你师父花想容在我面前,也要礼让三分,你一个黄毛小丫头,我南宫惑就算受了重伤,也没有把你在眼里。”此刻的南宫惑,浑身散发出来的,是巫族长老天生优越的气势,以及,从小就培养出来的领导者风范。
“你好卑鄙!对她们用了软筋散!”董青轻轻扶着南宫惑站起身来。
“哼,她若不用软筋散,我的手下,她一个也打不过!花想容到还不错,只是她教出来的徒弟,却是个个不成器!”南宫惑轻蔑地盯着前方,用嘲弄的口吻对宁蝶儿说道。
“你……”那宁蝶儿想是气恼到了极点,只听‘啪’地一声鞭响,一条皮鞭甩向了南宫惑,在就要抽到她的脸时,一只大手将鞭尾拽在了手中,是董青。没想到,这愣头小子,还挺会护花,我勾起了唇角,准备看看势态怎么发展。
一股酒味从我侧面飘过来,我不作二想,抬手一个杀招,手指成爪,向着来人抓了过去,来人躲避不及,眼看就要被爪伤到颈动脉。
“义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