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由于前文修正上帝视角,下面的文都不再用第一人称,延用第三人称,请亲们自动转换一下角色,与前文不连惯之处,敬请原谅!
慢慢接近墙面,靠银狐皮毛的光茫,郑瑶和冷月终于看清了墙上所绘的彩图。郑瑶猜想着,这三宵殿里的,莫不就是轮回壁画?
这壁画也画得太逼真了些,就连人物身上毛发,都是丝丝入扣。郑瑶上得近前,仔细观察,这才发现,其实,这些画,都是由浮雕上的彩。
“咦?”郑瑶嗅了嗅眼前这副图,发出疑惑的声音。
“怎么?有何发现?”冷月的声音在郑瑶侧后方响起,却在这诡异的空间中显得空洞。
“我嗅到一股怪怪的油味……”郑瑶四下又闻了闻,确定了方向,踮起脚尖向上抬头。
头顶上方两尺处,是一个黑瓷碗,这个瓷碗由一位面相友善的老太婆端起,碗面向上,突出壁画一整个碗大小,郑瑶心里一动,这里面莫不是灯油?
冷月好像也发现了,两人对视一眼,郑瑶提气一跃,身轻如燕地稳稳落在了冷月抬起的臂膀上。
淡淡的银光照进了碗里,只见碗里盛着半透明膏状物,中间一根燃烧过的黑黑灯芯,定是当初建好这里后,这灯点燃过。
问冷月要过火折子,点着灯芯,靠近火焰的膏状物盈盈化开,火光呈湛蓝色,空气中开始弥漫起淡淡的清香。而这火光也照亮了附近几米,其于的地方依然深陷黑暗当中。
“是鲛人油!”冷月一挑眉,郑瑶从他手臂上下来,不解地望向他,因为,这鲛人油,在郑瑶以前的世界里,只在小说中有听见,而且往往都是出现在墓室里,用作长明灯的。想到这里,郑瑶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这里不会是朝国的地下墓室吧,糊乱地一边想着一边移动着,寻找着下一盏长明灯。
而冷月继续道:“朝国建这一座地下宫殿,不知道花费了多大的人力物力啊!这仅仅只是九宵殿吗?难道,这里是他们皇室的陵墓?”
郑瑶抬眼看向冷月,他的想法与她的不谋而合,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担忧。倘若真是朝国地下皇陵,那么,等待他们的,不仅仅后面几座宫殿带来的危机,而且还有回到地面上,来自朝国皇室乃至朝国国民的罪责。
摇了摇头,甩开这些想法,郑瑶继续往前走。先应付了目前的情况再说,要有罪责,也得先出了去,要想出去,还得先弄明白,自己到底到的是什么地方。
有幸地,在一架水车的水筒中,发现了一个斜向上的水筒全部突出墙面,中间一根灯芯直立向上,照旧用火折子点着,光亮照亮圆周几米,郑瑶继续寻找下一盏油灯。
就这样,一边寻找,一边点燃油灯,这油灯,有时候在脚下,有时候在头顶高处,错错落落,参差不齐,直到一圈下来,这座宫殿基本上在两人的眼中,显出了原形。
这是一座圆型的浮雕室,室内墙壁上,画满了传说中天堂和地狱的情形,而这些画就在鲛人油灯的蓝光照射下,越发显得阴森可怖,让人觉得仿佛置身冥界。
抬头上望,屋顶上嵌满了黑曜石,在油灯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幽幽冷光,隐隐透出天空星晨模样。这阴森压抑的墙画与广阔无垠的星空这么一对比,形成了明显的视觉落差,让人觉得一呼一吸间,空气在胸口一堵一松,感觉既沉重又洒脱,心绪分外矛盾。
就在这种矛盾的情绪中,郑瑶惊奇地发现,这些错落有致却参差不齐的油灯,竟然组成了十二副星座图将这间宫殿团团围起!而那屋顶上的黑曜石反射的光亮中,郑瑶发现了几颗特大的黑曜石,组成了北斗七星,这样的大手笔,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冷月当然不明白郑瑶在惊叹什么,因为这星座图,并没有在这个世界流传出,所以,他关心的也不是这些油灯所带组成的图案,而是,他发现这座宫殿,只有一个出口,那是就他们来时的入口。
“瑶,这宫殿只有一道门……”
就在冷月出声提醒郑瑶的时候,脚下传来一阵“隆隆”声,冷月揽腰抱起郑瑶就飞身至了门边,两人瞪着地面,仿佛那里随时会裂开缝隙,钻出一只猛兽,亦或者鬼差来。
“咣”地一声,隆隆声消失。两人又等了约一柱香的时间,地面依然没变化,两人人疑惑着对视一眼,“难道是点燃油灯导致的?”冷月皱眉自语,郑瑶轻轻挣脱他的怀抱,试探着走回了宫殿中间。
这里踩踩,那里跺跺,地上没有变化,失望地抬头吸气,蓦然地一口气凝在了郑瑶的胸腔中,因为,此刻的她发现,头顶的北斗七星转了方位,原先北斗七星斗柄直指金牛座,而如今那斗柄却直指天蝎座,七星位置直直转了一百八十度,这门……
郑瑶又调头看向了冷月身后,冷月也随着她的视线往身后看去。
门一定是他们来时的那扇门,不过,经过这么斗转星移以后,这扇门后面,还会是回到二宵殿的那条甬道么?
冷月又是门边的墙上一阵摸索,同样是不知道有没有找到机关开关,在冷月依旧的摸索中门悄无声息地向一旁滑开,露出一条黑暗的甬道,甬道尽,隐隐透出亮光,却不真切。
“那边不就是兵器室吗?难道,让这星空转了两转后,我们就能从二宵殿重回一宵再回地上了吗?”郑瑶喃喃的嘟哝着。
“走过去看看吧,如果还是第二间宫殿,我们再想办法。”冷月说完,牵起郑瑶的手,就往那光亮处小心行去。
片刻,出了甬道,两人面前豁然开朗,这里,着实又让郑瑶和冷月大吃了一惊。
不知道这儿能不能被称作是宫殿,因为在他们面前,横亘着一条宽得只能隐隐看到对岸的红色河流,河上水雾翻腾,红浪汹涌,却是一点水声也全无。这河流看不见自何方来,也望不到流向何处。
河岸边开满了血红色的花朵,如烟似雾,浓香扑鼻,花丛连绵不绝,一直接到天边。而这天边,挂着一轮澡盆大的圆月,静静地散着冷光。
“接引花!”冷月失色惊声叫道,“这……这是忘川河!这里真是幽冥地府?”
郑瑶甩开冷月紧握自己手,发现他并没在意,到是直直向着河边走去,失神地站在河边喃喃自语:“忘川……轮回……”
郑瑶皱了皱眉,这冷月平时冷静沉着,喜怒不动于色,自从进入这地宫,看到那么多匪疑所思的事,顶多也该只是微微一惊后就平静,何以在这里表现得如此失常?
发丝微微一动,发髻上的蓝色妖姬震动着翅膀飞了起来,先是在郑瑶眼前飞舞一圈,接着就晃晃悠悠落在了离她身边不远处的一座石碑上面。原来这花丛里还有一块石碑,这鲜花开得茂盛,害得她都没有发现。郑瑶走过去,拨开遮盖着石碑的花丛,看到了石碑上刻着的这条河的名字:坠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