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暝漠然收拾好衣衫,瞪了红玉一眼:“留着你那张巧嘴向皇上讨饶吧。”
司徒红玉站起来,捋了捋衣裳,很上道的表示:“我们就做一对苦命鸳鸯吧,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行行好,一会儿出去别由着性子乱说。”宫暝看了一眼红玉:“想死也别拖累我。”
两人出了房门,看着宫宸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踌躇了一下,还是宫暝先开口:“皇兄。”
宫宸转过身来,脸色晦暗:“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吗?”
“臣弟知晓。”
“那是明知故犯?”
司徒红玉看着宫暝沉默不答,赶紧解释:“皇上恐怕是有所误会,刚才臣女是在为安王殿下擦药。”
“这个理由还真是冠冕堂皇,只是四弟你伤到哪里了需要脱了裤子搽药?司徒家的小姐比宫里的御医还厉害,要她亲自给你上药?”
红玉暗自腹诽:我的配的毒药,御医也休想解开。
“是臣弟荒唐了,请皇兄责罚。”
宫暝不想解释是自己哪个部位受了伤,而且就算说了,以皇帝的多疑性子,八成又要暗自揣测为什么受伤,要是派人去查,少不得又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你倒是敢做敢当。”宫宸本来以为他会求他原谅。
这件事虽说是大事,但是真要处理,也不太好办,毕竟这司徒家红玉一不是嫔妃,二不是宫女,她是宫暝名义上未过门的妻子。
但是宫规森严,淫乱宫闱的下场,男的可是处以宫刑 !
宫宸甚至希望宫暝是和后宫的任何一位女人乱来,只要不是眼前这位。
如若那样,就再也不用时时提防了。
红玉看宫暝这么爽快认罪,就不干了,连忙站出来道:“请陛下明鉴,我刚才确实是在为安王殿下搽药,而且那要药,普天之下也只有我有,我承认,我确实是假借擦药之时,欲对安王殿下行不轨之事,奈何陛下您英明,走进来时间凑巧,才没有让我得逞。
安王陛下好担当,居然没有怪罪与我,反而一把罪揽到自己身上,让我很是羞愧。我也是太爱慕安王了,才出此下策,求陛下看在我情不自禁上,饶恕了我吧。臣女说的句句属实,陛下若是不信,请太医来验伤便是。”
宫宸望着眼前脸色上毫无悔意的女子,居然一句情不自禁,就有脸、就胆敢请自己饶恕?
厚颜无耻之极!
宫宸不搭腔,只问宫暝:“她说得可是当真?”
宫暝不知该怎么回答才能化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
短暂的沉默,被宫暝当做默认。
还没张口,宫宸接着说:“朕明白了。”一脸于心不忍的模样。
红玉倒是已经不要脸惯了,一副色女无敌的的样子。
“罢了,”宫宸道:“朕不知道朕的四弟居然深受这种……折磨,是朕对不起你,给你指了这桩婚事,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以后朕再为你挑选一位名门淑女。”
张口就要把救宫暝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并不太相信红玉的话,但是事实是怎么样不太重要。
这已然成了取消这场婚约的合理借口,如果毁不了宫宸,乘机吧毁约毁了也不错。
宫暝本来也没想要迎娶红玉过门,听宫宸这么一说,也就默认了自己被蹂躏的事实。
红玉觉得宫暝应该稍微维护一下她的,毕竟她也在为他抗事儿啊,她都黑自己到这般田地了。
“司徒小姐,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堂堂王爷也敢欺辱,你说朕该怎样惩罚你呢。”宫宸吊着一双凤眼,鄙夷的说道:“你还真是一个奇女子啊。”
“陛下谬赞。”红玉盯着宫暝,有气无力的回宫宸的话。
“擎羽。”
“属下在”,擎羽听见宫宸的召唤,一阵风似的飘了出来。
“吩咐两个暗卫,把广陵殿看管起来,任何人不得出入。”继而转头对红玉说道:“你先在这里反省反省,免得再出去祸害人。”
凭什么?红玉气的够呛,这是要她坐牢啊:“陛下,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求您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看着我娘去世得早,我自小无人教养的份上,从轻发落吧。”
宫宸看眼前的女子,一把苦情戏演得很是拿手,便道:“朕还没想到怎么罚你呢,只是暂时让你在这反省,从轻发落?你觉得自己该怎么发落?”
红玉转了眼珠,作可怜状:“像我这种品行不端,毫无大家闺秀风范的人,只配做安王殿下的妾。”
“……”宫暝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红玉心想,本小姐也是拼了,宫暝你可不要辜负。
“自贬为妾?”宫宸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讥笑了几声道:“你倒是痴情不悔,一心要得到我四弟。”
“四弟,你觉得呢?”宫宸道到不是真心要问宫暝意见,只是想猫逗老鼠似的,看着宫暝被人像一团肉一样被盯上,觉得好玩。
见宫宸没朝她的方向看,红玉连忙向宫暝比了个手势。而且像宫暝口语:“答应。”
也不知道宫暝有没有听懂,只见他眉头皱了一下,道:“也未尝不可。”
红玉送松了一口气。
宫宸一脸不可思议:“这可是四弟你的真实想法?”
你是被欺负傻了吧?这种女人也还要?
宫暝一副按捺不住的快意跃然脸上:“劳烦皇兄做主,把她指给我做妾,她虽然不配做臣弟的妾,但是做一个粗使丫鬟是使得的,以前是碍于身有御赐婚约,顾及皇家颜面,所以拿他没有办法,现下皇兄开口,臣弟再不会懦弱下去了,既然她性子那么野,就放我府上调教吧……”
红玉觉得这话虽然很刺耳,但是心里也在想:使得,使得,宫宸你就准了吧,谁调教谁还说不定呢。
宫宸没料到事情反转得这么快。
宫暝不是口味这么重吧,这种女人也消受得了?
看着宫暝的模样,也不像是对红玉有情的。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想把人要去狠狠的折磨!
还真不愧是宫家的子孙啊,软得和柿子似的人也有要想报复的时候。
“好,朕就依了你。”宫宸走都宫暝跟前,几乎是耳语道:“四弟,别说皇兄没提醒你,司徒家的女人,都有毒,你可悠着点,别把自己赔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