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静谧的森林中不时几声虫鸣,静坐的两人身上,也染上了一丝宁静优雅。
昨日于梦溪认真修习了一晚土系咒语,本来想着身边有个水系师傅,如果接下来选择修炼水系咒语一定会事半功倍。
奈何水火恰好相克,最先修习了火系咒语的于梦溪,身体本能的会对火元素十分亲和,自然而然也就对本能排斥水元素。
身体都无法配合还修炼个鬼啊,但是转念一想,五行相生相克,那么就是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所以修炼过火系的自己,下一个目标应该是土。
睁眼,于梦溪双手结印,心中默念土系咒语,熟悉的白色光点一瞬间向自己体内涌入。
一根胳膊粗细的地刺从于梦溪身前刺出,仿佛初生的植物般缓缓涌动。
“恩?”琉子衿眼中难掩的惊讶:“周围所有灵力元素竟然全部被吸走!”
仅仅幻士阶段就可以吸纳如此多的元素,琉子衿看着身边的“小怪物”,无奈摇头,怪不得不能留在城中。这样逆天的体质一定会被抓去研究,或者会被误认为身上有什么修炼用的奇宝而杀害。
不过……琉子衿眸子一亮,倒是听说南秒大森林内部的囊草可以储存大量灵力,如果让这丫头每次修炼都从囊草中汲取灵力,那应该就没问题了。
只是那草,琉子衿抬眼望向危险的森林深处,“不太好拿啊。”
眯着眼睛看了看坐在地上不断尝试各种幻术的于梦溪,此女前途不可限量,走一趟倒也不亏。拿定主意之后在周围设下结界:“我有事离开一阵子,你就在这边修习不许乱闯。”
于梦溪看着自己被规定出来的活动范围,想着这段时间自己主要是修习其他系咒语,也不需要走远。
看着女子郑重点头,琉子衿随机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点寒气。
突然五根粗壮的地刺拔地而起,随着女子的咒语拧在一起,躁动不安的涌动中隐隐藏着强大的力量。
“去!”随着一声暴喝,轰隆隆的巨响接连不断的在南秒森林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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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都皇宫
一队人马气势巍峨的站在大厅正中央,为首的几人身穿金甲铮铮铁骨,站立不动都有种泰山压顶岿然不动的气势。
“儿臣参加母后。”
低沉又沙哑的男音在大殿响起,只见那男子只是微微拱手行礼,口气中难掩一丝不屑。
确实不屑,一介女流怎配坐在王位之上!
“太子免礼,此次平复南爆之乱多亏太子这一队威猛之师。”王后眼中溢满了赞赏:“赐坐。”
相比王后座下一边的气势滔天,另一边仿佛安静到不起眼的炎琪,缺微微勾起嘴角。
不知道这次太子回来,带回了什么样的好戏啊。
王座上的女子看似不经意的撇了一眼炎琪,恰好把炎琪嘴角的弧度收在眼底。
——
洛芊情绪也是很低落,怕是真的想家了:“小妹还小呢,即便谈自己愿意来,我也是不放心的。其实,我还有个姐姐,她……”洛芊下意识的停住,看向王后。
于梦溪也跟着看过去。
王后一脸平静。
于梦溪小声的询问:“嫂子还有姐姐,怎么从未听过?”
水国公主二出嫁但是大公主却未嫁,难道水国不愿意加大公主嫁过来?不可能的,水国在冰刃国周边,危危可及,不可能作出这样不合礼数的事情的。
王后清清嗓子:“洛芊的大姐并非不嫁,而是因为,她必须为她生母守孝,孝期未满不能谈及婚嫁。”
王后这个理由确实合礼仪,却不符合情理。一般遇上这样的事通常都等大公主守孝期满再嫁的,哪有大公主未嫁,而二公主先嫁的道理,但现在当着母后的面,于梦溪也不好再问了。
王后也及时转了话题,众人也都聪明的跟的转了注意力,只有于梦溪还在暗中观察刚刚险险舒了一口气的洛芊。
再一周酒过,觥筹交错之时。炎琪让稍显疲惫的母后回去休息,晚宴也该散了。对于炎琪的体贴,王后很是受用。有些微醉的回寝室去了。
于梦琪只觉得心头千丝万缕的线索乱成一团,自己趁着夜色散步,想理一理思绪,却没注意到身后那个尾随的身影。
炎琪微微有些醉意,被风一吹,更是连路都走得踉跄,但是却不肯回寝室去,固执的跟着前面的身影,
微醉的步子晃晃悠悠,炎琪脑中其实是清明一片的,知道于梦溪今晚的夜宴是有目的的,却参不透她真正的用意。
果然他们都长大了,不是小时候那样天真烂漫了,各自有了各自的心事,距离都远了好多。
再抬头看时,前面那个清冷的背影已经不见了,炎琪荒了神,跑上两步四下寻找,微微有些清爽的桃花香顺着风吹过来,炎琪看过去,见一女子倚在栏上,那是个小小的阁楼,于梦溪倚在围栏边,跪坐在椅上,钗子已经被她拔下来了,飞扬的发丝被分成两段,分别搭在两肩上,素白的袍子被风吹到一边。
春天的风总是这么执着。
于梦溪两只手在空中好像在抓着些什么。像是在空中乱扑,但那认真的神色,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似认真又似是漫不经心,显然是有什么心事,炎琪复又走了几步上去,这才看清,于梦溪企图抓的,是被风扬在半空中的飞絮。
毛茸茸的一小团,有的被风吹开,散成小小的几团,各自飞去,分道扬镳,头也不回的决绝,有的被吹到一起,亲密地抱成一团,要好的像一对恋人,哪怕上一秒他们还对彼此都还是陌生的,真虚伪,不是吗?
炎琪把袍子搭上于梦溪的肩头,鲜红衬着亮白,附上她瘦弱的身子。于梦溪没有转身也知道是谁,还有谁能傻傻的一直跟着自己呢!何况还是深夜。
她把身子向后靠,立马就有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贴上来:“怎么了?想什么呢?”
炎琪的声音里也渗入了夜晚的凉意,荡在耳边,却还是觉得暖暖的。
于梦溪干笑了两声:“你不去睡美容觉,怎么大半夜的也陪着我发起疯了?”
炎琪苦笑,双手自然而然的揽上于梦溪的腰,把下巴任性地抵上她的肩头:“其实我的想法和你的一样,这个洛芊肯定是带着阴谋来的,可能母后才是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可是……”
他没有再说下去了,但是于梦溪知道,可是什么,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为了你能登上王位。
但,于梦溪也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若不说大家也都能维持表面和平,哪怕只有表面,也真的够了,满足了。
冰刃国,占星台。
北斗七星第四颗与第七颗连心的中垂线上,有一颗忽明忽暗的星,最近总是隐隐发出些微亮的光芒。
“天煞孤星?难道,那个预言是真的!?”一个极其霸气高傲的声音不带温度。
“现在还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契机真的在那女子身上呢。”毕恭毕敬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害怕,那双紫眸闪着阴险的光,不是水国太子洛尘又是谁。
“本座亲自去会会她。”银白的占星袍华丽的在那男子身后铺开,散在占星台的台阶上。洛尘卑微的弓着身子在那男子身后立着。
月色里,男子收起占星杖,满头银丝肆意飞舞,繁华邂逅,君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