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下来,焰都明晃晃的火红色宫墙在青绿色的阴云下,显得那么可笑。
一路白衣轻飘飘散了一路,大大的“奠”字摆在炎城的棺材上,随着抬棺材的宫人,一晃一晃。
一曲离歌,万般不舍,阴阳两隔,好生奈何。
冥钱漫天的飞着,舞者,最后落在在焰都历久不衰的宫墙角下。生命,这是这样轻浮的可笑。
幽冥路,忘川河,奈何桥前叹奈何,看落花飞散水月旁,人世几多沧桑!
王后,残烛法师,在最前面走着,一步一步,一言不发。沉闷的,不仅仅只是天气。炎琪的双眼有些红肿,今日的他,只是沉默着跟着退伍,目光有些呆滞。
只身徘徊,迷途上,回头望。清欢共,紫陌红尘相逢;望苍穹,掠眼繁华谁懂。
洛芊不出声音,只是闷闷的往前走,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像被水泡了几天一样,肿的让人不忍直视。素白的麻衣,宽大的帽檐,只是一方尖尖的下巴,不住滴落的泪。
今昔一别,一别永年,苍山负雪,浮生尽歇。人生一场虚空大梦,韶华白首,不过转瞬。
一曲琴韵瑟瑟,悲欢了尘世离合;一抹沧桑凄凄,泯了尘俗恩仇。于指间舞落一世繁华,弹尽一曲浪漫忧伤。掮一轮皓月,携一缕清风,穿越千年尘烟。
“下葬!”
太监一声厉吼毫无征兆的划破这沉寂,大家都抬起头,看着炎城漆黑的描金棺缓缓沉入皇陵。
王后的嘴角动了动,看着下面慢慢开启的的皇陵入口,自己心爱的人,和他最心爱的人安然的葬在一起。就在自己的脚下,王后那一瞬间有些迷茫。终究是自己赢了么?
他们两人相爱一生,哪怕惨死,不也是相拥而眠了么。自己虽然是赢了,亲手送着背叛自己的男人下了地狱。可是,世间独留自己一人,苦苦相思。个中寂寞,如人饮水。
天越来越沉了,应该快要飘语了吧。焰都的雨,难能可贵。
洛芊眼前越来越迷蒙,大量的水雾挡住了视线里的所有人。
曾几何时,自己一人走上陌生的大殿,揣揣不安之时,炎城温暖的大手紧紧的握着自己。厚厚的茧磨得自己生疼,却莫名的心安。他沉稳的声音贴在耳边的那句:“别怕。”多么憨厚可笑,当时的自己还笑他痴呆。
曾几何时,新婚当晚,自己守着一心紧张,暗自思付对策之时,炎城好像比自己更紧张的局促扭捏倒,让自己释怀了。“我能抱抱你么?”偷偷的瞟自己的眼神,脸红的快滴出油来,当时的自己还笑他胆小。
曾几何时,那样木讷笨拙的他就这么真真实是的走进了自己心里。洛芊的头又低了几分,自己是对不起他的。
水国给自己的使命,就是代替不会操纵术的大姐出嫁,听从王后安排。然后一步一步按着计划策划了炎城的死亡。
先是让神兽“梦织蝉蛹”在于梦溪身上留下印记。再是二哥去找冰刃皇子前来提亲,最后自己凭借操纵术,加上神兽梦织蝉蛹的帮助。夺取于梦溪对身体的控制权,重创炎城。
但是王后没有告诉自己的是,于梦溪会有那么强大的爆发力。洛芊根本不知道,事情会变成那个样子。她以为,炎城只是会受重伤,然后退出太子之位,和自己过安宁的生活。她以为,真正死的人,只会是蓄意谋害王后的于梦溪而已。
她现在才明白,王后一开始想要杀得人,根本就是炎城而已。
可惜自己,没有看穿……
可惜自己,定了真情……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相恋只盼长相守,奈何桥上等千年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不怕永世堕轮回,只愿世世长相恋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不羡西天乐无穷,只羡鸳鸯不羡仙……
“于梦溪,该死的人明明是你,凭什么你活得潇洒自在。炎琪,炎城是是因为你而死的,如果没有你,炎城就是焰都万千瞩目的太子。焰都王后,法师,你们都该死,是你们杀死了我心爱的人!”洛芊的眸子爬上血丝,双拳握紧,显得狰狞恐怖。
爱情是一把迷药,迷了眼睛,蒙了心。
挣扎在爱情里的每一个人,都显得疯狂而不可理喻。她们在自己浓郁的情感中翻腾,带着一股近乎于原始的冲动,把自己所有的疯狂的恨意藏在指缝里,随时准备着攻击。
女人,比男人更加可怕。
她们可能没有理性的思维和强大的能力,但正因为这样,她们容易偏激而变得更加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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