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占星台那片回来,于梦溪和琉子衿一起回到皇宫。
只见一身月白宫服的倚蔓急匆匆跑过来,她算是冰刃帝国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了。一头火红的长发,怎么看怎么暖和。
“小姐,太子过来了。他说一定要见到你,还大言不惭的说要娶你!”
于梦溪不屑轻笑,斜瞄琉子衿:“看来冰刃的二皇子,连媳妇都守不住啊。”
倚蔓跟在于梦溪身后,看着前面的两个人,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前面的两个人,一个云淡风轻,冷峻而优雅,一个温文高贵,内敛而睥睨。怎么看怎么般配,像命定人一对璧人。
春日游,杏花飞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不能羞。
于梦溪和琉子衿还没有走到大殿门口,就已经看到很多侍卫在门口立着。掌间的温热有握上来,于梦溪不回头,反握上他的手,一切都那么自然。
“冰刃帝国还真是看得起我,派这么多人来我寝殿前守着。”
琉子衿轻笑:“溪儿,送你个冰刃,可好?”
“不是说送我,天下?”
两人相视一笑,
一执阳春雪如发,三千娇宠离梦回。如果可以,真想把你宠上天去。
琉子衿自觉的走到于梦溪身前半步,如果可以,真想为你挡下所有的风雨。
“皇弟,你怎么才回来。”嚣张,狂傲不可一世的声音迎面而来。于梦溪错开半步,看到一个有些消瘦的身影,带着极其嚣张的笑容走过来。
一股古龙水的味道扑面而至,于梦溪很不喜欢的偏过头去。
感觉握着自己的大手紧了紧,便听到一个很熟悉,也很好听的声音:“不知皇兄来此有何贵干。”
“本太子,是来看太子妃的。”
琉子衿垂眸:“皇兄是不是搞错了,溪儿可是本座的妃。”
气温好像瞬间低了几度,于梦溪听到他自称本座,便悄悄抽出自己的手。
太子挑眉,深陷的眼窝说明了他纵欲过度的生活状态:“二皇子,你只是去焰都替本太子求亲,可千万不要记错了。”
“是么。”
琉子衿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低沉,就连于梦溪也觉得可怖。平时的琉子衿总是温文儒雅的笑着,冰蓝色的眸子永远是暖洋洋的一片。似乎,他也并不永远是温柔的。
来自洪荒远古的威压从琉子衿体内释放,他融合了神器的那份力量,这是第一次使用。
就在那一瞬间,站在琉子衿面前的太子,觉得身体里好像刮起了一阵狂风,呼啸着在体内肆横。全身都好冷,想要跪倒,想要臣服于面前的男人。
心悸,心脏好像背上了千斤重担,快要不能在跳动了……太子捂上自己的左胸口,在琉子衿淡漠而孤傲的神色里,慢慢的倒下去……
“太子!”
“太子,你怎么了!”
“传御医!快……”
周围侍卫的喧闹在那一瞬间炸开,于梦溪猛地想起来王后血红的长袍。仿佛就在一个回头的距离,她在冲着自己嘶吼:“来人,把这个妖女拿下……”
甩甩头,自己确实是个妖女,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死去。
斜飘飞絮,大地裹素装。
不见风霜,只一回眸,万物俱苍茫。
隔亭台,恍若世,一如你初妆。
琉子衿的微笑,好像彼岸的等待。现在的自己,像个盲目的孩童,冲着一点星光,伸着双手向前奔跑。面前长长的忘川河,哗啦啦的在嘲笑,卑微,却幸福的自己。
一点素唇,能敌得过几亩江山?
风雪中,于梦溪看的明白,眼前这个狂傲的男人,是指点江山的人。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在温柔乡里迷了眼。
“溪儿,送你一个天下可好。”这个温雅的男人还在眼前。
但是这样的美好,并不是自己能期待的起的。或许情窦初开的少女为为这样的眼神疯狂,但自己不是,厚厚的伤疤不允许自己在犯错了。
于梦溪上前,美得惊人的笑容,银色不乱,几缕搭在胸前。一笑,一弯眉角,世界都好像静下来了。
“冰刃帝国,我们一起。”
不理会周围的嘈杂,他们并两个不在意。作为神器的拥有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何惧如此小小蝼蚁。
画楼依,唱几许,云掩华光。
梨花落,惹相思,陌上花开。
若你要冰刃,我陪你。若你要六界,我陪你。若你要天下,我陪你就是。
陪你,不过也是陪我自己罢了,浮沉万世,实在怕了孤独。于梦溪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揪紧了眉头。硗薄弦一曲,繁华已乱,谁午夜梦回,仅剩痛。
“我们走。”琉子衿带着于梦溪,向着皇宫的方向飞去。
“倚蔓,回去告诉墨染和小妖,皇宫大殿汇合。”悠悠的声音轻飘飘落下来。倚蔓抬头,却怎么也追不到那抹背影,是了,自己确实差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