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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邑凌晟和安予彦时常不在府邸里,整日外出而且很晚才回来。因为临近年关,我要置办的东西比较多,也就没有精力注意其他,没来得及询问他们都在干什么。

“埃,你买这么多干嘛,用不完的。”

天邑青抱怨连连,不怪他如此。

我采购了一堆物品,吃穿用行一应俱全,而他便充当了苦力替我拿满满的东西,他高高的个子穿梭在街市中,引来了无数少女的目光。

“你懂什么,过年就要有过年的气氛,这都是必备品。”

我一身轻松的笑眯眯的看他。

来到这边远小镇,受益最大其实是我。因为其余那三个男人都是相貌堂堂的人中翘楚,受到了很多女子的钦慕,而我是离他们三个关系最亲近的小妹,于是非常多的女子跟我套近乎,纷纷询问关于他们几个的情况,亦给我了不少好处。

回到小府苑,我着手开始布置,爬高爬下的贴字联,挂大红竹灯。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像是在为自己的家而忙活。

到下午天邑凌晟提前回来了,他径直向他房间走去,一撇脸便看见了正在扭来扭去的我。

他随即改了方向,朝我走来淡声道:“从后面看,还以为是一只笨熊在爬墙。”

我呲了呲牙:“你灵活那你贴。”

我跳下木梯,一股脑把该挂起的物件塞他怀里。

他看了看怀里的杂物,对我挑眉。

“喂喂,现在我们可是共同住在一起,这些事情就该共同出力。”我眨着眼道,“我和你弟弟两个人忙里忙外的,你忍心袖手旁观啊。”

“忍心。”他简单明了的回答。

我嘴角抽抽:“你就帮帮忙嘛。”

貌似跟天邑凌晟相处久了,我说话便随意了很多,没有以前的生分。

经过我软磨硬泡,他终是高抬贵脚爬上木梯。

若此时有旁人在场,就会看到一个穿的像球儿一样的女子叉腰仰头,指使面色不愈的俊朗男子干这干那。

“哎呦,你这个贴斜了,要重新黏一下;还有那个怎么挂的,歪七扭八的……”

天邑凌晟猛的回头,神情甚是不爽。

我急忙改口:“呀您手真巧,东西粘贴整齐好看。”

他像看白痴一样瞪了我一样。

“嘿,不过咱得精益求精,要做到最好……”

除夕夜那天,小村镇最大的庆典也就是放放烟花,祭祀唯一的庙堂。

天邑青点燃了门前的鞭炮,劈里啪啦的阵阵响声,我捂着耳朵笑的呲牙咧嘴。

我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饭菜,摆上四壶酒,在小厅内围着炉火畅饮。

“来,难得我们会聚在一起过年,要喝个痛快埃。”

不知为什么我这夜的话特别多,一直絮絮叨叨动来动去,没完没了,他们刚开始也任由我胡侃,直到安予彦实在看不过:“好了尤笙,别再讲笑话了,少喝一点。”他眼含担忧,神情关切,一把将我老老实实的扯回座位。

我依旧笑嘻嘻。

“笑不出来就不要笑了,让人看着反而难过。”天邑青轻声道,明眸清亮。

我摸了摸已经笑的僵硬发酸的嘴角,“我这样很丑吧?”

“哎……”

我垮了脸,再也保持不了先前的笑容。

过年,会让团聚的家充满欢喜;也会让奔走四方的人更显寂寥。

我一直让自己繁忙起来,不让自己停下脚步,因为我一闲置下来就会想到从前的事。尤其当家家户户团圆欣喜,我一一看在眼里,心中却更加难过。我总是不经意想起邑都,想起皇宫,我已经很努力的让自己释怀,可我怎么做都无法摆脱。

我夜夜噩梦不断,大片大片的鲜血在梦中奔涌,断断续续的片段不断重复。

过去的记忆太过深刻,我竭力的想要忘记,却始终不能。

“喝。”

对面的天邑凌晟递过来一壶酒。

他一脸淡漠,我抬手接过大口饮下,喝的太急,辛辣的味道直冲咽喉,呛的我连声咳嗽。

“停下尤笙。”安予彦皱着眉按下我的酒。

“让她喝吧。”天邑凌晟绷着脸看着我,黑眸渊深。

几口酒下肚,我脸颊红彤彤一片,眼前景物叠影微晃,三个男子都在看我,神色各异。厅内无人说话,远处的街面仍旧响着炮竹声,噼噼啪啪,很是热闹。我眨了眨微醺醉意的眼,道:“咱们这么安静干嘛。”

“要不,我给大家唱首歌吧。”我嘿嘿笑着。

“好。”

安予彦把我额前凌乱的发丝拂到耳后,应道。

我清了清喉咙:

“一盏离愁泪两行,一句永远挂心上

对对寂寞红茶坊,万般无奈自难忘

一曲唱罢断人肠,一壶美酒邀月光

回首不识旧儿郎,抬头只见瓦上霜

无处话凄凉,守着一碗明月光

听罢蝶恋花一曲,句句刺痛我心肠

看雁过秋风凉,走过青瓦的长巷

街角的石板上,写满淡淡的忧伤

看过了太多离合悲欢

看淡了情愁一笑坦然

自古天涯芳草伤情短

提上那一壶肝肠寸断

喝下了一生寂寞孤单

独自守着冰冷的夜晚

一轮月儿弯弯,落在你心坎,幸福灿烂

情深苦短,事事多婉转

一轮月儿弯弯,多少人心寒,一步一站

简简单单,哭笑自悲欢

一轮月儿弯弯,落在你心坎,幸福灿烂

情深苦短,事事多婉转

一轮月儿弯弯,多少人心寒,一步一站

简简单单,哭笑自悲欢

哭笑自悲欢……”

忘掉往昔,犹如重生;话很简单,却不容易做到。

从至明史国,我们笑哈哈的过着每一天,谁都没有提及天邑皇朝这个话题,像共同有的默契都避讳着。可我知道,我们都有着各自的伤怀。

而除夕,这让人容易泄漏心绪的日子,我们都喝醉了。

迷惘恍惚的我被人抱在怀里,走向房间,我只当是安予彦,遂很是放心,攀着他的脖颈,我努力的睁眼要看清他模糊的容颜。

“别乱动。”一声低低的嗓音道,带着些微酒意。

我对容貌混沌的他嘿嘿傻笑。

回到房间,我被放在床上。

我一脚蹬掉棉靴,晃晃悠悠的脱着厚重的衣服,手指十分笨拙,几次都解不开扣子。

面前的他低骂:“白痴。”

他上前非常利落的便成功脱下我的棉衣。

冷意渐袭,我手脚并用胡乱掀开被子盖在身上,瞌睡的昏昏沉沉。

没多久,身后有人爬上了床,爬上了我的身子。我晕晕的嘤唔一声,随即有柔软的东西印在我唇瓣,再三流连,又缓缓朝锁骨蔓延,有手掌探入我里衣内……这手掌上下移动,扰的我无法安睡,我推了推压在我胸膛的身体,“别闹。”

对方停顿下来,终于翻身躺在床的一侧。

我辗转着寻找舒服的睡姿,下意识的抱住一旁的他的腰身,窝在他微微泛着酒气的怀里睡去。

天色微亮时,我口干舌燥的醒来,下床翻找茶水。

喝了两杯解渴,我迷蒙的看了看床铺,好乱啊……衣服丢的到处都是,床褥凌乱皱巴巴……我昨晚是不是耍酒疯了?宿醉的脑袋十分不好使,我抚着沉甸甸头再次爬上床,继续补眠。

那时我哪里注意到房外的身影。

他显然是刚从某个屋里出来,正朝自己房间走去,步子慵懒散漫。

他总是波澜淡漠的眼眸,此刻深黑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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