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柳街,胭脂坊。
因为是白天没有客人,姑娘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谈笑着。门外快步走进来一粉衣女子,娇小的身子,未成熟的脸蛋和她们的新花魁宁素姑娘长得倒有些相似,不难看出几年后肯定又是一个美人胚子。
“小妹妹,来错地方了吧。”若夕笑着走上前想将她带出去,可手还没碰到她却已经被一巴掌挥开了。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语气高傲,再配上那一身上好的衣服首饰,姑娘们都以为是哪家的小姐,来瞧新鲜的。
“你怎么跑这来了?”听到熟悉的声音,胭脂快步走了出来。
“我来找她的。”墨宁佟一向不喜欢胭脂,如今看到她更是没有好脸色。
墨宁素本就和胭脂在一起,胭脂出来的时候她便也跟着出来了。她从未想过会在这里和妹妹相见,那恶劣的语气让她没由的一愣,“跟我上来吧。”
无视姑娘们疑惑的眼神,胭脂冷声吩咐道:“都把嘴给我管住了。”
房内,姐妹俩面对面坐着。
墨宁素取来一些蜜饯推到妹妹的面前:“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听说离哥哥昨晚歇在你这了?”
“这便是你和姐姐说话的语气?”
“姐姐?我没你这样的姐姐!我的姐姐才不会来这肮脏的地方,我的姐姐才不会和我抢离哥哥!”一句话瞬间让墨宁佟爆炸了,从她知道姐姐去了青楼开始,她心里便憋着一口气,只是一直忍着没有爆发罢了。
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击在墨宁素的心上,一下一下,她的心都快滴血了。可是越是如此她越是表现的平静,品了一口手上的香茶,缓缓道:“原来如今姐姐还没有你的离哥哥重要了?”
一句话把墨宁佟所有的话堵在了嗓子口,张着嘴尽说不出一句话来。看着她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气得背过身去。
望着那倔强的背影,墨宁素眼中的水汽越来越多,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紧握手上的茶杯:“离开这里吧……从今天开始你我再也不是姐妹。你墨宁佟再也没有姐姐!”
虽然心中充满了恨意,但听到从小自己最喜欢的姐姐那般说,墨宁佟还是往后退了一步。转过身,满脸的不可置信,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没有姐姐……没有……姐姐……”边说边后退,最后破门而出。
门外潞潞正好被撞了正着,看着妹妹跑远的身影,墨宁素连忙吩咐道:“潞潞,麻烦你护送她回府。”
“好的。”
也许如今的我离开你是对你最好的,小佟如果可以姐姐多想一辈子陪着你,如果可以姐姐最不想伤害的人便是你啊!泪水划落,她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跌坐在地上,当她看到小佟来年上的泪水时,心疼的快无法呼吸了,死死地握住水杯才克制住自己。
“宁素……”胭脂快步走了进来,扶起墨宁素,她知道妹妹一直是她心中的支柱,如今姐妹二人闹成这样,她的心里一定很难受。
丢弃了所有的坚强,在胭脂的怀里哭成了泪人。她的妹妹,她最疼爱的妹妹!
比起上一次胭脂更加的手足无措,如果说上一次她还能安慰她几句,这一次她当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自己没有兄弟姐妹,更是不能理解墨宁素的心情,多说话说不定反而会说错什么。
墨宁素不停的哭泣着,可是她却不后悔,如果时光倒退回几天前她相信她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