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寨主!”除了信啄恭弭,其余弟兄倏地站直,神情无比尊敬肃穆。
赤魅歌朝信啄恭弭怒目而视,将南宫钰往前一推,道:“让你们看着南宫钰,怎么差点让人给逃了?”
“柔弱美人”南宫钰经不住这么一推,姿态销魂的伏倒在地,回首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弱弱道:“就不能温柔点吗,在下也是会疼的。”
恶心,非一般恶心,赤魅歌真想一脚踢死南宫钰。
信啄的视线从纸上移开,愣愣道:“逃?”
视线转而移向南宫钰,信啄下意识问道:“衣服洗完了吗?”
南宫钰猛点头。
“整个风云寨都打扫干净了?”
除了点头,南宫钰还带着一脸的委屈。
“茅房呢?”
——
茅房……见鬼去吧茅房!凭什么让他做这些!南宫钰抓狂了,扑上前去抓住信啄就是一番撕扯。
“……”众人无语。
白九茉眨巴着眼睛,良久才捧腹大笑,眼角硬生生挤出几滴泪。
好不容易直起身子,白九茉那傻傻呆呆的模样有一丝裂痕,她指着南宫钰道:“想不到星象师大人也有这一天,要是让爹爹美娘亲跟大哥他们知道这些,你说会怎样?”
洗衣服?打扫?洗茅房?以往这些琐事南宫钰根本无需亲自动手。
白九茉决定将南宫钰这些糗事记下,有这把柄在手,钰儿往后还不对她服服帖帖的,她无须再担心钰儿在背后捅她一刀。
“九茉,你,你实在太狡诈了!”南宫钰悲愤交加,如果这事让熟人知道,他的脸该往哪儿搁!?星象师南宫钰为贼匪之窝洗衣服打扫洗茅房……这,这能听么?
白九茉耸肩,朝信啄打了个眼色,便道:“兵不厌诈。”
于是南宫钰便在极度不甘心的情况下被信啄拖走,后者念念不休道:“茅房还没搞定就敢逃?再怎么说也该把这个清理干净才考虑别的,话说弟兄们抱怨很久了,茅房有好些日子没……”
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可信啄的声音仍然萦绕耳边……
白九茉觉得奇怪,便道:“信啄哥哥原来是这么唠叨的么?”
“不是。”赤魅歌也加入疑惑之列。
“我猜,可能是被钰儿传染了。”白九茉点点头,这可能性很高。
“猜对了。”恭弭将手中纸笔扔到旁边的桌子上,双手枕着后枕往身后一坐,椅子发出咿呀细想,往后倾了一点。
恭弭偏首睨着多出的两人,只见男的有些熟悉,赫然是十几日前在单府遇到的奇葩——单斐雅。
“魅歌,你新收的小弟?”
“小弟?他愿意我也不肯。”没一掌拍死单斐雅就已经算他赤魅歌仁慈了。
哪知白九茉竟勾住单斐雅的手臂,道:“当然不是歌哥哥的小弟,因为斐雅是我的小弟。”
单斐雅虽然不甚认同白九茉的话,可看在她主动亲近自己的份上,单斐雅决定不反驳,事实是反驳也没用。
赤魅歌见单斐雅一脸得瑟样,目光紧锁白九茉“不规矩”的手。驱狼模式启动,赤魅歌狠狠撞开单斐雅,抓起白九茉的手往自己臂上放,语气不善道:“说就说,不要对别人动手动脚的,茉儿要有教养。”
为防白九茉来一句“那对你呢?”,赤魅歌及时补充一句:“当然,这个别人不包括我,我以后会是你的夫婿,我俩不是外人。”
白九茉不置可否,倒是一直被忽略的单染情急了。糊里糊涂被白九茉拖到风云寨,单染情心中的愤怒之火越烧越旺。
单染情扭动手腕,试图挣脱白九茉的钳制。
“情妹妹你干嘛?”白九茉明知故问,可单染情却发现一对上她那张无邪的脸便有苦难言。
单染情在心中鼓励自己不要怕,勇敢上!跨过眼前这道厚壁,后面就是康庄大道……
“放开我,我不要待在这个贼匪窝,不要待在这个害我家破人亡的恶魔之窟!”
“是是是,情妹妹一脸感激却又爱恨交缠的情感,茉儿看到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听你的故事,现在就不要闹别扭啦,给我乖乖待在风云寨。”
单染情脸涨成酱红色,阵阵苍白交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放手!我要离开这儿!”
都说女人抓起狂来非同小可,单染情就像一头发疯的母老虎,挥动另一只手试图撕扯白九茉,浑身剧烈扭动。
“……”
白九茉颇感无语,一掌拍在单染情脸上,微微使力便扣住她的脸。任单染情再怎么努力……还是近不了白九茉半分。
白九茉眼中有幽暗的光浮现,唇边勾着若有似无的笑。猝不及防的,她突然往后一退。
没人看清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只知回过神来时,鸦雀无声的厅内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喀拉!就像骨头脱落的声音……
单染情大张的嘴还来不及合上,直接傻在原地一动不动。
“什么声音?”单斐雅弱弱问道。
恭弭淡定的吹着口哨,却不漏痕迹的瞥一眼白九茉。女人,真可怕……
赤魅歌挑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什么意见也不打算发表。
风云寨中其中一个手下举手,弱弱道:“好像是骨头碎掉的声音。”
白九茉摇首,纠正道:“哪有,只是脱臼而已,没那么严重。”
碎骨?她有这么凶残么……她长得这么良善,怎么看也不会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这些人竟然把她想得这么坏!实在,实在是让她有些手痒啊……
单染情僵硬低头,只见右手孤零零的前后摇晃,最终无力下垂。
这个时候,单染情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劈头大骂?咬她?吐她口水?不,这只会让自己的下场更悲催。如果可以,她宁可选择自己去撞墙,问题是白九茉大概连撞墙也不会让她去撞。
白九茉笑意盎然,往前踏进一步,手还没举起便听到单染情紧张道:“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