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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除夕夜,家家户户热热闹闹庆团圆。逛花市,吃年饭,守岁是G市辞旧迎新的三件大事。

年三十晚上的年饭是越晚吃越好,庄莎莎一家吃过丰盛的年夜饭后,聚在客厅里喝茶嗑瓜子,看春晚守岁。庄莎莎觉得中央台的春晚办得是一年不如一年,但还是那么多观众年年守着,自己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她计划就这样陪着爸爸妈妈看春晚守岁也挺不错的。

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快。电话铃响起,庄母接的电话。只见庄母满脸笑容应着“好的好的”就挂了电话。“莎莎,小暮打电话叫你出去玩,我帮你答应了,他让你十分钟后下楼。”

庄莎莎想也不想抱怨道:“不去,大冷天冻手冻脚的,有什么好玩。”

“刚刚打电话来的是小暮,你怎么不让他上来喝杯茶。”当公务员的庄父最注重礼仪待客这套。

“我说你这老头子怎么那么迂腐,茶什么时候不能上来喝呀!年青人就应该多出去活动活动。你看见楼下张家那女儿没有,成天宅在家中,身子骨病怏怏的,比那什么林黛玉还柔弱。”

“哎呀,好啦。我这就回房准备。”庄莎莎真对老妈无语。

花团锦簇,群芳争艳的广场上人潮涌动,人流量明显比往年都多,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幸福,欢快的笑容。

“你带我来这干嘛?”

暮枫神秘一笑,道:“待会你就知道了,在这等我。”

“什么情况?”庄莎莎看着暮枫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等了几分钟,看见暮枫拖着两个巨大的袋子回来。“这是什么东西?”

“当然是好东西,当当当当。”暮枫耍宝般打开袋子,里面是各式各样的烟花。

“喔——这么多烟花。”看着烟花,庄莎莎回想起小时候住大院时,每年除夕夜都会和大胖在院子里跟其他小朋友一起放烟花。到零点钟声响起,就立马拉着大胖撒腿飞奔回屋向爸爸妈妈和陈奶奶说一大串新年祝福。大人们高兴得笑不合嘴,然后会给红包,说希望他俩快快乐乐聪明伶俐的吉利话。自从搬出大院后不久,政府为安全顾虑,严禁燃放烟花爆竹就再没放过烟花。

“不是禁烟花爆竹么,拿去哪里放?”庄莎莎疑惑。

“今年政府下发通知,可以在指定场所规定时间内燃放。你没见广场上今晚那么多人,都是等着放烟花的。”

“哦。”

呿——嘭——随着声响,夜空瞬间绽开炫丽的花朵。这声烟花就似命令般,人们不甘落后点燃早已准备好的烟花。

“给,拿着。”

庄莎莎接过两根长长的细竹竿,暮枫帮她点燃。白色星点喷射而出,宛如一束束满天星。庄莎莎欢快地舞动竹竿,不亦乐乎。

暮枫准备的烟花种类繁多,有喷花类,旋转类,升空类,旋转升空类,吐珠类,造型玩具类,小礼花类,礼花弹珠类等等,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庄莎莎大呼尽兴,毫不吝啬对暮枫大大的赞扬一番。

“小莎莎,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话?”至始至终,庄莎莎一心一意玩着手中的烟花,看不到暮枫犹豫地表情。

“爱要说出口,否则在爱情方面缺根筋的莎姐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你的心意。”想起赵柳俊说的一席话,暮枫鼓起全身的勇气,“我喜欢你。”

嘭嘭嘭——零点钟声响起,爆竹烟花声响彻四周,星空璀璨,照亮每个人。

“啊,太吵了,你刚说什么我没听见。”庄莎莎扭头看他扯着嗓子喊。

全身鼓起的勇气随着那四个字消失殆尽,不足以支撑他说第二遍。暮枫似大病初愈士气低迷,“我刚说新春快乐!”

庄莎莎被四周的气氛感染笑若星辰,浑然不觉暮枫变幻的情绪,“你也是,新春快乐!”

翌日,庄家的客厅挤满了上门拜年的好友邻居。没睡几个小时的庄莎莎自觉承担端茶倒水的任务,接待完客人又进厨房帮妈妈洗菜。这些年邻里们不约而同达成一个共识,每年初一聚在其中一家拜年,今年刚好轮到庄家。

初一的中午饭必须吃斋。以前日子比较艰苦,一个月都难得吃一回肉,人们在大年初一用粉丝,腐竹,发菜,冬菇等煮成一锅“罗汉斋”,希望吃完这一年该吃的素菜,都在这一天吃完,往后就可以大鱼大肉。现在虽然达到小康生活,但是这个习俗仍是保留下来。虽然大家吃的不是山珍海味,鲍鱼龙虾,但是难得聚在一起喝茶聊天,吃个斋饭也是惬意的。

小学篱笆旁的蒲公英

是记忆里有味道的风景

午睡操场传来蝉的声音

多少年后也还是很好听

……

庄莎莎擦干手上的水渍,手忙脚乱掏出手机,没看来电显示就接通电话,“你好,新春快乐!啊——”

“你这孩子真是一惊一乍的,发生什么事了?”庄母被吓了一跳,轻声斥责。

庄莎莎慌慌张张挂断电话,“妈,我有急事出去一趟。”

“都准备吃午饭了,你还上哪去?”庄母转身,厨房已经不见女儿的身影。

庄莎莎奔出小区,打的直奔机场,心情平复后看着不断跳动的计价表,心都颤了。抵达机场,庄莎莎心疼地付钱下车,寻找目标。单凭秦逸傲人的身姿,放哪里都扎眼的人物,庄莎莎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找着。

“秦逸。”

“小傻。”秦逸亲昵地揉着庄莎莎的头发,让她有种错觉,自己就是秦逸养的宠物猫,主人正好心情的给她顺毛发。

“我再次重申,不许叫我小傻,我都没叫你大胖了。”庄莎莎不满的嘟呐。“不好好在家陪陈奶奶,怎么跑这来了?”

秦逸一脸委屈,“电话里不是和你提了么,紧急出差。刚出机场就遇到小偷团伙,行李被洗劫一空,庆幸手机是拿在手中。”

庄莎莎这才认真起来,“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丢的行李有什么贵重物品么?报警没?”

“银行卡,一些证件和少量现金。你没来之前已经在机场做过笔录。”

“现在的小偷真是越来越猖狂。若让我遇见非让他尝尝挫骨扬灰的滋味。”

秦逸看着她生气的表情,觉得十分可爱,“好了,女侠消消气。”

当事人愉悦的笑着,倒是庄莎莎还在愤慨,仿佛被偷东西的是她一样。

大年初一,银行不开门,身份证须回户籍所在地才能挂失。秦逸和客户约好是明天下午恰谈事宜,这会人家可是陪妻子在外地度假,明早才能赶回来。庄莎莎化气愤为食欲,带秦逸吃了许多东西,中途庄妈打过几次电话过来,让她早些回家。秦逸不着痕迹看在眼中,说累了找个地方休息。庄莎莎觉得很过意不去,但母亲大人的命令难为,按秦逸的意思在自己小区附近酒店开了房间。之后秦逸执意要送她回去,庄莎莎反对无效,只好随他。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到楼下。

“你回去好好休息,晚些我过去找你。”

“莎莎,回来啦?呀——这是莎莎的男朋友吧,长得可真俊。”眼尖的王阿姨第一时间发现楼下的人儿乐呵呵笑道。做客出来的人群都看过去,包括送客下来下来的庄爸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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