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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他的孩子一样,王传芳也有一对望女成凤的父母。王传芳的成绩不好,面临着中考后择校的大难题,其实王传芳已经想好了,要跟着村子上其他人外出打工,找个地方当学徒学个一技之长什么的。她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儿,可父母坚决不放弃、不抛弃让女儿念高中再考大学的梦想。

在父母的多方打听下,得知有一家高中十分适合王传芳,从高校宣传会上把前来招生的干事拉回家喝酒。

王妈做了许多小菜,从屋里拉了个破木桌子置到院子里,殷勤招待。

老王拿出珍藏多年的二锅头,陪干事喝酒。

干事环顾四周,看到这木片拼凑成的桌子,堆满杂物的泥地院子,以及上个世纪的砖瓦房,尴尬笑笑,“呵呵,我们学校收费很高的。”

老王给干事倒酒,“没事儿,我们享受三农政策。”

干事捧起酒杯,“一年学费就要近两万。”

老王用自己的酒杯和干事的相碰,“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更何况,我们孩子很优秀的,特别符合你们的要求。”

干事眼睛一亮,喝下了还不错的小酒,“哦?你也知道,我们学校更注重个人能力,分数不要求有多高,中考考了三百多分,过分数线就行。”

老王眉眼弯弯,“哈哈,二百九十九分,也差不多。”

干事惊悚了,“什么!还没到三百分?!老王,我们学校对分数要求低,可是我们也是正儿八经的国家级一流高校。三百四十九的分数线,在这个市已经很低了,将近你们市最高录取分高中录取分数的一半儿啊!”

刚和同学逛街完的王传芳,穿着新买的碎花吊带裙推门进家,“老妈!我饿啦!诶?咱家来客人了啊,这位大哥好。”

老王站了起来,拉着王传芳站到干事的面前,“这就是我家孩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打起架来,村里再野的小子也动不了她一根毫毛,天赋异禀啊!”

干事站了起来,把办公包夹在胳膊下,边往外走边说:“老王啊,实在不好意思,孩子的分数太低了,我们学校收不起啊。”

老王板起脸来拉住了人,“你这人怎么好意思这个样子呢?对不对。为了欢迎你,百年老酒我也开了,走地鸡也杀了,你又吃又喝的爽够了,翻脸就不认帐了,这怎么行呢?做人是要讲道义的,都已经走进社会了,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讲呢?”

王妈也从厨房出来,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哎呦这个丧天良的啊!亏的我们家老母鸡就那么死了啊!你这人不能不讲理啊!”

干事也还年轻,压不住这阵仗,大吼一声:“我们是男校!”

老王和王妈安静了,人家是男校,不收女生,那自己女儿不还是没戏吗?老王狠下心来,拍了一下破木桌子,“咱王传芳就是男儿!”

王传芳对上学不敢兴趣,也习惯了父母的这等阵仗,相比于年轻干事的惊慌,她很淡定,“反正分数不够又是男校,我还是跟隔壁大哥一起去打工吧。”

老王摆上一张臭脸,“胡说八道!还不快去厨房换身衣服!男孩子家家的穿什么裙子?!”

王传芳拗不过父亲,乖乖去了厨房。等王传芳从厨房出来,年轻干事盯着她扁平的胸部看。这真是变成男孩子了吗?厨房应该没有布料,应该不是靠裹胸做出来的,而是用魔法?!太阳照在王传芳身上,她周身发出紫色的光芒,还散发着洗洁精特有的青柠檬香气。

这个世界并不是不存在特异功能,而是随着生态环境的日益恶劣,加上科学的进步和玄学的止步不前,拥有异能的人越来越少了,承认玄学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对于奇缺的异能者,国家是很需要的,特别花重金建立了综合幼儿至研究院的玄学类学校——盘古学校。

年轻干事重新审视了这个孩子,很特别的能力,“说不定能拿到奖学金。”无意的低吟,引起了家长的爆发式的兴趣。“真的吗?”王妈站了起来,推了推老王,“老王!咱不用卖房啦!”老王得意的竖起大拇指,“我就说了,我家丫头,哦不,儿子,很优秀!”

干事马上摇手,“不不不!我也只是普通职员,分数那么低,要破格录取的话,我说了也不算啊!要不我留下我们校长的电话,您二位打电话咨询一下吧。”

老王和王妈对了个眼神,二人眼中闪露精光。老王背手说:“小芳啊,回房准备准备去上学吧,交钱的事儿就交给爸妈了。”

“哦。”王传芳应了一声回房了,她早就知道爸妈会用什么方法了,小升初的时候就见识过了。不一会儿就听到院子里那名年轻干事的哀嚎:“救命啊!别这样!饶了我吧!”还有父母的双重奸笑:“咦嘻嘻嘻~”“哦吼吼吼~”

总之,王传芳有学上了。拿着和父亲慌慌张张去市里办来的身份证,攥着登机牌,迷瞪着发酸的双眼。这是她第一次被空运,虽然是凌晨三点的飞机,但她对坐飞机的好奇心打败了睡意,兴奋的在特设候机厅里等待着专机。

特设候机厅里有十几个男孩子,比王传芳大的、小的,都穿着得体,拎着或大或小的雅致皮拖箱,和她这样穿着从隔壁大哥家借来的衣服、肩上扛着、头上顶着、腋下夹着、手底下还拖着蓝白相间的塑胶袋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别提她身上还散发着劣质的洗洁精味儿了。

王传芳也不想这样啊,想背着父母把行李先托运过去吧,可快递公司到不了盘古学校;想穿着刚从百货大楼买的碎花裙子吧,可人家是男校,想上的话必须装成男生;家里穷,母亲也舍不得买好箱包,从鸡舍里抽了几个大塑胶袋子就给王传芳装行李,里面的衣服还是父亲走遍了村子搜罗来的各位大爷、大哥的旧衣服。

在空旷的飞机上,王传芳无视其他孩子的可以躲避和小声议论,实际上内心很受伤,却硬装着坚强。反正我有学上了,你们能怎么着?想打架?谁怕谁啊?!

下了飞机,看着走向不同通道的孩子们,迷茫的王传芳听到了广播:“新生和随行家长请到新生休息室等候,新生和随行家长请到休息室等候。”跟一旁因敬业而不躲避她的乘务打听了一下,向着休息室走去。

“不是说家长不可以随行的吗?”王传芳小声的嘀咕着,走进了写有休息室铭牌的大厅里。大厅里多是西装革履的父亲或者穿着新品时装的母亲,像是电视剧里上层社会的大叔熟女,拉着上幼儿园的和五六岁的小学生,也有几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安静的坐在大厅的一角,可像王传芳那这样年纪的少年,着实少见了。

王传芳不是简单的把胸部变平了,依她的自尊心和虚荣心,行头虽老土,但长相绝对不能差,照着亚洲名模的样子,给自己弄了个一米八的身量和一张俊美的脸。可这么站在一群娃娃中,瘦高的穷酸小子显得尤其突兀。

王传芳刚刚关上门走进大厅,大家就不约而同的把视线投了过来,王传芳眉角抽抽,自己就那么有吸引力?是帅的没天理?还是土的没话说?刚疑惑着,就听到一位姐姐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抱歉各位,我来晚了,小朋友们准备好了的话,就跟姐姐去幼儿园吧~”

王传芳回头看去,只见一干人等正站在她的身后,她赶快靠边儿站。

“好!”有几个小男孩儿带头高兴的奔着那个温柔的姐姐跑过去了,其他的小朋友也跟着走了过去,看样子是幼儿园的老师来接宝宝们。

接下来一位青年也用类似的方法带走了所有的小学生,从休息室通向学校的出口走出去了。

大厅里就剩下在角落里几个小孩儿,王传芳,和十几个站在她面前几个穿着日本漫画里那种日系制服的高中生。那几个高中生绝对是外貌联盟里出来的人物,各个美型,就像从精致的日本动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大家好,鄙人是盘古高校高中部学生会副会长,宇文磬。”穿着双排扣大翻领式西服的贵公子文质彬彬,金丝眼镜更体现他高贵的气质,硬是把一身制服穿出自己的味道来。

王传芳看到他的第一眼的反应是:我这农村人进城了,囧。(小胖:这反应还真是迟钝,滞后了有十个小时了吧。)就这样,王传芳在休息室里挖了个洞,钻了进去,全剧终。

啊!怎么可能!这可是父母磨破了嘴皮子,跑断了腿儿找来让王传芳念的学校,她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就算是看在传说中高额奖学金的份上,她也不能轻言放弃!因此,我们的王传芳同学,坚定的站在原地,在和他风格迥异的人群中,等待着她的开学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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