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夕十分珍惜和王传芳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看她活蹦乱跳的不想睡,也陪在一边,不知不觉到了清晨。
“哦!”在厨房准备早饭时,听到了她的惊呼。景夕偷笑,是她拉开窗帘发现自己现处几十米高空吓了一跳吧,要是告诉她楼上是盘古总司令的办公室,又会有什么反应呢?
“龙,龙啊!”王传芳兴奋的大吼大叫,跑到景夕身边拽着他的袖子,“相机,相机在哪里?”
“嗯?”景夕抽出手来揉揉她的脑袋,“盘古是不允许私自拍照的哦。”
“可是!”王传芳激动的指着卧室的落地窗,“龙!金色的龙!”
景夕转头看去,独眼金龙巨大的脑袋正贴着玻璃,面目狰狞宛如罗刹,从鼻孔喷出的热气在窗上形成一团雾气。
“卡哇伊~”喜欢神话故事的小女生奔了过去,隔着玻璃跟金龙打招呼。
“别开窗!”景夕及时的叫住了她,拿着一堆布料走了过去。
王传芳认命的被打扮成土肥圆,坐在卧室里摆弄游戏机。景夕出去接了什么人回来,带去餐厅聊天。
那位客人带给她的第一印象是海盗船长。不是《海贼王》中路飞的那种,也不是《加勒比海盗》中杰克船长的那种,而是强壮高大如金刚,极致到光头上都有肌肉,右眼上绑了个黑色眼罩,面无表情却看起来随时都会揍人。
好可怕~王传芳好奇的偷瞄了一眼,就被狠狠回瞪了,游戏机还不适时的响起“YouLose”的声音,令她更囧。
“不凡,”景夕替他沏茶,“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呃,”兰惬·不凡歪头想想,“西伯利亚寒流?”
“噗。”王传芳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位客人在讲冷笑话吗?也许他的内心并不像外表那么凶,可能反而是位温柔的绅士。
“嗯?”不凡凝眉转过头来,脸比毫无表情时可怕上千万倍,如同蓄足了十成十的力气就要爆发出拳。
王传芳低着头坐在床上,揪着床单直打哆嗦。
景夕扶额轻叹,他忘了这家伙的中文不大好。“不凡,找我有急事吗?”
“我饿了。”不凡稍稍抬手,指了指料理台上待下锅的食材。
“啊~”这家伙依旧那么不懂礼数,都多少年过去了,他当自己是原始人吗?“想吃的话,就自己去拿吧。”
“嗯?那些东西能吃吗?”不凡盯着生四季豆鲜牛肉等,是代沟和时代文化的差异吧,景夕大哥和别人就是不一样,在他家这些至少要炒一炒。
“请自便。”景夕故意说些模糊的话语,他还没降格到给别人当厨子的境地。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不凡直接端砧板过来,所谓入乡随俗,他徒手便开吃了。
一直偷看的王传芳,听到他吃生肉的声音,粘腻血腥感油然而生,不知该被逗笑好,还是被恶心的开吐好。
“嗯,味道不错。”不凡吧唧吧唧嘴。
“唔。”王传芳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捂着嘴连滚带爬的冲到卫生间,抱着马桶一顿狂吐。
刷刷牙漱漱口,想起餐厅里那头金刚就不舒服。打开毛玻璃窗户透透气,好久没出门了,今天天气不错的样子,不如飘出去逛逛吧。王传芳向来说干就干,顺了块香皂一脚蹬上窗台。
“小王!”听到王传芳内心独白的景夕,踢开了洗漱间的门,“客人已经回去了,你,啊!”景夕闪身窗前,却只夺下了她手中的香皂。
“啊——!”王传芳惊声尖叫,自己被什么东西抓住脚扯到了窗外,倒掉着身体还在不断升高。景夕站在窗前的身影越来越小,变成了可以忽略的一点。
独眼金龙飞了一小段,轻轻一抛让她落在了头顶。
在空中翻飞的王传芳:“哇——!”一屁股落在什么上的王传芳闷哼:“噢——”疼死了!重力势能全压在屁屁上,“地面”还硬的要死,屁股要开花了。好不容易坐了起来,身下金色的瓷砖是怎么回事?(不凡:那是鳞片。)前面两根柱子是什么?(不凡:那是犄角。)身后延绵不绝还动来动去的长条条是什么?(不凡:那是身体和尾巴。)
抓着柱子往外看:“啊!云彩在下面!呜——”
“别叫了,耳朵要震聋了。”
“噢~噢——!”随着金龙的嘴一开一合,他的头顶也在晃动。王传芳抱着犄角吓得腿软,这是万里高空吧,摔下去会变成肉泥吧。T—T
喝了一肚子冷风,王传芳肚子疼,本来就没吃早饭,加上之前吐了个干净,自然是没什么可上吐下泻的,可这样反而更难受。无力的松开了柱子,躺倒在冰凉的龙鳞上,半醒半晕随着金龙的动作在龙鳞上翻滚,落到了水泥上,又被强有力的手臂拦腰抱起。
粗鲁的被扔在某酒店豪华客房的床上,王传芳慢慢的爬起来坐好,疼痛令她的嘴唇失去了血色,“这位先生,呃……”王传芳被面前兰惬·不凡赤条条的形象吓得卡了一下,“您找我……”
“到了这种地方还用问做什么吗?脱吧。”
“哈?”
“你喜欢我不是吗?对我一见钟情不是吗?想和我滚床单不是吗?”
“没有啊。”
“哦?”不凡重重的坐到了王传芳旁边,软床随之上下颤动,“想和我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呃,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结论的?”
对于她的反抗,不凡仅用一只大手便握住了她挣扎的双手,一个扭转让她趴在床上,跨上她的腰完成所有禁锢。贴到她耳朵旁吹气,压低的声音带些性感的沙哑,“明明是你勾引我的,还问?”
“我哪里勾引你了?我没有!你放开!”景夕去哪儿了?电视剧和漫画进行到这种时候,男主不是该出场了吗?(小胖:是啊,电视剧和漫画。)
不凡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趴在她身边满脸疑惑,“不是你一见我就盯着看吗?还在房间里很开心的跟我招手。等我进房间还老偷瞄我,见我看你便害羞的低下头,我的英姿萦绕在你脑中总是挥之不去的。听我说话还挺兴奋,回头看你你又紧张。听到我说饿了开始对我好奇,希望看到我吃饭的样子。刚才在我脑袋上又蹦又跳的还滚来滚去的,不是玩的很开心吗?”
王传芳对着距自己的脸不到3厘米远的鼻子说:“哈?”无法理解,这个人是从火星来的吗?
“哦?你喜欢火星啊,可是我比较喜欢金星,但一样离地球很近。”
“你会读心术?”不对,会读心术的话,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不喜欢他?
“呃,算是吧。你为什么老在想景夕?害怕被他抓到挨罚?安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我老在想他,是因为我喜欢他。”
“哎?!”不凡坐直了身体怒吼:“你在耍我玩儿吗?!”
“我才没耍你!”
不凡松了口气,从她身后抱住紧紧她,“我就知道,你吓死我了。”
王传芳快要被勒死了,这家伙怎么那么不知轻重啊!扒他的手他反而勒得更紧,用力扑腾会更难受。意识开始模糊了,不妙!晕~(*_*)
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白茫茫,似曾相识的景象呢。
“醒了?”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混杂着熟悉的写写划划声。是宇文磬,身上的白大褂一丝不苟,带着金丝边眼睛专注的往病例板上写着什么。一切似曾相识又有些不同,他的表情依旧严肃,却不再偷掖着不羁;他的眼神依旧冰冷,却不再暗藏玄机。
王传芳伸手去抓他的衣角,却没抓到。不是他恰好的动了一下,而是他刻意的在避开。眼泪直接流了出来,也太戏剧了吧,不就是小心脏抽了一下吗?
宇文磬停下笔,写完了医嘱还呆在这儿干嘛?利落的转身,衣角轻旋。
右手上打着点滴,整条胳膊都冰凉冰凉的。再往右,窗外的夕阳洒进一束金光,照得窗台上花瓶里的满天星闪闪发光,暖暖的扫过床尾映在白瓷砖地板上。斜前方的电视里正在播肥皂剧,女主梨花带雨,男配温柔满怀。房间里其他的病人都看得投入,相熟的还嘻嘻哈哈的谈论着。
把脑袋转回右侧。原来如此,被换上了医院的宽大的衣服,身体也被细致的检查过,怎么会没发现景夕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
结束了。
只是眼泪还没流够。不知道为什么哭,想哭的话,先哭够了再说,这是她自认豪爽的做法。
“嗯——”
谁在轻哼?“景……”景夕是禁语!差点忘了。“哎?”是独眼肌肉男。
“想他想到哭?”不凡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却显得落寞,“你真的很喜欢他。”
“嗯。”后半句没错,想起景夕,眼泪就止住了。
“我不会放弃的!”他打起精神的样子可非同小可,站起的瞬间弄倒了椅子,吼叫声又震得天花板乱颤,对面病房的老爷爷都被吓出心脏病发拉起了警报。
“喂!”穿着布鞋的护士长跑了过来,畏畏缩缩的扶着隔壁床床尾的栏杆,“4号床的家属,安静一点,这里是医院。”
不凡傻不拉几的摸摸光头,挤出难看的笑容:“抱歉。”
大家都在看大光头和护士长的热闹,王传芳的眼神却透过层层缝隙,落在站在病房门外朝这儿看的宇文磬身上。
宇文磬:她新找的男人不是他,唇形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