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心扑通扑通上蹿下跳砰砰直响,捂着胸口,好像缺氧了一般,喘不过去来,闭上嘴巴,深呼吸,许久,这才恢复正常。猛然回头,看着门,愣怔:他不会?来吧?
白天他的话还清晰地印在耳膜上,他不会来真的吧?!眨巴眨巴眼,绝对不行!如果是傻子琪轩,还有得商量,可是这个恶魔般的乔琪轩是绝对不行!绝对不行!如此多变的他,我一点儿把握都没有,这样的男人,第一次遇到,捉摸不定,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好安静
似乎没有人关注这里,也似乎好像所有的人都消失了一样,静得有些恐怖,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那么的清晰,深深的凉意蚀骨般从臀间上涌,爬到后脑勺。
不行,这么下去不行!一定得想法子才行。一边想要集中心智想着对策,一边儿却忍不住关心门来了,耳朵不听使唤地时刻关注着门外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叶子飘落的声音,似乎都能将我击溃。
思来想去,找不到良策,精神也被弄得有些恍惚飘渺。
这个状况,我的气场明显在他之下,无论哪一方面,他都处于主导地位,虽然这个躯体可以做暂时的盾牌,但是难保今晚就对他失效,他的武功有那么好,来硬的倒也不是不可能,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要渴望自己能变得强些,如此地渴望着自己能够自卫,武功好想能够恢复武功啊,只是这非一朝一夕就能如愿的事,至少现在不可能,毫无头绪。一切都是一团乱麻。
不知不觉,没有了时间概念。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个状况,仿佛过了许久,是不是已经到了深夜了?这个家伙似乎没有准备来这里?胃传来了叫声,都是刚刚,只吃了那么点儿,现在竟然饿了!这些日子以来好吃好饿养着,竟把胃给撑大了,一点儿饿都忍受不了,想过去,哪怕是一两天不吃饭,也不若现在这么难熬。
想必已经是深夜了,一直没有点灯,屋里一片漆黑,不过还好,一直坐在这里,倒不觉的黑。其实不点灯就是希望能让他知难而退,万万没想到他竟如此的知趣儿,竟真的没有来!亦或者就如他所说的,他喜欢的想娶的是之前的那个蔡卓妍,而不是我,所以对我没了兴趣?
正在我仔细揣摩着他的心理之时,一道影子...透过皎洁的月光,投射到窗上。我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全身紧绷,一动不动,注视着那道身影,直觉告诉我,是他,他还是来了!
身影缓缓地来到门口,没有脚步声,如果不是醒着,如果不是月色皎洁,恐怕我是察觉不到他来,不免暗自庆幸自己是清醒着,深深庆幸没有点灯。
门口,他停下,黑暗中,盯着门,没有声息?他似乎没有推门?一股气儿已经憋到喉头,不敢放下,怕他发现,也怕呼吸之间听不到他的动静。他会怎么做?他准备怎么做?他要做什么?!一瞬间,脑袋竟闪过如此之多的念头,没想到我的脑袋还是如此的聪慧...
身影离开了!
惊愕!
没有看错!身影离开了!他走了!他没有打算进来!刚刚他都没有推门!直到影子从窗户上消失,这才深深地吐了口气,相比较庆幸,现在更多的是诧异,不解,甚至还夹杂着丝丝的失落。难道现在的他如同我一般,排斥着彼此?
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管怎样,今晚这一难,算是躲过了。摸着肚子,胃部空空,难受,这个时候,想必大家都睡了,他应该...找地方去睡了,也不知道他会睡哪里,不管了,还是想办法去厨房祭拜一下我这娇气的五脏庙吧。
月光透过纸糊的窗户,房间里一片朦胧之色。约莫过了半个钟头,这半个钟头可真是难熬,缓缓站起,一丝不苟,唯恐弄出声响,总觉得在如此寂静的夜里,哪怕是一个深呼吸,都能被人察觉到。
好不容易来到门口,想透过门缝窥视一下外面的状况,可恶,这个门竟然如此密合,一丝光线都没有!
听...
真的是一点儿声响都没有,这才放了心,开门。自认为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弄出来,又缓缓地合上门,这样的话就跟刚刚一样了!暗暗窃喜自己的小聪明。
看来真的到了深夜,皎月当空,万籁俱静,只可惜,我不是懂得欣赏之人,更不会有什么诗兴大发之时,只觉得好亮,刚好适合我去厨房行窃!
嗯?
这个房间怎么还亮着灯?显得有些突兀,并且门似乎没有合上,露了光线出来。
停下脚步,透过门缝,往里瞧去,对不起,这是前世养的不好的习惯,总是忍不住偷窥一下,不过大多的时候真的是没有恶意的。
他!
没错!是他的背影!意识到是他,赶紧转身,蹲下,唯恐他发现我的身影,此刻的我还真像是个偷窥狂了,蹲下之后才猛然意识到,现在里面有灯光,根本就看不到我的身影,不是吗?影子只会投向暗的一方。不过?他在这里做什么?坐在床边?仔细回忆刚刚那个画面,哦!那个女的!
这才意识到原来这是他今天救得那个女的的房间啊,他原来一直守在她旁边儿,怪不得都不回房,看来是真的‘有事’,准备忘记了我这个结发妻子。
心里仿佛打翻了醋坛子,一股酸味儿,毕竟是我名义上的老公,现在看他守在别的女人身边儿,即便是没有一丝感情,也会觉得不舒服,更何况...更何况。总而言之,就是对他,不!应该是对那个傻子,现在想来,对傻子,似乎动了心,想起他对我的好,忍不住热泪上涌。
嘟起嘴吧,仰头,让泪倒流。
他已经消失了,那个曾一心一意对我的傻子琪轩已经消失了,我还在这里追悼,真是悲哀。应该权当他已经死了,暗暗咒骂道,也正好,早就知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只会伤自己,早就知道不能动心,权当他死了,现在的男人不过披着他的躯壳。
深呼吸,歪头,看了一眼房间里透射出来印到地上的那一道亮光,不论从道义上还是从法律上讲,这个状况,受害者应该是我,现在反倒显得我如此的悲渺了。
算了,本来就没想着争他,现在更好,有人陪他,即便以后走,也利索了。
弓着腰,离开。
绕路,继续朝厨房进发,我才不会因为他影响自己的食欲的!
屋内
乔琪轩眉头紧蹙,她离开了?
看着十分不安的可儿的睡颜,一整天她都精神恍惚,睡得极是不安稳,睡梦中一直叫着爹爹,声音都有些沙哑了,睡梦中都会哭醒。他愧疚地伸手,拂开她额头上的一缕乱发,衣襟拭去她额头上的辛辛密汗,已经点上了安神香,希望她能安心的睡个觉。
他脸上是深深地怜惜,他从未想过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现在两个人因为他而不幸,深深的自责,盖过怜惜。暗暗发誓,一定会代替老人家,好好照顾可儿...
许久
安神香起了功效,她的眉头缓缓地舒展开,也安稳了下来,呼吸也变得有规律,深深地。他抽出自己的手,将她的手放入被褥中,为她掖好棉被,吹灭灯,悄无声息地离开,合上门。
看着厨房的方向,没有亮光?她已经走了吗?
头微微有些胀痛,身体还负荷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