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羽有心叫骂,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骂人。自幼家教很严,除了骂娘,好像也找不到骂词。特别是女友南宫寒若可能就在此地,这让阚羽有心无口叫骂。
记得寒若是先一步到达的帽儿岭,也不知她此时在哪里?有没有发现这里的动静?不,应该是发现了,寒若向来玉洁冰清,想是被此二人的举动惊住,找地位躲了起来。
阚羽转头四处寻找,帽儿岭的地方不大,能藏人的就更少了,也不知寒若躲在哪里?深更半夜的,寒若一个小姑娘,又是人生地不熟的,自已不在身边,会不会害怕?
阚羽恨不得马上飞到寒若的身边,抱着她好一阵的安慰。想来此时的她应该不会再拒绝自已的拥抱了吧。可是找了几圈,都不见寒若的身影。
一时经不起不断发出声响的动静诱惑,阚羽于是再一次探头去看巨石上二人的动作身形来。只见巨石上几片衣服的碎片胡乱丢弃着,这战况也太激烈了吧。
再看另一边,一件豹纹短背心,一条红色的皮短裤以及膝长的黑色皮靴都好好的放着。这情形也太奇怪了,难道还是这女的发狂不成?主动撕碎了男人的衣物?
那等会穿什么?
便在这时,那丰满的女人突然略喘的说道:“差不……多了,你……注意了……”
说完,右掌一扬,“拍!”的一声,立即拍中了身下男人的侧后腰。而那女人,则将身子靠在石块旁,搂着那男人不言不语也不动弹了。
阚羽大感奇怪,这不像是小电影里播的那样啊,这是怎么了?
就这样子差不多十分钟时间。阚羽正感无趣,准备藏起来时。突然那男人身体一软,偏头一动不动。
那女人右手一抖,便将男人抛出了三米多远。接着一个挺腰盘腿,就像电视里演得那样,双目一闭,立即开始运功调息起来。
女人的动作,惊得阚羽差点没叫出声来。那男人被抛出时,就像是抛块破麻袋一般,哪里像是个人。更不可能是那女人的情夫了。
再看地上那男人,在月光的照射下,年青的面庞惨白惨白。浑身抽搐几下,便一动不动了。双目无神且空洞的看向阚羽的方向。
阚羽心内一颤,不笨的他如何不知,这男人已然是死掉了。阚羽死死的捂着嘴,惊恐万分。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电视电影里才有的杀人场面,会出现在自已的面前。
此时山风一吹,吹得阚羽心中直发冷,一直冷到了心底,发自内心的手足冰冷。四周的树枝动摇,月色同样惨白,阚羽只觉自已宛如进入了一个鬼怪的世界。
那女人美好诱人的背影,此时在阚羽的心中,却变成了噬人的厉鬼。阚羽不敢想像,等她转过头来时,会变成什么?是凶神恶煞?还是青面獠牙?
惊骇之余,阚羽发现那女人地上有影子,应该不是鬼。于是心中念头急转如电。“仇杀?情杀?还是激情杀?”数十种可能都在心间一一闪过,可是没有一个符合这场景的。
那女人只是拍了男人的侧后腰一下,那男人就打摆子了。快到死亡时,那女人就把男人如破麻袋一般抛开,自顾自的盘腿开始运功起来。
对,就是运功。
电视里不是有说吗,这就是运功调息。
不能以常理来推断,只能按电视里武侠玄幻来推断,这女人刚才不是因为两情相悦,而是在……干什么?
阚羽都有些在抓狂了,自二千年后的武侠玄幻多是以言情为主,阚羽哪里能从中得到什么武侠玄幻知识。唯一猜测到的便是,这女人定是在吸取那男人的性命精华。那男人是被女人吸干而死的。
面对会武功的杀人犯,阚羽再一次心念电转起来。报警?不成,这小镇离城里太远,警察没那么快。
只看这女人只吸了男人十分钟时间,男人就死掉了。那她运功调息的时间又要多久?
十分钟还是半小时?阚羽认为最多就十分钟,不能再多了。
一摸手机,居然没带。想要留下杀人犯,看来唯有自已亲自上。
阚羽一时不竟胆怯了,会武功耶,一个百十来斤的男人被她手一抖就抛开三米远,那自已上呢?会不会最多加一脚?
阚羽正要退缩之际,忽然想到,寒若就在附近,若是她看到这幕又会怎样?自已本无优点,若是在胆量上都不行,那就太令寒若失望了。一个没有胆量的男人,会是女人的依靠吗?
阚羽当即下定决心,定要捉住这个杀人犯才行。只是用什么办法,阚羽一时间还没想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眼看十分钟时间越来越近,阚羽急得满头冒汗。
突然间灵光大作,对了,电视上不是说,运功调息的人最忌被人打扰,一但打忧,不死也成重伤。对,就这么办,上前吓她一吓,或者打她一下,让她走火入魔。最好是重伤,不然自已报警后说不清楚。
想干就干,不能再迟疑了,再迟疑的话,自已上前就是送菜。
用大喊大叫的方式?不成,她不重伤,自已就要重伤,需得近前用石头打才成。
阚羽静悄悄的站起身,一步步的向那女人走去。阚羽走得十分小心,电视上脚踩枯枝,踢到石头的事情决不能在自已身上发生。半路拾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作武器,慢慢的爬上山石,终于站到了那女人的身后。
此时阚羽紧张的浑身冒汗,手脚乱颤。平时就连打架都没真正没打过的他,如何敢把人打成重伤。阚羽深深的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又比了比手中的石块,这要用多大的力气打,才不会把她打死,又刚好打到重伤?
阚羽学得是文科,不是理科,物理方面不太行,因此心里也没多少底。手中的石块举了几次,都不知要往哪里打。最后心一横,闭上眼睛,将头左转,握着石头就狠狠的像着那女人的头顶砸去。
倏时,右前侧十米外,一株松树上传来一声冷冰冰的声音道:“住手。”
同时应声而出的,还有一蓬松针。而那蓬松针是又劲又急,话音刚落,阚羽前胸两处穴道已然中针。那下砸的右手立时顿住,如同踩了急刹一般,浑身上下一动也不能动弹。
阚羽浑身上下再次一阵冰凉,而令他寒彻心肌的却是刚刚的那声“住手”二字。
因为那声音太熟了,熟得这几年夜夜都能发梦梦到过。每次一听到那声音,阚羽都觉说不出欢喜与畅快。浑身上下就如盛夏之际痛饮了十瓶八瓶的啤酒一般。
可是今日,同样临近盛夏,那声音同样的冰冷。却令阚羽感觉不到半分的舒爽,只觉心寒彻骨,如坠九幽。那声音的主人,不用睁眼就能听出,正是自已日夜念念不忘,刚刚还焦急她的安危的女友南宫寒若。
阚羽不笨,如何不知女友寒若很有可能是与山石上这女人是一伙的。可是一想到这里,阚羽就是一阵心悸与揪痛。阚羽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一个玉洁冰清的女神竟然会与一个野战夏娃是一伙的?
阚羽死命的想要扭转头颅,睁开眼,想要看看右前方的人,是否就是自已的女友南宫寒若。阚羽深恨自已,为什么刚刚会向左侧转头,还闭上了双眼。
阚羽此时身不能动,眼不能睁,口不能言,心灰若死。虽能听到这漫岭的夜风声,但在阚羽心中不异于是山精鬼笑,阴曹的幽风。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小时,也许是两小时。阚羽这才发觉,原来传说中的点穴是真的,自已始终不能动弹半分。看来今夜这事是凶多吉少了。
山石上的女人忽的一声娇笑,一跃而起,坦然的向坐在松枝上的一个黑衣女人拱手笑道:“多谢师姐护法,我还以为师姐要眼看着你的小情人杀了我呢。”
阚羽最后的一丝期盼终于被女人的话语全部打消了,树上的那女人居然真的就是女友南宫寒若。一时间生气顿消,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南宫寒若冰冷的说道:“休得胡言乱语,什么小情人。一个下三滥罢了,若不是为了修成神功,谁会找这么个恶心的东西。”
那赤着身体的女人娇笑道:“《太上无情诀》三重天,第一重天是情意绵绵无绝期;第二重天是绝情断欲斩情根。师姐你骗了人家的感情修成了第一重天,怎么,这一修到第二重天就翻脸不认人了?师姐,你好无情啊。”
“我本来就是要无情,才能神功大成。不像你,”南宫寒若冷冰冰的说道:“你为了修练《天魔惑心经》,把天底下男人当成玩物,最喜采补处男之身。杀了情人不下百余人,你不更加的可恶与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