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凝结在这一秒,她呼吸略为紧促的蹙上他的面具,他紧紧闭上眼,纤长浓密的睫毛在不停跳跃。
他究竟长什么样?
秘密可以解开了……
面具揭开……
一秒、两秒……十秒。
惊异充斥着她圆瞪的双目,手中的面具失去束缚,跌落,一声沉闷的碰撞声。
他睁开了眼,带着一点不为人知的淡淡失落,原来她也如那些人一般,苦涩的笑蔓延。
“吓到了吗?”即使很不愿知道答案,可他还是问出了心中最在乎的问题。
她依旧未语,脸上始终是那久久难以平息的惊异,潜意识的点头。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不自觉的晃动了一下,良久,又开口问道:“怕吗?”
彦兮却恍若未闻,抚上他的脸,蹙到他眉间,直到触到那颗绿光莹莹的菱形异物,久久不肯离去。
她声音不知为何带着几分颤抖,让他担心的紧紧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这……一直,一直都在吗?”这是真的吗?她紧蹙的眉头,在真真实实摸到那块指甲大小,犹如绿宝石一般的蛇胆石时,骤然松动,笑意不绝,真是天助她也!
“恩。你,你怎么了?”为什么她会笑?笑的那般绚烂?
彦兮自顾自的摸着那块宝贝在那傻笑,心里不断的盘算着因这意外收获而应改变的计划。
“你没事吧?”他怕了,紧张的勒紧了玄铁链,想抬起手,紧紧抱着她,却始终无法再拉近一点点距离。
彦兮好像发现了他的想法,一拍脑袋,赶紧凑过自己的身子,偎在他怀里,低眉暗笑。
突然扬起脑袋,笑道:“你瞧,我什么事也没有,你是不是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他凝视着她兴奋难抑的小脸,以及那说话时飞扬的秀眉,是那般的自信,原来女子也可以这般英姿飒爽,好像所有的事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恩。”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没事,他也不想去细问,他只知道她没有半分嫌弃他的怪异,更没有那半丝的害怕,这就足够了,或许正如她所言,她是他的命定之人。
“我相信你!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不管这场战,谁赢谁输,我都不希望你干预,更不希望你有半丝的动摇!”见他眉头紧蹙,她放缓了语气,像他这种正值,有恩必报的傻子,他对岳顶天抱着一份还恩的心态,她的言语就不能太过激,不然不仅收不了他的心,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想,不用我说,你心里也知道岳顶天做的事都算不上什么忠良之臣,他对你有恩,你以前忠心于他,我不反对,但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我不需要你完完全全的以我的思想为中心,毕竟,我不是你的主人,是你的朋友,你有你独立的思想,更有你正确的判断。我只希望你摸着良心说话,你觉得澹台凛天是个好圣上吗?”
“是。对于天颐的百姓而言,他的确是位好圣上,虽为人暴戾,但却很有健硕,若不是敌人,我想,他是值得一交的朋友。”以前暗中较量的时候,他与他亦敌亦友,各自欣赏彼此。
闻言,彦兮暗吐一气,看来他对澹台凛天也是有好感的,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那好,我不需要你背着你的良心去帮我做什么,我只要你留在宫中,在澹台凛天与岳顶天对战的时候不再示人。可以吗?”
“好。”
舒心一笑,她掏出那把钥匙,解开了他身上的玄铁链,很是真心的说道:
“其实,你很帅!”
“嗯?”他诧异不止,“什么是帅?”
“啊,就是你很俊俏啊!”她一吐舌头,居然又把现代的词给搬上来了。
潇风宠溺的拥她入怀,闻着她身上特有的淡雅体香,轻啄着她瓷白的额头。
“是吗?你满意就好。”他笑,他怎会不知自己的脸如何,只是额间那颗诡异的绿石,让他不敢正视自己的脸。
她捧过他的脸,细细的琢磨开来。
“你的脸怎么没晒成熊猫啊?居然没有一点带过面具的迹象,你平日里都是用什么保养品的啊?怎么没闷出一个痘啊?……”她啰啰嗦嗦的问了一大堆潇风根本听不懂的话,潇风却始终听她说完,然后很是耐心的问她是什么意思,一个个问,没有半分敷衍。
到最后,还是彦兮自己憋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没事吗?”
“你愿意说吗?”
“呵,你还真能憋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照我所想,应该是你额上这颗蛇胆石还没有完全成形,带着一些对人体有害的射线,致使人体内部的生命器官受到摧残,最后枯竭死亡。要是我没猜错,那些看过你,死去的人,应该都不是当场立马死亡吧?”
潇风静静的听着她的想法,暗惊怀里的小女人懂得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甚至就连他闯边天下,也难以完全听得懂她的意思。
“不错,他们都是在隔天诡异死去的,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当场反应。”这也是他为什么相信,她会没事,因为她没有出现那种状况。
“哦?什么反应?呕吐?瞳孔放大?还是什么?”对于这些东西,她也没有研究过,只知道世上有许多光线是会伤害人体的,或轻或重,例如原子弹等重型冷武器所释放出来的有害射线。
他深黑的瞳孔被越来越多的钦佩装满,暗哑的嗓音一时间清亮不少,
“你为什么会那么聪明呢?”
“不告诉你!等你真正心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好了,你也累了,早点睡吧!”一想到今日澹台凛天说的暗报,她就斗志昂然,明日大战难免!
“好。”
“恩,睡吧!”彦兮一拉绳子,夜光珠的光芒立马被黑布遮盖,刚才还明亮的室内,一室的暧昧。
“你,你要睡这里?”潇风见她熄灯,尴尬不已。
“是啊,这是我的卧室啊,不睡这睡哪?”彦兮说的理所当然,全然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
“我,我睡地上好了。”潇风耳根子通红,急急忙忙的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却在翻过彦兮的时候,不经意间触到了那软绵绵的东西,瞬间,他石化在那里,呼吸越发的急促,心好似要蹦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