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你叫我们大家过来到底要干什么?”
面对安德鲁的询问,杰克憨厚的笑了笑,之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突然拔出自己身上的佩剑,冲着自己的手臂就狠狠的砍了过去。
“你做什么!”一撞掀翻杰克手中的长剑,安德鲁看着深可入骨的伤口,目光锐利骇人,“想死的话离老子远点,你疯了是不是。”
此时的杰克呲着牙,随着手臂上鲜血的流失,疼得他也是脸色发白,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倔强的保持着清醒,连哼都没哼一声。
“凌霜小姐,麻烦你了。”远远的看着被人群的骚动所惊动前来查看情况的拉斐尔和凌霜,杰克一边冒着冷汗,一边强作笑脸向着凌霜道,“让大家看一下您治疗的效果。”
匆匆赶来的拉斐尔和凌霜只扫了一下场中的情况,便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想到杰克居然为了自己不惜自残相试,凌霜心中一阵暖流。
右手顷刻被一团白色的光雾所笼罩,凌霜快步走上前接替安德鲁扶过杰克,手掌抚向那道极深的伤口,本来还在喷血的伤口瞬间便止了血,眼看着杰克手臂上外翻的肌肉开始向内合拢,蠕动,重新生长,所有目睹了这一幕的血蝎队员们的眼睛一亮,再看向凌霜的目光已于之前完全不同。就连安德鲁在凌霜治疗的时候,看向她的眼睛也比之前更晶亮了许多
“好了。”终于待到杰克手臂的伤口复原到连一道疤痕都没有留下,凌霜才长舒出口气,放下了那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右手,散开环绕周身的浓厚圣光元素,轻叹了口气,“你这又何必,我真的没有关系。不过还是谢谢你,杰克。”
杰克依旧还是那憨厚的笑容,并没有回答凌霜什么,但是那眼中闪动的光芒凌霜却看懂了。这男人用沉默向她表示自己从未后悔过自己做出的任何决定,再有一次机会,他一定还会这么做。
“得,丫头魅力不小,居然让杰克这么块石头也动了怜香惜玉的心思。”眼看事情已经有了结果,安德鲁语带讽刺的膘了眼凌霜,但是其眼中闪动着的奇异光芒实在让人怀疑他对于凌霜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态。
“既然凌霜小姐的实力现在有了证明,之前的提议依旧有效。凌霜,我们先带着杰克回去休息一下吧,毕竟圣光元素治疗后对于身体的负荷也不小,杰克还是要好好休息一下。”似乎有意不想让安德鲁和凌霜有太多交集,安德鲁才说完拉斐尔便站了出来。
“好吧。”疑惑的看了眼拉斐尔,凌霜有些奇怪拉斐尔此时的反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凌霜和拉斐尔都有意忽视安德鲁一般,一左一右搀扶着杰克,向着临时搭建的诊治点走去。
安顿好杰克,凌霜不意外拉斐尔把自己带到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说有事要和自己谈。
“凌霜,作为朋友,有些事我想还是应该提前告诉你知道一下。”
“关于安德鲁的?”
凌霜的聪明让拉斐尔感叹之余也更加头疼起来:“我想你和安德鲁之前有一些误会?你们结仇的原因我大概知道一点,但是请相信我,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更何况,从刚刚开始,我发现安德鲁对于你的情感正向着一个危险的方向发展。”
“你的意思是想说,这家伙好像有点喜欢上我了吧。”凌霜讽刺的撇着嘴,一点都不在意拉斐尔刚刚话中表达出的意思,“像这种花花公子,我可不认为他的喜欢能有几分真正的情意在里面,估计他忘记的速度都被他喜欢上一个女人的速度要快得多。”
“或许你们看到的安德鲁是你所说的那个样子,玩弄女人又不负责任。但是我从小认识并了解的安德鲁却不是你口中描述的那个花花公子。对于女人方面,或许他做的并不好,但是请相信我,他的本心真不是这样。长期战场的亡命生涯,才养成了他这种纵意人生的人生态度,但是他却从未真心想着去伤害哪个女人。至少我知道的,他身边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是被强迫的。”
“那你的意思是那些女人们自己自甘堕落了?”凌霜挑了挑眉,神情有些冷了。
“我不知怎么才能让你明白我的意思。安德鲁从十一岁就被自己的祖父扔到血蝎战团的最前线,而且不是呆在军营,而是给了他把刀,让他自己去上阵杀敌。知道嘛,他去了前线不久,我曾经借助家族的力量偷偷去军营看过他一次。那次是他十二岁生日的前夕,也是他第一次上阵杀敌归来的日子。那次,一向自誉为男子汉的他看见我居然抱着我哭了整晚。他说,他从那次前线归来后,整晚整晚的都在做噩梦。在战场上,他亲眼看着一个自己部队的战友在离自己不到半米的地方被敌人劈成两半,那人继而举着剑向他劈来的时候,又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流箭射中,倒在了自己身上。为了怕那人还活着,他第一次出手杀人。他自己都记不清捅了那人到底多少刀,只记得温热的血喷了自己一脸一身,连呼吸的空气中也全是浓重的血腥之气。那夜之后,他流泪的事情似乎被他祖父知道了,打那以后我就再没能去军营中看过他。而待到成年再见他时,他已经变成了你眼中的这副模样。”
“凌霜,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对于自己的过去和身份什么都想不起来,如果我和安德鲁也能这样,那该多好。大家都在羡慕我们显赫的出身和我们非凡的才华,但是谁理解我们隐藏在这些光辉背后的心酸和泪水。每一个庞大家族的传承都没有外人所看来的这么轻松简单,这需要他们的继承者们付出旁人所想不到的牺牲与代价,比如我,比如安德鲁。一个十一岁上战场,一个自小离开母亲的怀抱,这种超乎寻常的压力也导致了我们多多少少形成的一些怪癖,例如我喜欢精致的生活,而安德鲁则风流成性,这也算一种对于生活的另类反抗。”
“拉斐尔,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凌霜目光灼灼的直视着拉斐尔的眼睛,似乎要由此看到他内心深处去。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安德鲁也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和平共处。我不想待到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才去后悔。还有一句话,虽然冒昧我也要说:请你用不带偏见的态度试着和安德鲁接触看看,我发誓他会是个好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