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惶,窘迫,不安,表情像是初次做坏事的小偷被抓住了要哭,又像是在努力思索应该怎么分辩解释,小项凝脑袋当机了,想不出主意,只好可怜兮兮的看着许庭生。
许庭生看了看她,微笑,语气温和但是确定的说:没事的,我有时候躺在床上喝水,也会洒在床上的。其实很多人都会。
小项凝怔了怔,然后点了点头,小声说:嗯,就是这样的,我刚刚想喝水然后,不小心,就洒了。
点了点头,许庭生像是突然才想到,说:哎呀,床都湿透了,这可怎么办?
嗯,这可怎么办都怪我喝水不小心。
慌张的把已经空了的电热水壶藏到身后,看来她也知道没有人是端着电热水壶喝水的。小项凝支吾着,最后的几个字几乎悄不可闻。
许庭生努力演出皱眉深思的感觉,隔一会,豁然开朗:还好,我们还有一张床。
许庭生身体往后缩了缩,让出来半张床的空间,伸手拍了拍床单,看着小项凝。
看着许庭生嘴角的微笑,小项凝脸砰一下又红了,低头悄悄把电热水壶放下,双手揪着睡衣两侧,应了一声:嗯。
然后,她就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继续了。
姜还是老的辣,大叔终究还是掌握了主动权。
对着小项凝笑了笑,许庭生探过身,把床头的一排灯光开关全部按掉了。
黑暗中,两个人呼吸相闻。
终于,床沿轻轻一颤
接着,一副纤瘦娇柔的身躯拱进了许庭生怀里。
手攥着他的衣襟,额头抵在许庭生胸口,小脸儿埋在他怀里呼吸,热热的打在他胸膛上
你以后不许拿这个笑我好不好?蚊蚋般的声音。
好。温柔的回应。
不能告诉别人。
好。
要是以后有了宝宝,也不能告诉宝宝好不好?
好。
怀里的人往上拱,奖励给帮她遮羞的大叔一个轻柔的亲吻,这是第四次了,或许她这一口想亲的其实还是脸颊,但是在黑暗中没看清,她亲到了唇。
一瞬间太过美好,许庭生情不自禁的追着那两瓣轻柔的唇瓣吻了回去。
明明前三次,都能安全撤退,这次怎么小项凝愕然,但是没有躲开,抓在许庭生胸口衣襟上的两只小手猛的一紧,抓到肉了。
可是,那点儿疼算什么。
这青杏般的香哦,带点苦带点涩是青涩里裹着的美好。
小项凝现在几乎是整个人趴在许庭生身上,就那么僵在那里,双唇抿着,牙关紧咬。除了嘴唇微微颤抖,就这么僵着,不回应,也不退缩,只是手上越来越用力。
风把窗帘掀开了一个角,路灯的光透窗打进来。
许庭生看见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一直望着自己,里头的意味,说不清楚。接吻不是应该闭眼的么?大叔心虚加懊恼,重重的躺了回去。
这就是kiss哦?小项凝缓了缓,饶有兴趣的问道。
许庭生摇摇头,说:舌头,kiss不咬牙的。
这样吗?小项凝把舌头吐得长长的,嬉笑着做了个鬼脸,还呜了一声,然后自己觉得很有趣,咯咯的笑。
真是有代沟啊,许庭生被打败了,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项凝推推他,那是不是这样
粉嫩的舌尖就在唇边,两瓣柔唇之间,进退
是不是这样呀?
许庭生扛不住了。
嗯唔
小丫头没来得及撤退。
可是,大叔这一扑,牙齿又咬上了。
隔了好久,才微微打开,但是轻柔的舌尖,像是初生的小动物在试探未知的世界,每一次触碰,都一触即逃直到,终于被噙住,退也退不回去了小拳头捶着大叔的胸口
愈来愈无力。
虽然大叔很温柔,很小心,但是心里恶魔的一面越来越嚣张,许庭生不得不竭力让自己停下来,替小项凝轻轻抹了抹嘴唇,然后带着尴尬躺回去。
怎么了?是不是还是不对呀?调整了一下呼吸,小项凝轻轻的问。
不是,许庭生想了想,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说,我休息一下。
嗯,我也喘不上气了呢。
原来刚刚接吻,有人是紧张到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的。
人还在趴在身上,嫣红滚烫的小脸埋进许庭生的肩窝,只有两个人都有些渐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隔了一阵,埋着头的那个轻轻的问了一声:那个,你休息好了吗?
许庭生回答说:怎么了。
还想亲。臭不要脸的小丫头说的有些艰难,但是一贯的不加掩饰。
柔柔的,麻麻的,心里明明好紧张,可是又好开心
这是食髓知味了。多么诱人的请求,可是许庭生哪敢再动,再乱动几下,他就要压不住心里那个恶魔的许庭生了。
我们还是先睡觉吧。许庭生说了一声。
所以,小项凝的请求时被拒绝了失落害羞窘迫郁闷项凝气大了,两排银牙直接在许庭生的肩头上咬了一口。
羞愤之下这一口咬得有些重,伤口处新生的嫩皮禁不住咬,一下破了,血流出来。
许庭生吃疼,轻哼了一声。
小项凝摸到了血。
两个人手忙脚乱的开了灯。
不大的伤口,但是血一直往外流
小项凝一下急哭了,流着眼泪惊惶不安的在一旁说着对不起,一直说,一直哭,怎么都劝不住。
许庭生伸手在伤口旁边按压了一会,把血止住,又伸手替她抹了眼泪,拉过来抱在怀里,小声安慰着项凝就这么哭着,哭到累了,才在他怀里睡着了。
两世轮回,加起来好多年了终于,又可以拥着你入睡。
许庭生以为项凝会睡到很晚,但是,第二天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有一双最美的眼睛,望着他。小项凝趴在床上,手拖着腮帮子,望着他
你还疼吗?
许庭生摇摇头。
我们再玩一天再回去好不好?
,不行。
哦,那就现在吧,我们抓紧。
抓紧,什么?
一只小手微微颤抖着伸过来,拉了许庭生的一只手,牵引着绕到了身后,从睡衣下摆伸进去,放在了女孩纤柔的腰肢上,两个人都在一刹那看了对方一眼,又把眼神避开。
你不是想了好久了么,臭流氓。小项凝的表情像是在受刑。
许庭生没空理会,他不得不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控制手掌不乱动上。隔了好一会,小项凝才说:好摸么?这用词也是够烂的。
嗯。许庭生说。
臭流氓,你要摸一天么
许庭生赶紧把手收回来。
如果这就是每一个夜,每一个清晨,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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