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中一伙人身后,则护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坐在轮椅里,正弯腰去推开了一座墓碑,从里面取出了一封略微有些发黄的信来。
他将信拿在手中,目光就朝景润看了过去。
男人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俊美温润的脸却显得有些过分的,双目望着景润时,似寒星般灼目而冰冷。
他的嘴唇饱满却微微抿着,让他俊美的容颜平添了几分严肃。
一个长相温润如玉,性子却又冷漠严肃的男人。
景润与他的的目光对上,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心里各种曹尼玛。
竟然是陆承西!
以陆承西的为人,景润有预感自己可能会被杀人灭口。
往山下走的路已经被堵住了,景润的思绪通透起来,这些人打成一团,没有人顾及到她的,而陆承西不良于行,现在不跑还等什么?
景润眼珠子一转,转身就想要往回跑。
可是她还没有走两步,陆承西突然推着轮椅走过来,那速度快的出奇。
这段阶梯本来就很宽,倒是方便了陆承西。
陆承西直接拉住了景润扎在身后的马尾,用力一拖,将景润给拖得往后倒,直接摔在了陆承西的脚边。
她仰起脸,一双眸子大大的,一脸的震惊,不知道是因为看见陆承西这个人震惊还是因为看到陆承西在掘墓而震惊。
陆承西眯着眼看着景润,景润想要爬起来,可是在看见陆承西身后突然刺过来的一把刀,想也不想的拽住陆承西的轮椅,将陆承西狠狠的往自己这边一拉。
陆承西躲过去一刀,景润借着这个动作,她自己也站了起来,然后飞快的往上山的阶梯跑,期间回头看了一眼,看见陆承西即便是坐在轮椅里,可是也难掩一身风华。
往上跑了一段,又七拐八拐的绕到了另一个山头去了。
两个山头本来就是连着的,都是墓地,满山都是墓碑。
此刻天色本来就暗下来,显得阴惨惨的。
景润的脚步不由得慢下来,想起自己跑的时候,那几个保护陆承西的人,似乎都快不行了。
而对方又人多势众,陆承西现在还是个不良于行的男人,在这样的山梯上,他就算想跑都没得跑。
可是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哪有那个本事回去救陆承西啊。
陆承西身边不是有个身手厉害的黄靖武吗?为什么刚才那种危险的情况下,黄靖武却没有在陆承西的身边?
景润越来越纠结,一面想着陆承西本就不是世人眼中那样所以为的弱者,他会没事的,一面又想着陆承西腿脚不方便,更想起那些年自己飘荡在陆承西的身边,算起来也是和陆承西朝夕相处了二十年的吧,哪里能不担心呢……
景润纠结了好半天,最终还是回去了。
她原路返回,只是还没有走到刚才的地方,就看见陆承西推着轮椅往自己这边走来。
景润没有看见他身后跟着人,但是听见了凌乱嘈杂的脚步声。
景润快步跑了过去,什么都没说,直接推着陆承西的轮椅就跑。
陆承西似乎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还帮景润指路。
“往前面走。”^完**\美**小*\*說\網 W w W . 2 2 p q . C o M
景润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的按着陆承西的指示走。
“左拐。”
左拐之后走了一段,陆承西说:“往上走。”
可是这下景润却是迟疑了,她才十五岁,小女孩一个,哪里能推着陆承西往阶梯上面走。
但这时,陆承西却是站了起来,整个身子往景润的身上一搭,随后直接将轮椅从山梯上推了下去。
景润明白过来,陆承西并不是因为下半身瘫痪所以才坐轮椅的,他只是利用轮椅给人制造错觉而已。
所以陆承西的腿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这时候的他病还没有好全,不方便走路,所以需要靠着她而已。
景润扶着陆承西往山梯上走,她满头大汗可是也没有吭一声。
到了一座墓碑前,陆承西让景润停下来,随后陆承西弯腰,手指一推,将那座墓碑的墓门给推开了。
景润怔然间就被陆承西拉着进了那座墓碑里。
墓碑的门又被推上,一片漆黑,景润整个人都被陆承西按在怀里,彼此的呼吸声在狭窄而有些潮湿的空间里回荡着。
不知道为什么,景润突然想到了生死同穴四个字。
也亏陆承西想得出来,竟然躲进墓穴里来。
景润张着嘴很轻的嘟囔了两句,却还是被陆承西听见了。
陆承西直接捂住了景润的嘴。
景润此刻和陆承西挨得很近,又贴在陆承西的怀里,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陆承西的心脏贴着她的后背在跳跃。
而且,陆承西的呼吸声离她那样近,就在她的脸颊边。
这个男人此刻的呼吸,似乎都带着警告人的意味。
景润下意识的微微侧头,就能看见陆承西那双璀璨而沉冷的眸子,此刻正盯着墓门外晃动进来的丝丝光影。
陆家是T国有名的大家族,比起虚有其表的景家,陆家却是真正的家门兴盛。
而陆承西是如今陆家辈分最高的人,排行老三,所以后来当他在首都崭露头角后,人称他。
陆承西的侄儿侄孙们一大堆,却个顶个的出息,尤其是那个比陆承西还要大个二三十岁的三侄儿陆政鸣,和陆承西一样排行老三,如今可是手握重权,是如今唯一一个能和许致莞的丈夫抗衡的人。
陆承西是陆家去世老爷子的老来子,他出生没多久陆家老爷子就去世了。
而他上头的大哥和二姐,和他都不是一个妈生的,只是陆承西的母亲也是陆家老爷子明媒正娶的,他的身份在陆家倒是不尴尬。
但陆承西从出生到现在,却都没有回过陆家。
外界都传闻陆家的这个三爷可能早就死了。
可是景润却是知道,陆承西不仅没有死,并且他很快就会回首都陆家去,甚至在十年后成为T国历史上最年轻的首相,出入议院,决策全国上下政务,风头无二,是T国历史上最年轻的首相。
景润当初觉得温域已经是她见过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