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的端站得直,不怕别人说风凉话,只是那些人就是不肯罢休,让她烦不甚烦。
瑾儿又听见小姐在叹气了。那几个人真的很过分,竟然联合起所有人来对付他们家小姐。小姐就是太好说话了,不去跟她们计较,要是放夫人身上,早就不折手段地报复回去了。
这段时间少爷不在府里,据说是进宫陪皇太后去了。这皇太后可是出了名的疼她们家少爷,不去个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回来的。
要是少爷在就好了,这些流言蜚语早就不攻自破了。梅小姐可是皇甫家的未来少夫人,这些人真是不知好歹。
“小姐,我们去院子里赏花吧,总比呆在绣楼上强啊。”瑾儿体贴地提议。
若尘有气没地方撒,也只好去院子里活动活动了。很久没有锻炼身体了,最近似乎长胖了。
刚摆好架势准备来一个时辰的瑜伽,不想被慌慌张张跑进来报信儿的仆役给搅和了。
“什么事,如此慌张?”瑾儿拦下那人。
“老爷和夫人有请。”
若尘这些天一直住在东苑,和主屋的主人们甚少来往,难怪他跑的那么急了。
穿过重重洞门,七弯八拐之后,若尘终于找到了主人家所在。宽阔的客厅里,装饰得简单大方,又不失典雅。虽然没有珠光宝气,但是让人觉得很舒服。
拜过两位长辈,若尘被安排在一旁的椅子里坐下。
“若尘,这些天住的可好?”皇甫夫人热情地询问着。“可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瑾儿说就好了。”
“我住着挺好,有劳伯母操心了。”若尘回应道。
对于长辈,她还是很有应付技巧的。想她还未穿过来之前,家里亲戚多的要命,姑姑舅妈姨,叔叔伯伯舅,还有爷爷外公奶奶外婆姨婆的一大堆,每次过年都要去拜访。久而久之,她也从中找到了很多说话的诀窍。
对于长辈,说话的时候一定要恭敬,不能顶嘴,这是比较保险的做法。
“这些天我们一直在宫里走动,好多年没有回来了,太后她老人家挺惦记的,所以多呆了几天。下人没有怠慢你吧?如果有,你一定要跟我说,我绝对会还你公道的。”皇甫夫人说着说着,人已经到了她的旁边坐下。
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她学的什么功夫!这么的悄无声息。
若尘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他们对我很好,帮了我不少的忙!”
“千万不要跟我客气,啊。”
“哪里,哪里。”
两个人礼尚往来,闲话家常,这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皇甫老爷插不上话,就起身去了书房。皇甫老爷文武双全,平日里爱好舞棒弄枪和练字,也喜欢收集一些古画,是个风雅的之人。
最近,他从一些商人手里买到了几幅先人的真迹,喜爱的紧。每天无事的时候,就爱拿出来看,甚至临摹。这不,一有空闲,就回书房研究书画去了。
“老爷最近忙什么,天天泡在书房里,也不怕闷出病来?”皇甫夫人刚踏进府里就向管家询问道。
这管家在皇甫家至少呆了二十年了,服侍过两辈人。对于这位公主,十分的敬重。
“回夫人的话,老爷又在研究那副名画呢。”
“画画画,就知道画。什么画让他这么痴迷,难道是那个女子的画像?”嘴里虽这么说,但是皇甫夫人心里却是清楚的很,自己的夫君绝对是忠于自己的。
管家赔笑道:“夫人又说气话呢!老爷不过是喜欢文墨,谁不知道他心里只有夫人您啊……”
“艾管家,您还是这么喜欢逗我。”皇甫夫人一点儿架子也没有,和下人们打成一片。
如今年过半百的艾管家捋着胡须笑道:“小人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两人有说有笑地来到书房门口,果然看见皇甫老爷一脸痴迷地望着墙上那副将军出战图。
“恩,不错不错。”他边欣赏着还边给予评价。
“老头子,这幅画有什么稀奇的,瞧您这废寝忘食的!”皇甫夫人靠过去,始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就是一群官兵出城迎敌的画面嘛,有什么独特的。
“唉……夫人有所不知。这是前朝名士詹江子的画,世上仅存的几幅画作之一。你瞧这手笔,这画工多么的巧妙。还有这布景,磅礴大气,看了让人热血沸腾啊!”
皇甫夫人知道自己的丈夫很崇尚武艺,可惜因为家族的使命,所以不能再披甲上阵杀敌。这些年来,他们虽然过着快乐悠哉的生活,但是她总觉得他心里有事,也许就是那遗憾让他耿耿于怀吧。
“的确是不错的画,可惜是赝品。”若尘在一旁看了半天了,终于肯定地下了结论。
“此话怎讲?”皇甫明月听见她的评语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幅画他审查过很多次了,也请专家察看过,不会有错的。她凭什么这么肯定呢?
若尘边踱步边娓娓道来。“古人物画要观其顾盼语言,花卉果品要观其迎风带露,飞禽走兽要观其精神逼真。山水画要观其山水林泉清闲幽旷,屋庐深邃,桥约往来,云烟出没,野径迂回。山脚入水澄清,水源来脉分晓,这样的画即使不知出自何人之笔,亦为妙手佳作。若人物似尸似塑,花果类瓶中所插,飞禽走兽只取其皮毛,山水林泉布置迫塞,楼台模糊错杂,桥约强作断形,境无夷险,路无出入,石无立体之效果,树无前后左右仰俯之枝。或高大不称,或远近不分,或浓淡失宜,点染没有法度,或山脚浮水面,水源无来路,虽然落款为某某名家,定是赝品。”
“其次,从古书画的绢纸上也能分辨真假。古绢由于历经年代久远,它的基本丝绢性已经消失,同时经过装裱后,无复坚韧,用指在丝绢上微微拖过,则绢如灰堆般起纵,闻之有古香,若古绢有碎纹,则裂纹横直,皆随轴势作鱼口形,且丝不毛,伪作则反之。旧纸,色淡而匀,表旧里新,薄者不裂,厚者易碎,否则都为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