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桥目送着她进了小区,信步朝小区不远处一个卖帽子围巾头饰的店子走去,他东挑西选,最后买了个蝴蝶结形的粉水晶发夹。
老板娘接过钱说:“是送女朋友的吧,这样的头饰最能讨女孩儿喜欢了。我这儿新进了一批丝巾,很漂亮的,你要不要看一看?”
丝巾的料子很轻很软,挨着皮肤非常舒服。孟桥挑了一条红色的。
收了找回的零钱,孟桥往回走。又等了一会儿,冯清歌才出来。她身上穿着件白色的短装羽绒服,脚上是黑色的靴子,腿上深蓝色的紧身牛仔裤,这一身装束显得人更加地高挑了。
冯清歌看见孟桥,以为他一直都等在站台上,有些心疼。
冬天天黑得早,六点多,城市里所有的路灯都亮了起来。孟桥站地桔黄的灯光下,整个人仿佛都跟着柔和起来,他的眉眼含着笑说:“清歌,你把眼睛闭起来,手伸出来,我有东西给你。”
冯清歌像个听话宝宝似的闭起眼,嘴角挂着能溺死人的甜笑说:“今天什么好日子,怎么记起来给我买东西了。”
孟桥把两样东西放在她的手里说:“只要你在我身边,天天都是好日子,好了,可以睁开眼了。”
她手心里的粉水晶发夹在路灯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她高兴地说:“很漂亮,我喜欢。”
孟桥拿过丝巾,动作轻柔地系在冯清歌的脖子上。手指无意间碰到她的肌肤,激起一种难以言说的麻痒。
唐爱国背对着门坐在包厢里,服务员推开门走到他身侧说:“唐先生,你约的人到了。”
唐爱国喜悦地转身看向冯清歌,当他看到站在她身后的孟桥时,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心头滑过一丝失望。
冯清歌说:“唐大哥,这是孟桥,我的男朋友,你不介意我带他过来吧。”
他的心里有种无法言说的寂寥和落寞,他有些言不由衷地说:“人多了好,热闹,服务员上菜。”
孟桥向唐爱国伸出手去说:“谢谢你救了我的女朋友,今天这顿饭我请。”
他扫了孟桥一眼,一身的地摊货,浑身上下不值五百块钱,还想要打肿脸充胖子。他有点恶做剧地点了瓶矛台。
酒上来的时候,唐爱国看到孟桥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得意。
对于一个从小穿地摊货的穷人家孩子,这种几百块一瓶的酒还是第一次见到。但是男人嘛,输人不输阵,话已经出口了,心再疼这个胖子还是要充的。
孟桥给唐爱国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站起来端起酒杯说:“唐先生,我敬你一杯,大恩不言谢,都在酒里了,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唐爱国爽快地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说:“这点小事以后就不要挂在嘴上了,这都是缘份。”
冯清歌以茶代酒敬了唐爱国。
唐爱国喝干了杯子中的酒说:“我家的事情想来你们都知道了,最近我为这事愁的头都大了。”
冯清歌夹了一颗红烧狮子头放进孟桥的碗里,看着唐爱国说:“要我说,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唐爱国饶有兴趣地说:“怎么个简单法。”
冯清歌说:“如果能把你父母离婚的案子从盛唐择出来,成为单纯的家庭纠纷,这不就简单了吗?”
唐爱国有些不解地说:“怎么择?”
“你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不管他们离不离婚,将来这家产都是要交给你来继承的,只要提前出示一份股权转让,这样盛唐的股票不就不受影响了吗?当然,如果他们还有其它的想法,可以私下里再拟一份协议。”
唐爱国看着冯清歌双目放光,夹了一块野兔肉放进冯清歌的碗里说:“你可真是我的福星,今天晚上我可以睡个好觉了。”
孟桥给冯清歌夹了一筷子茶树菇说:“这是你最喜欢吃的。”
冯清歌把唐爱国夹给自己的兔肉放进孟桥的碗里,抬头对唐爱国说:“唐大哥,咱消费不浪费,快动筷子。”
唐爱国看着面前这对小情侣的互动,只觉得什么吃进口里都透着苦涩来。眼前的这个女孩,不知不觉地入了他的眼,偷了他的心。她的笑容和话语,像春雨润物似的无声地浸入他的心扉。
唐爱国心情不好,酒就喝得有些多了。一顿饭下来,有了七分醉意。
冯清歌看着走路乱晃的唐爱国,担心地说:“唐大哥,你还能自己开车回去吗?我去帮你叫辆出租车。”
唐爱国大着舌头说:“不用,我叫我的助理过来接我。”他摸出手机打给唐云升。
晚上九点多,唐云升正在床上跟他媳妇调情。
她媳妇白羊一样躺在床上,正渐入佳境,被电话打断,不满地说:“谁呀,真是招人恨。”
唐云升一看是唐爱国打来的,对媳妇说:“是我老板,你等一下不准胡咧咧。”
他按下接听见。
唐爱国眯着眼说:“我在高轩楼喝醉了,你过来接我,一个七次郎,没有打挠到你办好事吧。”
唐云升讪讪地说:“工作是第一位的,你等着,我马上到。”
他麻溜地起身往身上套衣服。
冯清歌两人也不好把唐爱国一个人丢下,只好陪着他一起等着。
唐爱国醉眼朦胧地看着笑面如花的女孩说:“清歌,如果我跟他一样的年纪,一起出现在你面前,你会选谁?”
她想了想说:“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也不回答醉鬼的问题。”
唐爱国说:“你们这样的年纪真好,孟桥,你命比我好,遇到个这么好的女孩,还对你这么的死心塌地。好好珍惜,我告诉你,不要欺负她,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了她,我揍你信不信,揍得你爸都认不得你,信不信?”
孟桥应了,如果他们最终能修成正果,那他一世都会将她当成手心里的珍宝来疼爱。
唐云升来了。他看到喝醉了的唐爱国苦着脸说:“怎么喝这么多酒,医生才给你开的胃药,也不知道忌点口,你们也是,怎么能看着他喝这么多酒!”
唐爱国靠在唐云升的肩膀上,晃荡着身体说,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要喝的,云升,一醉解千愁,咱们哥儿俩再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