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庄园,一老一少两名男子推着液压车朝地下酒窖的方向走去。
“陈伯,听阿红姐说,这酒窖的葡萄酒是前任主人在世的时候酿的,怕有十多年的年份了吧,现在要全部搬去宴席现场怪可惜的。又不是结婚,光是订婚就搞这么大的排场,大小姐也太小题大做了”说话的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阿光。
“唉”提起前尘往事,被称为陈伯的男子重重叹了口气,“想当年,我是酿酒中的一员,还负责把酿好的酒搬进酒窖。一晃十五年,物是人非,邹老夫人去世,邹夫人病逝,邹大小姐下落不明,主人再也不是以前的主人,战战兢兢混了这么多年,也该回老家抱孙子喽”
“听阿红姐说,以前的女主人和蔼又可亲,薪水待遇又好,哪像现在的这位顾夫人,抠门又小气,对下人极其刻薄,还有大小姐,像个高傲的孔雀,鼻孔朝天瞧不起下人。要不是她女佣的老娘小三上位,哪轮到她在这耀武扬威,又不是巫老板亲生的,顶多是个山寨……”阿红是家生子,从小在山庄长大,目睹了两代人的恩恩怨怨,阿光刚进山庄,年轻小伙子气血方刚,在阿红的怀旧念叨下,再加上着实受了主人家的气,于是喋喋不休地发起怨气来,声音因气愤越来越大。
“嘘,小声点”陈伯作了个禁声的动作,“祸从口出,可别小瞧了这家人,特别是老夫人,巫女出身,会巫术,当年追随前老夫人立下不少奇功,所以邹老夫人才把唯一的女儿嫁给她的儿子,唉,没想到,一步错步步错,整个邹氏都被巫氏侵吞了”
阿光诧异的张大了嘴巴,没想到这大不逆的话会从一向谨言慎行的陈伯口里溜出来,可能是要离开了吧,所以无所顾忌。他倒也识趣,乖乖闭了嘴,那巫老夫人气场的确犀利,他这小人物简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她从自己身边走过,光盯着她妖娆的背影,那阴冷的气息就令自己灵魂颤抖。
打开兀自伫立着的小屋大门,他们进入暗黑的地下楼梯通道,十五年前,电灯的开关是拉绳式的,在进门三米处,陈伯拽了好几下才生效,昏黄的灯光亮了起来。
下了大概五米的垂直高度,酒窖的铁门横在那,上面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陈伯拿出钥匙,一阵捣腾好不容易才打开,“哐啷”一声,厚重的门被推开,陈伯摸了摸墙壁,里面的灯亮了起来。
“好香啊”阿光吸了吸鼻子,发出感慨,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年轻人手脚俐落,很快将一打红酒扛在了肩膀上,他正欲挪动的脚顿住了,眼睛余光处扫到了酒窖角落有一扇水晶门,好奇的问道,“陈伯,这里面藏的啥,搞得神神秘秘的,用漂亮的玻璃门隔开”
“你个臭小子别打它的主意,这里面全是一等一的玫瑰红酒,听说是从清庭紫禁城里流出来的,前老夫人都舍不得喝,用水晶面板隔出一个小间将它冰镇起来,大小姐没明确地开口要,我们睁只眼闭只眼,就当不知道这回事”
“那当然,谁稀罕那山寨大小姐,我走了,你老就好好待着,别干活闪着腰,这等体力活我包了”
“算你小子有良心”陈伯也没真打算搬,他是怀着鬼胎来的,醉翁之意不在搬酒,而在偷酒,想带回老家一亲芳泽的自然是那堪称无价之宝的玫瑰酒。
用手中一把擦得晶亮的钥匙小心翼翼地转着,推开门,闯进了那方冰冷世界,本以为映入眼帘的是那醇美诱人的玫瑰红,殊不知——
他的瞳孔睁得大大的,嘴唇抖动个不停,四肢僵化,心脏竟跳到了嗓子眼。活了大半辈子,竟让他遇到了这等惊心动魄的鬼异之事,这下不得安享晚年了。
毕竟是活了这么大岁数,过的坎多心理承受力强,他壮着胆子慢慢走近那静静躺着的人儿,每抬一下腿仿佛有千金重。
要是记得没错,这里放的应该是十几瓶稀世名酒,十五年前他还偷偷打开门窥视过,咋就变成人了呢?钥匙贴身保管了十五年,酒窖的锁也没人撬过,难道魔术师在大变活人不成?
他的脚步继续战战兢兢地靠近,好奇心作崇,非得瞧出个丁卯乙丑来,当那张稚嫩的小脸从正面映入眼帘时,他的瞳孔再次放大,还有抑制不住的惊喜,嘴唇抖了抖,低呼出声,“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