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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趋乐避害”这是每个生物都遵循的生命法则。然而如何才能获得快乐?不同的生物所采取的方式不同,就连同种生物的不同个体,也会采取不同方式。而在这个世界会形成鲜明对比的不是别的,正是——人——男人与女人。

醉生梦死,浮游惊梦,在酒精与肉体的共同催化下,人会陷入到另一种状态。

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比红洛院繁华,比红洛院装修更加气派,就连里头的女子各个如伊若仙一样,都拥有自己的一技之长。她们有的人比花娇,有的端庄典雅,这里人人要是换作到另一个青楼会所,必是又一位新生花魁。

然而……谁都不曾料想,这里的每位绝世佳人全都迷恋坐落在最佳上房的门外头。有些人纵使被里头的客人拒绝服侍,脸上表情也依旧洋溢幸福愉悦的微笑,她们丝毫看不出半点忧伤。全都挤在门外继续观望里头的动静。

当然,她们对那边穿白衣的,抱着一把古琴的男子表示不屑。因为有他的存在,眼前的美人就不会将视线关注于自身。此二人已对视许久,古琴男人的琴并未来得及从后袋中取出。原因是他深深地感受到对方对音律的无知。

“都说咱家不是你的听客。你还是带上你的宝贝离开这里吧。这里并不适合你。”曹丘萍再次摆下逐客令。他挥一挥袖,便有一股强烈的风暴从他周身席卷而来,压得琴师无法再向前靠近,而这股风暴偏偏仅为他准备,一旁的鸨妈妈还在搞不清状况地为客人煮茶倒水。

“你越是不想听在下弹曲,在下越是要让你听听这世上最优美的声音……”只见琴师突然摆起架势,一只手在半空中挥了几下,其身后的琴袋便轻轻被拉开了,紧接着都看不出他拿琴的姿势,一台半人高的精致刻青花磁印的古琴便座落在男人盘踞的膝上。

琴少爷拿起他的看家本领,只见他指尖稍稍触碰细细琴弦,周围那富丽堂皇的酒池肉林便瞬间铺上高山流水,细水长河的景象。周围的女子像是到了世外桃源,这里鸟语花香,她们一个个都沉浸在此处。她们想象自己已赎身,回归正常人家,有爱自己的丈夫,也有自己生的孩子,一家人生活在这大山之间,有着自己的木屋,自己的田地,她们活得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而那位原本想给客人煮茶的鸨妈妈,这下是在自己坐在茶座上,她揣起一杯刚沏好的上等白茶,正举在半空中细细品闻当中的自然清香。她的另一杯在等待她的爱人,可惜爱人没有来,那个座位是空的……

琴师感觉到自己所控制的处境有所异样。每个人在他的琴声中应该是过得安逸快乐的,怎会有这样等待的煎熬感呢?他的琴开始弹得飞快,音律开始急躁,他像是在寻找一个能给他答案的人,然而他找不到,所以他的琴声有些湍急。

没错。他所编织的美好画卷里竟然找不到那位与众不同的美人。曹丘萍没有被他的音色所勾引,也就是他的琴曹丘萍果然没有听进去。琴师感到绝望,每一根弦开始变得缓慢而压抑。那位等人的鸨妈妈,因等不到人,她的泪便像她煮出的水,翻腾不止;而周围原本住在这美丽的乡间小村,却因为一场风暴而发生泥石流,将她们的房子与庄稼摧毁。这个世界便得到处都是哭声,到处都是痛苦的声音,琴师开始听不清自己的音在哪里,他的琴乐被女人的哭声掩盖了,他弹得渐渐没了律,没了频,最后连他都弄不清自己到底在弹什么。

“咱家说过,这个地方不适合你弹琴。如今你弹了与没弹的性质是一样的。在咱家这里都是声声扰人清梦的噪音。所以咱家还是再奉劝你一句:‘请回吧。’”

琴师有点不服气。尤其是被一个人说自己的琴技不精,这是一种对他个人的侮辱,对他这个人一生的否定。他还想再做一首曲子,如果高山流水的调子他不喜欢,那么就给他激进派的曲调,总会有一首令他触动的。

然而……他似乎没这个机会了……

只见曹丘萍又再度轻轻一挥,他那邪魅的微笑伴随对他否定的摇头,瞬间这周围强风四起,一股万马奔腾的气势从曹丘萍身上瞬间而下,琴师赶紧扶住琴座站起身来,他努力用弓步姿势,将整个古琴竖立起来,以抵挡住曹丘萍的魄力。然而,弦根根断裂。琴师只听闻曹丘萍的声音摇荡在空气中,却再无见得其人……

“咱家实在不懂音律。去弹给喜欢听的人听吧!”

待琴师回过神来想看清曹丘萍的眼面时,却发现自己已身在遥月楼之外,他看着眼前那男男女女当众拉扯的身影,还有那一旁的招摇客见他一身洁白,又背着个古琴袋,觉得他是一名有头有脸的琴师便前来搭讪,孰不知他早已被搭讪过。

“看来……一切都要从重头来过。真没想到,自己虽追上了人,却反而被甩得更远了。”琴师叹气地说。他无奈将古琴再度收回青花磁图案的袋子里。他觉得自己败了,而这种失败对其来说是打击极大的,因为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

琴师走了,带着一身荒凉默默离开这个街道,这个都城。他走得奇静,走得孤独,走得只有自我。就连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从另一边走来,他都未曾发觉。而奇迹的是,当白宇渊与他擦肩而过时,白宇渊回矇瞧上他几眼。

“这个人是……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白宇渊喃喃地道。

“白哥哥说得是什么人?”云涒的听觉有的时候真得很灵。应该说她在前往关键之地时,神经总是特别紧绷,她对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然而白宇渊只是笑而正面回绝她的问题。

“没……没什么。只是看到一名拿着古琴的男人表示兴趣罢了!”

“古琴的男人?”云涒在脑中过滤了一遍,她像是被人电击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变得兴奋起来,那个行为就跟12岁的小姑娘没两样,这也不得不让一旁跟着的彩蝶相信她就是过去的虞妃娘娘。

“白哥哥,你可知道我可喜欢古琴了。像这样……”云涒在半空中摆出眼前仿佛有琴架的样子,然后嘴里哼着“当,当,当”的声音,一脸认真的神情仿佛陶醉在自己编织的谱里。女人看她的样子觉得很傻,男人看她的样子觉得天真、可爱。所以彩蝶是一脸皱眉地望着云涒,而白宇渊则是充满好奇与微笑,一脸写满了温柔。

但是,白宇渊又不能过分温柔,因为他总感觉自己正被某个人盯着。他有预感又是那个自大狂的男人,但他有任务在身,不能直接拆穿他的谎言。不过他对云涒身边跟着的小美女感到兴趣了。原因是她总会时不时地出现,而她心口不一的神情是最吸引白宇渊的注意。

“这位叫彩蝶的姑娘,真想不到你也对这样的命案感到好奇?竟然大晚上的风尘仆仆地飞来了。”

“呃……我……我只是受人之托,要照顾好虞……虞妹妹的。”彩蝶被问得面红耳赤,她不安地看着云涒,生怕云涒看她会有异样。然而云涒非常开心,她捥起彩蝶的手兴奋地道:“彩蝶姐姐你真好,有你在身边,妹妹我不怕了。”

“放心吧。姐姐会用生命来照顾你。”彩蝶微笑地道。

那一刻,彩蝶也弄不清自己是否真心想保护她,她是受倾城妃所托吗?时间太久了,她渐渐地感悟到生命并不是为了成全某人而活的,而应该是为自己而活的。

……

遥月楼,邵和都城的第一大青楼,云涒满怀期待地来到此处。这里的女人的确比红洛院要多,要美,要亮,每个女人的眼睛都乌黑的发亮,说出来的话都要比红洛院要高大上的多。

“大人。许久不见,今儿是什么风把您吹来,让您光临遥月楼。这是遥月楼的光荣。来,请各位爷进楼就座,嫠家这就马上托人准备上等的酒菜招待各位。仙月、青儿,你们都去哪了,快快过来招待客人呀!”只见这位看似鸨妈妈的人物对着里面大喊了几声,这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接应。云涒打量了四周,这周围除了一些女人早已被一旁的男人搂着外,还真没有落单的。

鸨妈妈再次对里屋喊话,可惜叫“仙月、青儿”的女人还是影子都没露出半个。鸨妈妈感到自己深陷尴尬,赶紧自打圆场:“哎呀,实在非常不好意思。今儿月遥楼确实来了一神秘人物,这姑娘看到他就跟丢了魂似的,怎么叫都不理人。现在想必大部分未接客的都懒在那官人房外。”鸨妈妈无奈地道,但是她的神情倒颇有戏剧化的转换,她继续陷入另一种崇拜之感:“唉!说真得那官人真得太美了,让嫠家也舍不得从他的房里出来。不过这做生意还是要紧的,你说是吧?县令大人!”

“很美?莫非是……”云涒大概猜得到那被众人捧在心上的可人儿,想必是那美得无话可说的曹厂公了。只是……她有预感自己要见的不是曹姐姐,而是那位站在自己跟前,也能让自己瞬间瘫痪的曹哥哥。

果然……

有一道声音像是从半空中响起。其实他所在的包厢要离大门口还有段距离,然而他的声音就像隔墙穿耳似的,令在场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哎呀!咱家这是等到了几位熟人?这可真是有缘了。尤其是丫头妹妹也来了!快来包厢房,好让咱家好好疼惜你。”

所有的人都齐刷刷地将视线投下云涒,真不知该说她有福还是邪恶就此到来,彩蝶在一旁还紧紧抓着云涒的手问:“虞妹妹,你可认得此人?这男人怎可如此轻浮?”

云涒只能无奈的笑笑。她能感受到县令大人周围,主要是几个捕快对她投来异样的眼光,这让她浑身不自在。就连白宇渊也在上下打量她,似乎她身上有某种特别的魔力,可以将所有人的专注力都集中到她身上。

喜欢吗?爱吗?还是仅仅是一场占有欲?或者是一个利益交换品?这是什么呢?现在没有人会知道,但是在将来也许就不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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