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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陈兰馨终于醒来,第一反应就是唤来奶妈。

  “太太您醒了?太好了!我去告诉先生。”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林妈不知道怎么若无其事地面对陈兰馨。

  “林妈,我的孩子们呢?”

  “太太,小小姐刚吃过奶,在睡觉呢。”林妈的眼睛不敢直视前方,生怕一不小心泄露了心事。

  “不对……我的孩子,不是双胞胎吗?”陈兰馨错愕地问道。

  “太太,您确实只是生了小小姐呢,又白又胖,先生取名为‘南惜’呢。”林妈忍住泪意,强笑着说,“简医生也说了,您怀孩子的时候进补比较多,所以您感觉像是双胞胎呢。”

  “不可能……那么真实的感觉,明明就是双胞胎,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呢?林妈,是不是另一个孩子……出什么事了?”虽然没有拍片,但是那么真实的胎动和呼吸,怎么可能弄错呢?

  林妈大惊:“太太……没有的事,您不要想太多了,好好调养身子才是。”

  “连你也骗我吗?林妈,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就请你告诉我真相。我是一个母亲,母子连心,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另一个孩子的存在,我甚至还没见过他(她),你也是当过母亲的人,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感受呢?”

  “太太……对不起,您别逼我了。”

  “林妈,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问你,你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好吗?我求你了!”

  “这……好吧。”对不起了,先生。正因为我是个母亲,所以才看不得太太在失去儿子之后还完全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林妈心里面也非常不好受。

  “我的另一个孩子,是儿子?”陈兰馨凭直觉问道。

  林妈点了点头。

  “那么,他现在在哪里呢?”

  林妈一愣,摇了摇头。

  “他……得病了吗?”

  林妈又点点头。

  “他……还在人世吗?”仿佛感知到什么,陈兰馨盯着林妈颤抖着问道。

  林妈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啊……我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要离我而去?一阵钻心的痛蔓延到全身,仿佛连呼吸都困难起来,“为什么……”她很想哭,却发现自己已经哭不出来,喉咙异常干涸,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太太,死者已矣,您……不要太伤心了”林妈知道这实在不是什么安慰人的话,而且太太失去的还是自己的孩子啊!

  这个消息实在太难以接受,陈兰馨痛苦地捂着心口,脑部缺氧,感觉一阵晕眩。

  “对不起……我的孩子!对不起……是妈妈不好……对不起……”陈兰馨突然间抱着头喃喃说道。

  林妈看着已经陷入疯狂状态的陈兰馨,心中非常焦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书房里的赵名庭。

  “那个孩子,叫什么?”仿佛突然醒悟过来,陈兰馨平静地问道。

  “先生说,小少爷叫……南允。”

  “南允,赵南允,我的南允……”陈兰馨想到已经死去的孩子,悲从中来,又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太太……”

  “呜呜……南允……”陈兰馨哭着喊,“我的南允……”

  见此情景,林妈也忍不住哽咽了起来:“太太,小少爷在天国……会好好的。”

  不知过了多久,陈兰馨终于渐渐收了哭声,平静地说:“今天的事情你不用告诉名庭,既然他不希望我为了这个孩子伤心,我就……当从来没有过吧。”

  “……”林妈很清楚,陈兰馨是不可能把这个孩子忘记了。

  “那么,以后,赵家,就只有南惜小姐,我也只有南惜……一个孩子。”书房内。

  赵名庭拿着电话拨通了简的手机。

  “简,南允的事……”想起那个全身发紫的孩子,他心中也是无比难过,可是,他知道他必须坚强,因为如果连他都倒下了,兰馨怎么办?

  “庭,放心,我已经处理好了,不会让Teresa察觉到的。”Teresa是简对陈兰馨称呼,他总是说陈兰馨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乍看长得不算十分漂亮,接触下来觉得“如特蕾莎修女一样的平和”,因此总是叫她Teresa。

  “麻烦你了……唉。”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呢,最麻烦的事情都已经做了,你知道的,我最讨厌给孕妇接生了,特别麻烦,我最怕新生宝宝的那种‘哭死人不偿命’的特性。”

  听得出简是在有意缓和一下气氛,赵名庭低沉的心情终于舒缓了一些:“无论如何,谢谢你。”

  “谢我就赶紧把女儿养大,给我做媳妇儿,这女娃,经历了母体供氧不足还能活下来,真的好厉害!而且……啧啧,这么可爱,像个小天使,我的Jessica。”Jessica,希伯来语里面就是上帝的恩宠,而她,是上帝的恩宠吗?虽然平安出生,可是……

  “去你的,别打我女儿的主意!”

  “Justjoking!不过说真的,你要多注意Jessica的健康状况,毕竟新生儿是比较脆弱的,抵抗力也比较弱,很容易得病。”

  “知道了,可是,她不叫Jessica,英文名叫‘Nancy’!”

  “啧啧,那么普通的一个名字你也喜欢。”

  “总比你的‘Jessica’要好吧?稍微合你胃口的女人都被你称为‘Jessica’,别以为我不知道。”

  “那是她们的荣幸!你小子就吊死在一棵树上吧!不过,等我找到我的Teresa,说不定我也心甘情愿被吊死,呵呵。”

  “就你这么花心能找到,才怪!”

  “Damn!”“太太,您看,小小姐多可爱,她在对你笑呢!”林妈从婴儿房抱来小南惜,希望这个可爱的小小姐能分散太太的注意力,不要一味沉溺在伤痛之中。

  “南惜才几天呢,怎么会笑。”陈兰馨笑说。她知道林妈有意开解自己,也不点破,只是紧紧地把小南惜抱在怀中,仿佛她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一般。

  忍不住伸出手指逗着小南惜圆滚滚的脸蛋,陈兰馨哄着:“小南惜,我是妈妈,你在我的肚子里差不多一年啦,现在终于可以真正地看着你,摸着你了,妈妈真的好高兴……你知道吗?你们……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可调皮了,总是踢妈妈的肚子。”又想起了另一个还没见过就已经离开的孩子,陈兰馨的心情突然间变得很低落,“你知道吗?本来你还有个小哥哥……他叫南允,很好听的名字吧?可是,可是现在……小哥哥要先走一步了,小南惜也会舍不得小哥哥吧……毕竟一起在妈妈的肚子里生活了十个月……”说着说着,她的视线又变得模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落到小南惜光滑饱满的脸上。

  “太太……”林妈看见她又想起小少爷,担心地叫道。

  “放心,我没事。就是单纯地……想让南惜知道有个小哥哥。曾经。”只是曾经,不是吗?

  “太太,不要想那么多了,小小姐还等着您照顾呢,您的心情会感染到她的。”

  “呜呜……哇……”仿佛为了验证林妈的话,小南惜突然大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小南惜乖,不哭了。”陈兰馨轻轻地摇着哄着。

  “呜呜……”小南惜依旧哭着。

  “小南惜乖……妈妈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这小小姐可真调皮,刚刚才喝过奶呢,又哭了,难道是尿裤子了?”林妈想了想,问道。

  陈兰馨往下摸了摸,说:“没有尿裤子,是不是又饿了呢?”说着,把自己的脸贴上小南惜的脸蹭了蹭,哭声终于消停了。

  “还真的是母女连心,看来可能真的是又饿了,我来喂奶吧。”林妈说。

  “林妈,还是我来吧,我身子不好,还没给南惜喂过奶呢,让我也试试初为人母的滋味。”陈兰馨看着女儿娇嫩的脸庞,觉得整个心都软了下来。

  “唔……”刚喝了几口奶,小南惜又不安分地动了起来,还好几次把和进去的奶吐出来。

  “哟,这小小姐真调皮。”林妈笑说。

  “可不是,像极了她爸爸,混世魔王。”如果小南允也在……又会是怎样的呢?

  看着陈兰馨的神色突然低落了起来,林妈猜到她又想起小少爷了,于是说:“太太,小小姐是不是吃饱了呢?”

  陈兰馨回过神来,看着嘴边都是奶渍的小南惜,心里非常内疚,自己总是因为想着已经离开的南允而忽略了真实存在的南惜,这样对南惜一点都不公平。

  “好了,擦擦嘴吧,小南惜嘴边都是奶渍呢。”

  擦着擦着,小南惜突然又哭了起来,而且还是断断续续的哭着。

  “南惜不许闹了哦,妈妈虽然很想念你的小哥哥,但是现在,妈妈会把所有的爱都给你,你要好好替你南允哥哥活下去,好吗?”陈兰馨轻轻地说。

  无奈,小南惜的哭声越来越大,还有种抽噎的感觉,身体也在不断地扭动。

  “林妈,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不是尿裤子也不是饿了,南惜会不会不舒服了?”

  “这个……”林妈一时也拿不准这是怎么回事。

  小南惜的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小,身子的扭动也渐渐变小了,突然间安静下来了。

  似乎感觉到不太对劲,陈兰馨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竟然发现气若浮丝!

  “林妈,南惜似乎很不对劲,快!”陈兰馨已经慌得手足无措,看着小南惜的脸渐渐变得苍白,心中一颤:“快去找名庭!”

  “好的,我,这就去找先生!”林妈此刻也是非常慌乱,难道?

  “南惜,你不要吓妈妈,快醒醒……”感觉到南惜的身体变化,陈兰馨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的小儿子,才夺走了她一个儿子,现在又要夺走她女儿吗?

  “老天爷……不要这么残忍,求你!”

  ------题外话------

  码字固然累,氮素……修改更累好嘛……感觉被关进了小黑屋,呜呜~昨天表哥结婚海鲜吃多了,悲催的过敏了……我在想,人家结婚你高兴个啥呀,我这是拿绳命在吃呀…名副其实的大吃货(⊙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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