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林妈说南惜刚出门不久,匆匆赶到的赵明庭本来想给南惜一个惊喜,谁知道却听到傅庭佑那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小爸爸!你怎么来了呢?”看着非常不对盘的两个人,南惜聪明地转移了话题。
“哦,对了,小爸爸想给你一个惊喜。”南惜一问,赵明庭这才想起了正事,拿着手中的地契,说,“小爸爸不是答应你要拿下城南那块地给你吗?现在,小爸爸做到了哦。”
“哇!小爸爸好厉害!可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南惜问:“是那个怪蜀黍的功劳吗?”
“哼,要说功劳,他的‘功劳’还真不少呢……”赵明庭回忆起了昨天投标的情景。主持缓缓地按次序打开了各家的标书,然后宣读——
“‘雷安集团’出价1600万!”
台下一片抽气声。
“‘福至珠宝’出价1900万!”
台下的喧哗声更大了。
……
“‘浮华盛世’出价2200万!”
突然间,全场安静了下来,显然,浮华盛世对于这块地是志在必得的,在场还没有集团能给出突破2000万的价格,这个价格实在是有点昂贵了。
旁边的张雨晴看到赵明庭一脸镇定的表情,以为他在故作从容,于是挨过去,小声地说:“总裁,我们……”应该是拿不到那块地了。
“小张,我问你一句:你是真心爱高何的吗?”赵明庭突然发问。今天,他特意支开高何,就是为了弄清楚一件事情。
面对赵明庭的突然发问,张雨晴愣住了:“……当然是真心喜欢。总裁,为什么突然间这样问呢?”
“雨晴,你觉得我们对你好吗?”赵明庭突然间又转了一个话题。
“总裁,今天您的问题怎么那么奇怪,你们对我当然很好啊。”在工作时间,赵明庭一直都称她为“小张”的,现在突然间换了一种称呼,张雨晴有种莫名的不安感。
“那……你希望我们能拿到今天这块地吗?”赵明庭笑着问。
“当然……”
“‘赵氏集团’出价2300万!”主持人读完最后一个标书,浮华盛世集团才对,怎么变成了赵氏集团呢?已经头涔涔了,如果总裁的示意没有出错,今天的胜出者应该是他甚至能感觉到汗水不断从后背流下来的感觉,尽管这里的空调很冷。
场内一片沸腾,显然到了最后,大家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继续坐在这里的。
张雨晴的后半截声音被喧嚣所淹没,场内的灯光把她苍白的脸映得如同鬼魅。直到感觉到旁边的人站了其他,遮住了头顶的光线,她感觉到世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不得不调整目光,抬头看向面前高大而意气风发的赵明庭。
“总裁……”她努力地想组织成完整的句子,可是喉咙却只能发出模糊的两个字,后面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她该怎么办?求他吗?问他为什么知道吗?还是哭着叫他不要告诉高何?对了,高何知道了吗?不,他一定还不知道,以他的性格,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把她抓起来拷问一百遍的……如果他知道了,还会在乎自己吗?她已经不敢想下去了,突如其来的无助感瞬间把她淹没,面前这个男人,平时谈笑自若,却不动声色地洞悉了一切……
“事情也许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糟糕,高何在外面,我相信你们会有很多话要说的。”赵明庭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仔细一看,眼中似乎带着深意,可是此刻的张雨晴已经没有心思去深究了,她向赵明庭深深地鞠躬:“对不起,总裁。可是,我不后悔。”说外就往门外走去。
赵明庭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高何,你的眼光确实不错……只是,”笑意更浓了:“这个媳妇儿得好好调教一下啊……”
场外。
张雨晴刚走出门就看见了高何的身子斜斜地靠着车,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张脸却是面无表情。
“高何……”张雨晴走了过去。
“高何,我们……分手吧。”张雨晴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疼得无法呼吸。如果说她刚才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话,那么现在连那一丝希望都破碎了。她早就应该猜到了,以他的聪明,他肯定会知道的,更何况他跟赵明庭那么要好……
“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式?”高何似乎有点不可置信地问道,“难道我们的关系在你看来就那么脆弱,呼之即来挥之则去?”
“不是的……”张雨晴抬起头,故作坚强,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
“我以为你至少会跟我解释一下这件事情,然后,再请我原谅你,”高何盯着张雨晴倔强的表情,“可是,我好像高估自己了。既然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你的选择,那么,”他停顿了一下,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就分手吧。”说完就伸手拉开车门。
“不要!高何不要!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对不起……我以为发生这件事情之后,你肯定不会要我了,与其让你开口赶我走,不如我自己走,至少,这样我的罪过可以减轻一些……不要跟我分手,我……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张雨晴从背后抱着高何,忍不住哭了。
听到一向骄傲的雨晴在这种场合跟他表白心迹,高何明显很是受用,不过想起之前被骗,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就成了另外一些字眼:“你来到赵氏集团时间也不短了,名庭赏识你,对你这么好,格外提拔你,而且大家都那么关心你,你为什么要帮其他人卖命而出卖赵氏集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浮华盛世吧。”
张雨晴先是一惊,随即便释然了:“确实是浮华盛世集团的人叫我这样做的,其实,我一进去的动机就是为了接近总裁,成为他的首席秘书,因为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接触赵氏的机密文件。”
“你是说……你一开始过来就是为了做奸细?”高何的嘴已经张成“O”字形了。
“是的……因为那个人对我家有恩,我妈妈有胃癌,可是我们家的情况……不太好,我当时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每次的医药费我都是欠着的,后来医院差点把我妈妈赶出来,是那个人……许诺我,如果我愿意到赵氏集团做一件事,就一直帮我妈妈给医药费……对不起。”
“所以,你就把我们标书上面的出价透露给浮华盛世?”
“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有你们那样的雄心,我只想治好我妈妈,就算知道她的病很难好,可是我想着,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生病却没钱治……我知道一句对不起根本解决不了什么,但是……真的对不起!”张雨晴泣不成声。
“傻瓜,说出来了,舒服点了吗?”高何转身抱住自己的小女人,轻轻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在一开始交往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这个小女人的不对劲了,还跟赵明庭提过,他们是何等机警的人,所以给她那份标书并不是真的,只是一个诱敌之计罢了。
后来浮华盛世集团开出2200万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肯定是浮华盛世了,因为标书上的价格是2100万。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张雨晴完全懵了:“你……不应该骂我一顿,然后再把我赶走的吗?”
“我看着像是这么凶的人吗?看来,我应该惩罚一下你。”说完,就吻上那张哭泣的小嘴。
“唔……”
“不哭了,嗯?”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以后,谁也不能威胁你,你妈妈就是我的岳母大人,她的医药费当然由我来出,由一个外人出像什么样?”
“……”眼泪又止不住地落下来了,不同的是,这次是幸福的泪水。
“还哭?看来,我要加把劲惩罚你才行……”
与此同时,场内的赵明庭被公司众员工高高抛起,落下,再抛起,再落下……
“总裁!今晚我们要不醉无归!”员工们兴高采烈地继续抛着已经头晕脑胀的赵明庭。
赵明庭恨恨地想:好你个高何,有了媳妇不要爷,下次别怪爷心狠!恰好他想开拓一下非洲的珠宝市场,或许现在就有个合适的人选了……想着想着,赵明庭晕眩的表情中露出一丝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