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少夫人怎么样了?”一间雅致的房间内,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一脸关心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眼泪红了眼眶。
“夫人她本就身子虚,再加上偶感风寒,又掉进了湖中,怕是回天乏术了。”老大夫坐在椅子上,用红线给床上之人诊脉。
心中为床上的女子感到悲哀,这大户人家的少夫人,也不是那么好做的,这些年来,他给这个孟家看了多少的病人,那几位死了的大夫人,也都是他来看的,如今这位,怕是也难活过去了吧。
“不,不会的,大夫,你再好好看看,我家少夫人,她,她人那么好,怎么会•••”小丫鬟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女子,终于哭了起来。
“这位姑娘,实不相瞒,在这孟家,老朽看了这么多年,只有这位少夫人,她活的已经算久了。
半年,这位夫人一定也吃了不少的苦头,有些时候这也是一种解脱。”老者看着床上,面容清秀但是苍白的人,淡淡的劝说着。
“你,哪里有你这么做大夫的?”小丫鬟听了这大夫的话,差点气个半死。
“这,老朽只是实话实说,夫人她的身子寒,再加上那湖水本就冰冷彻骨,大冬天的,夫人能活命的几率,根本没有。”老大夫见小丫鬟不信自己的话,也无可奈何。各安天命,他只是个大夫。
“吵死了。”床上,意零落眉头皱了皱,轻声的喃呢着。才刚刚醒过来,就听到无聊的争吵,真是倒霉。
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的大夫。
“少,少夫人!”小丫鬟听到床上意零落的声音后,激动的叫了出来。
“这,这这。”老大夫惊奇的看着床上的人,难以置信,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发生,刚刚明明脉象已经模糊,快要停止了,怎么现在忽然来的凶猛,这哪里是生病之人该有的脉象啊。
“我饿了。”意零落缓缓的睁开眼,打量了一番这里,当看到这屋子中白色的纱帐之后,眉头皱的更紧了。
朝着那小丫鬟轻声吩咐。
“啊?是,是,奴婢这就去给少夫人准备吃的,顺便告诉老夫人,说少夫人您醒了,少夫人昏迷了整整三天,如今醒过来,老夫人一定很开心。”
小丫鬟听意零落说饿了,赶忙的去给意零落准备吃的了。
屋子中,只剩下了老大夫还有意零落两个人。
“你可以离开了。”意零落看着老大夫,淡淡的吩咐着,刚刚这两个人说的话,自己听的清楚,只是因为睁不开眼,还有脑子中那些乱七八糟的片段,让她无法说话。
一个大夫,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她情愿不用人来诊治。
“少夫人,老朽是给您诊治的大夫,您的身体还需要好好的调养。”老大夫显然没有想到意零落醒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他离开。
这怎么可以?既然这位少夫人没有死,那么自然的就应该开药,这孟家,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只要给这位夫人开了单子,自己就有一笔私房钱去给醉红楼的小翠买簪子了。
“我说的话你听不清楚吗?我说你可以离开了。至于药,我如果需要的话会换一个大夫,不能救死扶伤,对病人说出各安天命那种话的人,还不配给我救治。”
意零落一脸嫌恶的将老者手中的丝线给扯了过来。
“少夫人,老朽知错了,请少夫人不要将老朽赶走,老朽的家人可是还靠着老朽养着呢,您要是不给我活路,那我就只有去死了啊。”
老者跪在地上,求着意零落。
“活不起那就去死吧,不要在我的面前碍眼。”意零落看着老大夫,语气淡然无波,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冷死人。
“你,少夫人保重,老朽告辞。”这大夫,也算是知趣,见意零落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也就只好离开了。
人生,真是大起大落,大悲大喜,意零落看着这里的一切,缠绕着手中的丝线,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大难不死,成了另一个人。
而且,竟然还拥有了这个人所有的记忆。不由得万分感慨,如果说,她的人生是悲喜剧,那么,这具身体,则是完全的一场大悲剧。
七岁丧父,十岁丧母,只有一个祖母,一直受着祖母的疼爱,因为过分的溺爱,导致了她的草包。如今十五岁,嫁给了京城最富有的商人,孟子敬。
独守空房整整半年,去个池塘还被人家给推到湖里。遇到个大夫吧,还是让人家各安天命,真是倒霉至极了。
“少夫人,少夫人。”外面,小丫鬟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意零落的冥想,不悦的看着惊慌中的小丫鬟。
意零落的脸色沉了下来:“什么事情你如此惊慌?”
“少,少夫人,是,是少爷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漂亮的姑娘,说什么要面见您呢。”小丫鬟看着自家夫人淡定的样子,慌张的说道。
心中为意零落感到不值得。这么久了,少爷从来都没和少夫人同房,反而任由那些妾室来欺负少夫人。
可怜少夫人年轻,又不懂得这里的阴谋,吃了不少的苦,这少夫人才刚刚苏醒,少爷又带回来了一个女人,真是不公平。
“带回来就带回来,你急什么?”意零落好笑的看着这小丫鬟,一身青色的丫鬟服,一张精致小巧的脸蛋上的,带着青涩稚嫩,也是个美人胚子。
这小丫鬟是这具身体之前嫁过来的时候带来的陪嫁丫鬟,可以说对她是忠贞不二,想到这,意零落稍稍感慨。
有一个忠心的人,多么幸福,不像是当初的她,到头来什么都不剩。
想到过去,意零落的眼神就变得阴狠了起来,也不知道那一对贱人现在怎么样了。没有了她的财产,她倒是要看看,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贵公子,还有她那娇生惯养的妹妹要怎么活下去。
就算是她死了,她也不能让那两个人好过。
“呦,想不到姐姐你还真是命长啊,掉到那么寒的湖里,还没死。”就在意零落想着自己过去的事情时候,女子娇媚中,带着淡淡嘲讽的声音响了起来,占满了意零落的整个脑子。
不悦的抬起头,只见到女子一身锦绣紫色绣花牡丹裹胸裙,身上披着淡紫色的纱衣,一张标志的瓜子脸上,尽是傲慢。
狐媚眼中,是一片嘲讽,目空一切,这女人,着实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