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家的大小姐,果真是人尽可夫,实在是有辱妇德……”对面的茶楼之上,二位男子临窗而立。
说话的是一名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他长了一副文弱的书生模样,样子亦十分的俊秀,颇有几分阴柔之气。
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是偷瞧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蓝衣男子。
只见对方唇瓣紧抿,剑眉紧蹙,一双眼睛似是着了火般的瞪着那顶轿子,好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白衣男子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自打嘴巴,赔礼道:“谦王爷,您看我这嘴巴,就爱胡说八道!”
“你说的没错!”慕容尘久久才收回目光,厌恶的将窗户合上,冷冷的语气中带着让人心颤的冷漠。
对于这桩婚事,他也曾暗道委屈,自己才高八斗,品貌出众,却要屈居娶一名胸无点墨、蠢笨无知的女子为妻。
这还不打紧,最重要的是,她的名声,最近就像那疯长的便池一般,风一吹便臭遍了全城。
如今,整个京城里的男人茶余饭后的话题都是围绕着她如何风骚,如何水性扬花打转。
这让慕容尘的脸都丢到千里之外的番国了。
甚至有几回,连其他房的皇子都开始笑话他了。
他本以为这谣言传一段时间便会平复了,却没想到,这一传,便传了三个月。
如今,更有水高船长的趋势,这叫慕容尘怎么能扣得下这顶绿油油的帽子。
想到这里,他握着茶盏的手用力的一捏,手中的青花瓷盏‘呯……’的一声,四分五裂,碎成了数十片。
原子须惊讶的看着慕容尘满脸的怒容,他常年跟在慕容尘的身边,从来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看来,这个女子是让他忍无可忍了。
秦夕鸾隐隐觉得有一道视线,像是长了翅膀一般,死死的盯着她瞧,待轿帘扬起之时,她斜眼往外一瞧,却正好撞见慕容尘愤怒的合起窗户。
他居然也在?
也好,看他能忍到何时?这桩婚事自己是退不得的,圣上金品谕言,除非慕容尘亲自请旨退婚,不然,她就算是死,也理应葬入慕容家的祖坟。
这样一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怎配得到她秦夕鸾的爱?
想到这里,她的唇瓣微微扬起,任外头的淫骂,撒泼声再大,自己更是充耳不闻。
红莲越听越气,一张脸都烧得通红,这些话哪里听得入耳,分明就是有人找事,故意将小姐的名声败坏。
前头的八宝马车上,肖氏与秦夕鸾与相视而笑。
这一遭,看秦夕鸾的名声还能保得几分,一般女子受了这么大的污辱,回去一定要想不开的。
到时候,她们再推波助澜,一举要了她的性命,岂不是一举两得。
这般想着,前头却驶来一队人马。
跨坐在那高头大马之上的人身着一身银灰色的戎装,手握长茅宝枪,头戴铁甲头盔。
他剑眉入鬓,轮廓冷硬,微挑的桃花眼中带着一股子让人不敢直视的萧杀之气,举手投足之间,满是果断狠戾之色。
正是常年征战在外的陈王皇甫晋。
“前方何人闹事?”他看了一眼前方打着秦字旗号的队伍,大喝一声,身后的铁甲兵马,立即手握长枪,随时准备扫平这帮无赖。
前不久请缨归来,队伍就驻在城外不远处的军机处,每日出城练兵,是他的必备之事。
此时,父皇召他入宫,有事相商,他才提前散了操练,匆匆往回赶,却在半路上撞见秦家的马车被人挑事生非。
他刚刚未走近之时,似乎听到那些市井无赖高喊,秦家小姐是淫妇之说。
这事,他也曾听闻过,只不过,他一介武夫,堂堂男子汉,对这些流言蜚语是嗤之以鼻,也未详听。
如今看来,事情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这分明就是有人在背后作乱,故事毁秦大小姐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