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莱洗完澡之后擦着头从洗漱间里出来,看见的就是对床灯都没开而麻语裴却蹲在她自己的柜子前,柜门打开,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虽然也并没有多少东西,麻语裴就在那对东西里面翻翻找找,好像在寻觅着什么东西。
“你在找什么呢?”段莱放下手上湿漉漉的帕子,走到门口去开了麻语裴那边的灯,然后走到她身后开口问道。
“哦,我在找个东西。”麻语裴头也不抬,应了一声又继续在地上那摊东西里面摸索着。段莱站在她身后又看了好一会儿,都快要看不下去了,直接蹲了下来:“我帮你一起找吧。”
“哦,不用了,不用了,你赶紧去吧头发吹干吧,现在越来越冷了,不要冻感冒了。”麻语裴婉拒了她的好意,独自蹲在一旁,一件东西一件东西地拿起来看,确认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东西。
“真的不用我帮忙吗?”段莱听到她的话后收住了手,但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句。
“没关系的,我自己来就好了,你赶快去把头发吹干吧。”麻语裴说到。
“那好吧,你慢慢找,仔细一点哈。”麻语裴的坚持让段莱不再多问,直接站起身来,走到自己的柜子前,开门拿了吹风机,就走到一旁开始吹起头发来。
“找到了!总算找着了。”
“啊?你说什么?”
因为自己的发量比较多,所以段莱把风力开到了最大,就在她头发吹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就看见麻语裴像得了宝贝一样一脸惊喜地跳了起来,嘴里还在喊着什么话,但是吹风机噪音太大,她根本听不清,她索性关掉了吹风机,问向麻语裴。
“我找到了!”麻语裴高高地举起手中的一叠信封,笑得开心极了。段莱在这间宿舍里与她同住了这么久都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笑得如此开心,就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你手上拿的什么呀,找了这么久是什么宝贝?”段莱十分好奇,放下了手里的吹风机就披散着头发朝麻语裴走去,伸手想要拿下一个信封来看,却被麻语裴给躲掉了。
“这是秘密。”麻语裴把信封藏在了身后,神秘兮兮地笑着。
“搞得这么神秘,说的我心痒痒,你就告诉我呗~”人都是这样,你越是不想让他知道他就越是想知道,段莱也是如此。看麻语裴藏着掖着的,段莱干脆撒起娇来。
“这是亲爱的衣斤姐姐给我寄的信。”麻语裴把藏在身后的信封拿到了身前,一张张看着。段莱也特别好奇地凑了上去,只见信封上清一色全是外文,连邮戳也是,她不认识这种外文,所以也就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衣斤姐姐,谁啊?我看这信封上全是看不懂的外文,哪个国家的语言呀,你看得懂吗?”段莱问道。
“只是信封上是外语啦,里面的信还是中文的。”麻语裴脸上笑意未减,摩挲着手中的信封,她又接着说道:“衣斤姐姐就是资助我的那个好心人呀。”
“哦~原来资助你的好心人是一个叫做衣斤的女士啊。”段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你有她的照片吗,看看呗,是不是像网上说的,是那种人美心也美的女人。”
麻语裴摇了摇头,把手上的信封都归整到一起:“我没有她的照片,但是她每过一段时间会给我寄一封信过来,算算时间,还有几天应该信就到了,我差点都忘了。”
“那你就在给她回信的时候顺口提一下呗,找她要个照片什么的。”段莱朝着麻语裴眨眨眼。
“这样不太好吧,我觉得等她想给我寄照片了自然就会给我寄的。”麻语裴细细地抚摸着那叠信封,然后从抽屉里取了一根橡皮筋,将所有的信封捆在了一起,大概有本《现代汉语词典》那么厚了。
“好吧,随你,不过等你拿到照片,记得给我看看呀。”
“嗯!”
在麻语裴用力的几下点头之后,段莱只是笑笑,不再多说,又回到自己的桌前,拿起吹风机继续吹头。而麻语裴则是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放回柜子里,然后将散落了一地的东西都细细地整理好,放回了原位。
天色越来越黑,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而此时的湛家里头,湛怀祈站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看着周围寂静如水的夜色,若有所思,连自己的母亲谭英什么时候推门进来了都不知道。谭英从湛怀祈的床边拿起一张薄绒毯,走到阳台上轻轻踮脚将毯子盖在他的身上,然后开口问道:“小祈,你在看些什么呢?”
“妈,您怎么进来了?”湛怀祈问了一句,然后接过谭英没完全给他盖好的绒毯,展开了来将两人都包裹住。
“我在楼下看到你房间的灯还亮着,想着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所以上来看看。”谭英握住了湛怀祈指尖微凉的手,又责怪了一句:“怎么也不多穿点,手都是凉的。”
“妈,我又不是女孩子,手凉没事啦,反正等下就睡了。”湛怀祈怕自己的手过于冰凉,于是让人不易察觉地将手从谭英的双手中抽了回来。
“你是不是在担心你姐呢?”谭英定定地看着眼前自己的儿子,又问道。
“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姐姐那么厉害,完全不用我操心。”湛怀祈自嘲地摇摇头,他一个大男人,就连自己姐姐的一半都比不上,他胆小,他懦弱,还丝毫没有担当。有时候湛怀祈脑子里还经常会想,如果能跟姐姐对调一下就好了,或者把姐姐性格的一半分给他也就满足了。
“不要想太多了,姐姐是姐姐,你是你,你们俩是不同的,但又都是我的孩子。你也知道你姐姐为了你牺牲了很多,所以,你更加要坚持走自己的路,如果半路改变,那姐姐的牺牲就毫无意义了。”谭英语重心长地拍拍湛怀祈的胳膊,如是说道。
“嗯,我知道。夜深了,您也去睡吧,我洗漱一下也睡了。”湛怀祈抿嘴笑笑,搂住谭英走进室内,然后把身上的毯子全数盖在了她的身上,自己则转身去关落地窗去了。
“那你早点睡,我先下楼去了。”谭英深深地看了湛怀祈一眼,确定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后便离开了,走之前还顺便帮他把门给关上了。
等谭英走了有一会儿,湛怀祈往床上一躺,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就给自己的姐姐湛晴发过去一条试探短信:「睡了吗?」
「没呢,正在敷面膜,有事吗。」那头的湛晴正躺在自己公寓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敷着面膜,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遥控在换台,想找个合适的电影或者电视打发时间。
「脸不是还没好呢嘛,怎么还敷上面膜了?」湛怀祈挑着眉,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进去然后发送。
「就是没好才更要敷面膜啊!你个毛头小子懂个屁!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浪费我时间!」湛晴想起自己的脸就烦躁得很,连着就是三个感叹句发了过去。
「帮我个忙。」湛怀祈在短信中说到。
「什么忙?」湛晴问。
「信大概这两天就到学校了,你明天抽个时间去帮我买台手机,钱我会给你的,剩下的,你应该都明白的。」湛怀祈说得很是隐晦,但是他们俩是都心知肚明的。
「行,就知道剥削你姐,钱不用给了,当做我请你吃饭了。」湛晴撅着嘴,手指轻快地‘嗒嗒’几下,发送完成之后就跟条咸鱼般在沙发上躺尸。
湛怀祈收到湛晴最后一条回复后,只看了一眼,便放下心来,也不用再回,这是他们两姐弟多年来达成的默契。把手机放到一旁,他站起身来,赤着脚进去自己的独立浴室里冲了个澡,裹着浴衣就又赤着脚出来往床上一躺,空调一开,被子都不用盖,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段莱还没有起床,麻语裴照例已经收拾好出门了,下楼去食堂之前,她路过宿管阿姨的管理室门口的时候,盯着门口挂着的有包裹、有信件的学生名单看了很久,发现没有自己的名字之后便失望地离开。兴许是等那封信等得太久了,麻语裴想着它就快来到自己的手上所以整个一上午基本都是心不在焉。这情况一直到中午回宿舍的时候再次路过那块小黑板才完全消失,因为,小黑板上出现她麻语裴的名字了!麻语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使劲地来回揉了好几次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便带着一份小期待敲响了管理室的门。
“谁呀,有事吗?”管理室的门很快打开,一个烫着拉面卷发的中年女人探出了头。
“阿姨,我来拿我的信,就那个,麻语裴。”麻语裴害羞地指指小黑板上自己的名字,朝宿管阿姨说道。
“噢!有的,是有一封外国寄来的信。你把身份证或者学生证拿出来,我对照一下把东西找出来给你。”宿管阿姨记起了那封让她印象深刻的国外来信,任门开着,就转身进去室内堆放包裹信件的区域翻找起来。麻语裴守着宿管阿姨在那翻找,自己特别乖巧地从背包里头取出了自己的学生证,等阿姨把信件找出来就递给她看。
“有了有了,找到了,除了信还有份包裹!”宿管阿姨翻找了好一会儿,终于让她给找到了那封信,随着信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包裹。阿姨把信放到包裹上捧着,走到桌边翻开收件的笔记本,让麻语裴把学生证拿出来仔细验过之后让她签了字,这才把包裹信件一起给了麻语裴。
麻语裴好奇地看了一眼跟信封上字迹一模一样,同一个国家寄过来的包裹,放在耳旁晃了晃,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响声。奇怪了,为什么这次会突然出现一个包裹呢?莫非是衣斤姐姐的照片?麻语裴脑子里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到楼上拆开之后一探究竟。
兴冲冲地抱着包裹一口气爬上五楼,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麻语裴大老远就看见了段莱背对着她站在宿舍门口,她刚伸手想跟段莱打招呼,却在段莱一个撇头的时候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女孩子。然后那个女孩子动动嘴巴说了什么,就只见段莱回了一下头,又迅速地转过头去,大概是跟那女孩子说了两句,女孩就走掉了,儿段莱也脸上带着笑朝麻语裴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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