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能送你家。”湛怀祈哼了一声撇开头,怎么样就是不跟陆厉戎妥协,不答应将麻语裴送到他家里过夜。
“去我家不行,放你家不能,那去附近酒店开个房!”陆厉戎没好气地拍着大腿说到。
“那就更不行了!我们两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女孩子去酒店,你让看到的人怎么想?不行,这个绝对不行!”陆厉戎提出的去酒店的建议湛怀祈也是当即就投出了反对票,反正就是是各种不答应。这下可把陆厉戎给弄恼火了,干脆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半小时都不带挪地儿的。
两个人意见相左僵持不下,就这么一左一右地夹坐在喝醉了的麻语裴身体两侧,硬是坐到两个人的腿都已经发麻了也没有想出个折中的办法来。时间熬到了凌晨一点的样子,有个瘦瘦的中等个子男服务生蹬蹬蹬跑上了楼,小心地望了眼里面,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就在门口傻站着,因为楼下带他的人警告过他包厢里现在的两个男生他们惹不起。
“门外那个,你,想干什么?”男服务生一会儿出现一会儿躲着的,陆厉戎眼角的余光看到他动来动去的黑影,晃得有点心烦起来,转头就冲门口喊了一声。门口的男服务生被吓得差点跳起来,哆哆嗦嗦就往门口靠近,一看样子就知道是刚来这酒吧工作没多久。
“我,我们亮点打烊,现在一点多了,您,您几位......”男服务生结结巴巴地按照刚才带他的师傅教他的话,但是话还是紧张得没有说全。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就准备走,你先下去吧。”陆厉戎听明白了男服务生话里的意思,一挥手把人赶开,站起身来动动麻软的身体,面向湛怀祈,就这么看着他,看他怎么说。
“不用看我了,你直说吧,想怎么样。”湛怀祈踢踢无处安放的长腿,酸酸麻麻的就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食一般,他一边动作着一边看着陆厉戎问道。
“今天这情况不跟你争什么,就带她下去吧,找个24小时便利店或者KFC麦当劳的,弄杯浓茶给她弄清醒,天亮一点就带她到女生宿舍楼去。”陆厉戎伸了个懒腰,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再跟湛怀祈无聊地争来争去,很理智地做出了一个折中的处理办法,而且这个办法湛怀祈也十分赞同,因为目前除了这个办法也没有其他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OK。”湛怀祈应了一声,待到腿脚不那么麻木了便站起了身来,双臂朝着麻语裴一伸就要去抱麻语裴。
“哎,你等等!”陆厉戎一伸手就拿住了湛怀祈的胳膊,制止了他。
“干什么!”湛怀祈是不知道陆厉戎又要闹哪样,回过头就瞪了他一眼。
“你干什么呢,谁让你去抱了,要抱那也该是我吧?”陆厉戎噘高了嘴巴不乐意地看着湛怀祈说到。
“陆厉戎,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你给我出去,我先帮她把衣服给弄好,外面冷!”湛怀祈额角直抽抽,两手往陆厉戎的肩膀上一按,大力一推就把他往包厢门口推,陆厉戎本来还想还嘴反驳些什么,但是脑子里想了想不再跟湛怀祈做些什么无聊的争执,乖乖地站到了门外。
门没有关,里面响起了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听着应该是湛怀祈在给麻语裴穿衣服什么的,声音没有持续多久,就听到湛怀祈吃力地‘吭哧’了一声,接着就是他开口喊陆厉戎:“我好了,进来把你衣服拿上,咱们走吧。”
陆厉戎听到湛怀祈说话就立即转回了身去,湛怀祈已经把麻语裴好好地抱在了怀里,衣服都已经整理得好好的了。他点点头,绕过抱着麻语裴的湛怀祈,从沙发上拿过自己的棉衣外套往身上一裹,先一步走在湛怀祈身前下楼替他注意前方顺带提醒。
还有半个小时就要打烊,酒吧里已经没有了来之前的热闹,客人基本已经走光了,只剩下几个轮到今天上班的服务生在打扫卫生,偶尔还有三两个酩酊大醉的客人在东倒西窜地想要再来几杯。陆厉戎跟湛怀祈只是淡淡地扫视了场内一圈就带着麻语裴离开了,在最近的地方找了个24小时营业的KFC坐了下来,屁股都还没有坐热,陆厉戎就又站起身来,出了门到附近去看有没有便利店买上几瓶茶饮给麻语裴解解酒。
“小语,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我们的话呢?倘若今日我晚来一步,我这辈子可能都会悔恨至死......”在陆厉戎走开后没多久,湛怀祈静静地盯着麻语裴的睡脸,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上去,轻声呢喃起来。麻语裴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不自觉地微笑了一下,伸手擦了擦鼻尖又继续睡去,根本不知道她睡着的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事情。
“来了来了!”陆厉戎靠着手机上的地图导航绕了两条街,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便利店,红茶绿茶柠檬茶都买了两瓶,付了钱就拎着往回跑,在这个冬夜里气喘吁吁地再一次钻进那家KFC。“我买了好几种,先给她喝哪一种?”陆厉戎把袋子往桌上一放,叉着腰喘了两声打开袋子,把茶饮一瓶瓶摆到湛怀祈的面前,问他从哪瓶开始。
“你这是要让她从醉酒的状态变成被茶饮撑死是吗?”湛怀祈满脸黑线地看着眼前满满十瓶茶饮,又看了陆厉戎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哪种好用啊!”陆厉戎白回湛怀祈一眼,“不管了,随便吧!”说着他就随便拿了一瓶拧开盖子,湛怀祈都还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就已经捏住麻语裴的嘴把茶饮往她嘴里灌了。
“咳咳咳咳!”一瓶冰凉的液体灌进麻语裴的喉咙,原本在熟睡中的麻语裴一个不慎呛进了鼻子,然后就是一阵剧烈的呛咳,麻语裴只感觉鼻子口腔耳朵喉咙都是一阵火辣辣的疼,脑袋也是一阵懵懂的钝痛。
“小语,你怎么样?!”湛怀祈愤愤地瞪了陆厉戎一眼,赶紧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手帕来,伸手细细地擦着麻语裴的脸。
“给,纸,擦擦手。”陆厉戎也不甘示弱,从口袋里拿了纸巾塞到麻语裴的手里,让她擦擦刚才捂嘴的时候沾上的饮料。
“唔,唔,咳咳。”麻语裴擦着嘴巴,擤着鼻子,好不容易缓和下来清醒了那么一点,忽然就注意到了身边的两个大男人。她转转脖子看看四周,十分陌生的环境,不禁开口问道:“这,是哪里?”
“这里是KFC。”陆厉戎跟湛怀祈异口同声回答道。
“KFC?我不是在酒吧的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叶秋呢,他人呢?为什么是你们两个在这里,你们又想干什么!”麻语裴脑子钝痛着,记忆一点点钻回大脑,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费叶秋的身影之后就往后缩了缩,防备地看着湛怀祈跟陆厉戎。
“这时候你竟然还惦记着那个混账东西!”陆厉戎看着麻语裴那一脸警惕的模样,听到她嘴里喊出来‘叶秋’二字,气顿时不打一处来,一个大力甩手就把手中的茶饮狠狠往地上一摔,顿时茶水四溅,惊到了点餐台的服务员,她们直朝这边踮脚观察。
“你冷静点,吓到她了!”湛怀祈‘噌’一下站起身拽住陆厉戎的胳膊扯着他到一旁坐下,自己又坐回了麻语裴的身边,轻声安抚起被陆厉戎刚才狰狞表情吓得缩成一团的麻语裴来:“小语,别怕,你现在是在跟我讲话,不是陆厉戎,不要放到心上。”
听了好多年的声音传入耳中,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治愈,麻语裴慢慢地平复下来,放下捂着脑袋的双手就朝湛怀祈的身边靠近了些许。“湛,湛怀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们脸色这么难看。”麻语裴放下手后看清了湛怀祈脸上没有比陆厉戎好到哪去的表情,开口问道。
“小语,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你好好想想,你怎么去酒吧的?”湛怀祈拧着眉头,轻声问道。
“这个我记得啊,费叶秋说,他说他朋友生日,就是那个叫,叫成哥。然后就带我到那个酒吧去了。”麻语裴吸吸鼻子回答道。
“那接下来呢,都发生什么事情?”湛怀祈追问着,一旁的陆厉戎虽然是一脸没好气,但也是竖起了耳朵在听。
“他,他带我上了二楼的包厢,很多人,都在有说有笑的,抽烟,喝酒......”麻语裴总觉得脑子的钝痛感没有消失的趋势反而更加明显了,她摸摸脑袋,继续说道:“我先跟成哥打了招呼,然后就有人过来跟我说话,然后就,就......”麻语裴一脸纠结的表情,明显就是宿醉后开始断片的模样。
“就什么,快说啊。”陆厉戎催促道。
“就,就......我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麻语裴抓抓自己的头发,整张脸都拧巴到一块去了。
“再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喝醉了,然后谁碰了你。”陆厉戎极力地忍耐着自己的怒气,咬着牙强装平静地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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