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我的东西,段莱她拿了我的东西!”麻语裴嘴里一边喊着,手上竟是就这么伸向了车门把手准备打开车门,所幸的是车门落了锁,她才没有做出特别危险的事情来,但也就单单这一个动作也能吓得湛晴踩下了急刹车。
“麻语裴!你这丫头是要吓死我么!”湛晴慌乱着踩下刹车,把身子往后一探,一把就将麻语裴扯了回来,抓着她的胳膊就脱口而出地呵斥了一声。
“姐,别这样,她才刚缓了点,你也听到她说了,可能段莱真的拿了她的东西吧。”陆厉戎看到湛晴对麻语裴一下子变得很凶,心里着急起来,连忙伸手去抓了湛晴的手,想让她松开抓着麻语裴胳膊的手。
“丫头,那你倒是说说那个段莱拿了你什么东西。”湛晴先是警告般盯了一眼陆厉戎放在她手腕上的爪子,待到这胆子不小的陆家小子把手松开之后这才慢慢放开了麻语裴的胳膊。
麻语裴低头看看自己手边的车门把手然后又抬头看看湛晴,接着又看了眼身边坐着的陆厉戎,这样反复来回看了好几眼,她才轻声开了口:“段莱,段莱她拿走了我的信......”
“信?”湛晴与陆厉戎两人异口同声,随后又听陆厉戎追加问了一句:“什么信?”
“是我与一位姐姐来往的信。”麻语裴脑袋低着,全身都散发着沮丧难过的气息。
“不过就是来往的一些书信而已,有这么重要么?”湛晴的眼珠转了转,别有深意地问了一句,她这句问完,陆厉戎也是十分之好奇地等待起麻语裴的回答来。
麻语裴先是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然后娓娓道了一句:“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就是些普通的信件罢了,但是对我来说,那些都是我最宝贵的东西......”至少那些信还能证明是有人在意我关心我的......
“等等,你说的那些信,该不会是......”湛晴慢慢吞吞地说着,脸上的表情也是精彩万分,从难以置信变成若有所思最后化作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姐,你笑什么?”陆厉戎不禁多了句嘴。
“没什么。”湛晴应了陆厉戎,伸手拿了放在车前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地跃动了几下,然后将亮着的手机界面正正地放到了麻语裴的面前,“小语,你看看这是什么。”
麻语裴闻言抬起头来,双眼转向湛晴的手机屏幕,一眨不眨地将屏幕上的聊天记录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然后两只眼睛开始慢慢睁大,瞪得溜圆的,末了还看一下手机又看一下湛晴的脸,伸手往湛晴身上一指,结结巴巴地开口说起话来。
“你,你,她,她......衣,衣斤姐姐?”麻语裴指着湛晴的那只手跟她说话的嘴唇都开始颤抖起来,眼眶更是在不知不觉间渐渐泛红,不敢相信,远在他国只能靠网络与书信来维持联系的衣斤姐姐,她,她竟然就活生生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就在身边却一直都没有发现!
“什么情况啊,什么衣斤姐姐,她,她不是湛怀祈的姐姐湛晴吗?”陆厉戎在一旁看得一脸茫然,完全处于一个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境况。
湛晴伸手冲着多嘴的陆厉戎挥了挥,示意他不要打岔,然后眯着眼睛笑眼弯弯地看向麻语裴,收回了手机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衣斤倒是衣斤,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喔。”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麻语裴喉咙梗了半天,才吐出来这么一句。
“哎呀,不跟你卖关子了,实话跟你说吧,从这个时间,喏,你看,从这段开始是我,其他都不是。”湛晴抿了抿唇,重新拿起手机把聊天记录翻了一下,定格了一个日期,指着那个日期跟麻语裴解释起来,她不是个喜欢遮遮掩掩吞吞吐吐的人,想着是时候跟麻语裴把事情给讲讲清楚了,这样对大家都好吧。
“这段时间......听你的意思,难道衣斤不是一个人?”麻语裴追着问道。
“不是,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衣斤当然是个人了,你应该问,衣斤不止一个人。”湛晴只觉得麻语裴这傻乎乎的有点好笑,忍不住轻笑了两声。
“怎,怎么会不止一个人......那另外的人是谁?”麻语裴有点着急地往副驾驶的座椅靠近了来,两手抓着座椅靠背,两眼紧紧盯着湛晴,等待着她的回答。
“衣斤、衣斤,难道这两个字你一点都不觉得熟悉吗?”湛晴没有正面回答麻语裴的问题,反而双眼盯住了她反问了一句。
“衣斤......衣斤......”麻语裴嘴里低声念叨着这两个字好几遍,然后茫然地摇了摇头,在她脑中的记忆里,在接受这位衣斤姐姐帮助前,确实是不认识她的,而且毫无印象。
“唉,天意啊,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湛晴忽然扭过头看了车窗外一眼,似是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安静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又转过头来,很认真地看着麻语裴,“衣斤,左边衣右边斤,你到现在都想不起来这是个什么字吗?”心里还真是替湛怀祈这个弟弟感到难过,时至今日,麻语裴这个笨丫头什么端倪都没看出来。
“衣、斤......祈?你是说......不可能,不可能,衣斤姐姐远在国外,而且明明是个女的,怎么可能是他,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骗我,你是骗我的......”麻语裴慌乱得不知所措,两眼慢慢失去了神采,整个人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她将身子扭到了一旁,背对着湛晴与陆厉戎,独自面对着车门。陆厉戎在她的后方看着她瘦削的背影只觉得心底难受,此时此刻就算是再不明白她们两个人在说什么事情,他也能深切地感受到麻语裴的孤零以及她那复杂的情绪。
“梵蒂冈只是他营造出来的假象,为的是想让你安心地接受帮助,因为他知道如果你知道是他的话那是断然不会接受的。”湛晴将声音放轻了点,朝麻语裴娓娓解释道。
“不,不可能,那些信件,邮戳上面明明就是梵蒂冈!”麻语裴忽地情绪激动起来,她清楚地记得,那些信件上面的邮戳,字迹,无一不是出自梵蒂冈。
“那些字都是我写的,至于邮戳,我之前在梵蒂冈待了有段时间,托那边的朋友帮了个小忙而已。”湛晴看着麻语裴的脸一点点血色全无,的确是有些于心不忍的,她能明白,麻语裴的防线正在一点点垮掉,她坚信了那么久的‘衣斤’帮助了她那么多的人竟然就是湛怀祈,而且被骗了那么久,换成谁都会面对不来。
“他也是为了你好,你想,一般人谁会这么掏心掏肺,他为了你付出了这么多,一直都是默默无闻,也不求你的回报,你若是一直这样,他知道了会多难受?”湛晴看着麻语裴始终是刚才的那般模样缓不过来,咬咬牙,帮自己的弟弟说起公道话来,纵然湛怀祈骗了麻语裴是他湛怀祈的不是,可他确实是一心为了麻语裴,一直在背后默默地为她付出,义无反顾不求回报地对她好啊,有时候她这个姐姐都有点妒忌麻语裴,总有种‘儿大不由娘’的错觉。
听到这里,就是再不懂状况的陆厉戎也听出了端倪来,原来竟是湛怀祈背着他在背地里偷偷摸摸地为麻语裴做了不少事。明明说好的公平竞争呢!陆厉戎有点气闷,湛怀祈这个小人,嘴上一套背地一套,真是可恶!
“小麻雀,别理湛怀祈那个骗子,走,咱们下车,我送你回学校。”陆厉戎闷闷地说着,伸手去抓住麻语裴的胳膊,按下了车窗上的解锁按钮,这就要去开车门下车。
“喂!陆家小子,你是不是活得腻烦了?本姑娘话都没说完呢,你什么意思,造反呢啊,在我面前抢人?”湛晴怒斥了一声,吓得陆厉戎记起了之前那些不太好的回忆,顿时松开了去摸车门把手的手,安静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了,哪还有之前雄赳赳的陆家少爷的模样。
“手,松开,给我坐过去点,对,保持这个距离。”湛晴眼神凌厉地扫了陆厉戎一眼,警告他松开抓着麻语裴胳膊的手,并且强迫他坐到了最旁边,与麻语裴保持中间空着一个座的距离。“哎,不是我说,你刚才喊她什么?小麻雀?你给她取的?你俩现在什么关系了啊,你就给人取外号了?”
“我......”陆厉戎刚要开口回答,一抬眼又是被湛晴一记眼刀剜过来,于是默默地又将解释的话憋回了肚子里。
见到陆厉戎如此乖顺,湛晴很是满意,将他晾到了一边,又跟安静得像个雕像的麻语裴说起话来。
“小语,你不会真的生湛怀祈的气吧,他刚刚可还为了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哎,这世界上对你好的人还有几个啊,别把真正对你好的人给伤害彻底了。”长长地透了口气,湛晴说着这话忽然就想起了自己,怎么感觉自己也是个可怜的主呢,麻语裴看似可怜,倒也有那么多的人在乎她对她真心实意的好,可自己呢,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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