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寻常百姓家或许门当户对没那么重要,可是对于那些爱面子的官家豪门来说,门当户对这已经成为一种风气。”他沉如墨色的眸子盯着羽梵,灿若星子。)
她有些气呼,对于陆乔深给予的答案,她并不满意,可是她也懂这个道理。否则,母亲怎会如此反对。她低声浅叹,“回去吧。”
回程的路上,两人一路沉默。像是一种默契,直到车子抵达羽梵家楼下。她并没有着急着解开安全带,而是静坐在车子里。陆乔深也配合的熄了火,像是倦怠了,他有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沉默了一会儿,两人又恰有默契的同时开口。
“你……”
“你……”
陆乔深扭头看了一眼羽梵,失笑,“你先说。”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沉默。许久后,她才说:“我听说了上次的枪杀案,是因为我……我爸爸。”她有些犹豫,时不时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时不时抬头看着前方的黑夜。
“江擎告诉你的?”他紧拧着眉头,似乎很不满意自己的这个猜测。
“不是。”她很快的阻断他的想法。“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爸爸的事情竟然会让你承受那么大的风险,甚至,威胁到了生命。”她叹了一声,眼里写满了愧疚,“这件事情,你别去查了。”
对于她的话,陆乔深颇为意外。一直想要深究父亲死因的她,居然为了自己而放弃。心里说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样的感受,总是,很奇怪。“你不是最想知道你父亲死因的吗?你不是怀疑他的死,是人为而不是意外吗?小梵,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希望你不要放弃。”他将她的身子转朝面向自己,紧盯着她的双眼,他继续,“我知道这件事情很危险,但是事情调查到现在,真相已经开始慢慢的浮出水面了,为什么你不肯在坚持一下?”
羽梵有些讶异,讶异他居然为了调查真相连命都不要了。
她摇摇头,“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说出来多可笑?如果父亲死亡真相是需要牺牲另外一个人的生命才能查出,我相信即便我愿意,我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可是你甘心吗?”陆乔深额头上的两条蚯蚓似的眉,在此刻皱得更紧。
“我不甘心,可是那能怎么办?”她闭上眼,深呼吸,尽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阿深,我不想在失去了。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失去的痛苦中度过。我不愿意在为了任何事情而失去任何人,你明白吗?所以,我求求你,别在调查了。这一次他的目标选为和你谈话的人,这分明就是一种警告,一种威胁。如果我们在盲目调查,难保他下一次的目标就是你。”
羽梵说着,眼底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恐惧气息。她的身子跟着轻颤,不知道是因为说的激动,还是因为……害怕。
陆乔深沉默了,他只手将她紧锁在怀里。闻着她发旋的香味,他一直处于紧绷的心,也在此刻松懈了下来。他的沉默,让她有些害怕。闷在他的怀里,她追着说:“答应我,不要在调查了。好不好?答应我!”
他轻吻着她的发心,腾出空余的手轻轻抚着她长而柔顺的头发,终于在沉默的片刻后,他沉声,“我答应你。”
其实,害怕的不止是她,他也害怕。他怕调查出来的结果是,她的父亲的死与陆家有关。他怕她父亲的死,会成为他们的防线。那样,他便将真的永远的失去她了。
心里百般复杂,百般不是滋味。他拥着她的力道越来越大,以至于怀中的她忍不住轻呼,“疼……阿深,疼……”
她的抗拒让他晃过神来,松开了她一点,他道歉,“对不起。”
她摇摇头,咬着唇,只字不语。
——【吾爱迟迟归,乃们是我的爱】——
偌大的房间内,充满了旖/旎的气息。女人起床穿好了衣服,靠在床头看着男人矫健的身躯出现在浴室门口,调笑不已。
“笑什么?”用白浴巾裹着下身的男人走上前,坐在床上,还不忘伸手在女人光洁的大腿上掐了一下。
女人看着男人,胃里掀起片刻波涛。眯眼盯了她一会儿,男人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猎豹愤吼着:“谁准你盯着我的脸看!再看,再看老子挖了你的眼。”
待女人喘不过气了,男人才松开手。坐在床上,他因恼怒而急喘着,身边的女人咳个不停。
冷静过后,男人用粗哑而难听的声音说:“对不起。”
女人并未回答,只是坐在床/上不停的喘着气。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不是最讨厌别人盯着你的脸看吗?你杀了我啊!”女人笑着,脸上还残留着死后重生的惊吓。
男人没讲话,低头沉默了片刻,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燃。
“不敢回答?还是不愿意回答?”她有些挑衅,“没关系,我替你说。你不杀我,是因为你还需要我,是因为我还有利用的价值。如果一旦我没有利用的价值,你就会杀了我。因为,你需要我帮你报复陆家。”
“柳子衿!”男人戾吼一句,眼底是深深地厌恶。“太聪明的女人,不讨男人喜欢。”
“呵呵。”她笑笑,站起身当着他的面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从包里掏出粉饼将脸上的潮/红盖住,从包里掏出香水将身上残余的爱味遮盖。
“不过,你的算盘打错了。陆乔深对我,早已没了爱。所以想要利用我离间陆乔深和安羽梵这一步,你走错了。”女人犀利的目光滞留在男人的身上,“我有一件事很不明白,为什么你要一直保护着安羽梵?她跟你……是什么关系?情人还是……你女儿?不过,听说她爸爸已经死了!啊……难道,你才是她的亲生父亲?”柳子衿不断的咄咄逼人,男人却阴冷了一张脸。脸上布满的似一只只蚯蚓的疤痕,在此刻显得那么恶心恐怖。紧捏着拳头,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想要将她撕裂成两半。
不饶人的柳子衿扭着臀走上前,轻轻的吻了吻男人。却又在男人强压着火气时,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