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日子说来就来,暑假一结束,骆泽平则就跟着导师走了。
临走的那一天,宁夏特意去送他,在火车站的时候,嘻嘻扰扰的人群作为背景,眼看着骆泽平涌入大量地人流之中,不知为何,宁夏竟有一种特别难受的感觉。
可是依旧倔强地抬着小脸,面带微笑地看着他离开,一直到火车驶去很远很远。
那一刻宁夏的精神挺恍惚的,虽然觉得这样很矫情,他不过是去工作而已。可是就是心里难受,仿佛这一别,就是生离死别。
回去的路上,宁夏不停地想着她和骆泽平的初相识。
其实他们认识的很俗套,宁夏的家乡并不在A市,而是离A市挺远的D市的小镇上。初中时老师组织的与外地学校学生书信来往活动,她郑重地寄出了她人生的第一封信,当时不知道写什么,就画了一幅画,一个小女孩拿着一架风筝在太阳下奔跑。
当时她并不指望有人会回复这封信,毕竟当时很多同学都未收到回信。一连一个月过去了,小孩子总是容易忘记很多事情,她也一样。可是没想到一个月后的一天,以为石沉大海的事情突然又来了。
寄来的不止是一封信,还有一架风筝。竟和她画中画的一模一样,落款的名字写着:骆泽平。
从那天开始,她和骆泽平则正式成了笔友,一连六年从未断过书信来往。
但是因为年幼,虽然有一种别样的情愫在慢慢滋生,可是他们都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生怕那一朵幼苗,在还没有能力经受暴风雨之前,因为他们的无知而被风雨摧残。
终于,熬到了高考,骆泽平希望她能来A城。
相对来说,A城的这所大学算是极好的了,只是太难考,尤其是她那种小城市的学生。
但是因为他的那句话,她拼了命的学习,那段时间就像是机器一般,除了学习就是学习,连老师都被感动了。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那一年的夏天,她终于拿到了这所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而那一年的夏天,她也终于见到了从未见过的骆泽平。
也是在火车站,他来接她。
嘻嘻扰扰的人群中,唯有他是那么的干净清明,站在不远处看到她从车站里走出来,露出腼腆却欣喜地微笑。
那么多人,那么多人来车站接人,可是她却一眼就认出,他就是骆泽平。
而骆泽平也同样,那么多人,那么多人从车站走出来,他一眼就认出,她就是宁夏。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没有一点隔阂和不适应,如同见过很多面的老朋友,交谈、吃饭、上课,自然而然成为了男女朋友。
她是那么庆幸,今生能够和骆泽平相遇,让她平淡的人生出现那么多的绚丽。
“宁夏,”突然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音传入宁夏的耳中,宁夏站定,侧过头,看到一辆银白色的跑车就在自己身侧。
车的敞篷是开着的,骆晟睿带着一副黑色的墨镜,看着她笑的温润如玉。
宁夏微微轻笑,略带羞涩的红晕。往前走了两步,懦懦地叫了一声“小叔。”
骆晟睿浑身轻颤,看着这么美好的女孩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本来他是应该克制的,可是当看到她独自一个人落寂地走在马路上,心就像是被抓紧了一般,闷闷的疼痛。
不由自主地,朝她一步步开近,又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今天太阳挺大的。”骆晟睿笑着说,内心里早就激情澎湃,不过依旧克制着让自己冷静,显得更加成熟稳重一些。
宁夏听后,抿着嘴笑了起来。“太阳挺大的,您怎么把敞篷打开了,不晒吗?”所以就搞不懂这些有钱人,明明有车可以挡太阳,却偏偏还把车顶给打开。
骆晟睿嘴角抽了抽,有些尴尬地笑笑,心里暗想,他还不是为了让她能够一眼看到他,若不然怎么会愿意受这份罪。
“你去哪里,我送你吧!”骆晟睿将斗篷升起来,面带微笑地说。
宁夏急忙摇头,笑道:“不必麻烦了,我很近的,谢谢小叔。”
宁夏的小叔两个字听在骆晟睿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仿佛是故意在和他拉远距离一般,沉思片刻,微笑着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了,早点回去,我还有事先走了。”
欲速则不达的道理骆晟睿明白,反正他不急,有的是时间。
宁夏目送着骆晟睿开车离开,微微地松了口气。
自从上一次知道他就是泽宁的小叔后,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怪怪的。尤其是刚才的感觉,明明很正常,她却觉得有些诡异。
赶紧甩了甩头,泽平的离开让她开始有些思念成狂了,怎么可以胡思乱想这么多。
无奈地笑了笑,赶紧向“轻慢佳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