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一侧的司诚大声应道:
“是,王妃,我们这就改道去皇宫。”
门子顿时全都慌了神,这与自己料想的可完全不一样啊,如今这小姐也不是好欺负的了。前些日子还听闻她在王府里不受待见,更不受宠,不过就是因为她无知好欺。
可今天怎么就这么的一句切正要点了呢?
有一门子,大约是个头,皮笑肉不笑的上前道:
“王妃,何必去宫里惊扰了太后呢。想那太后深居后宫,不会是谁想见都随时能见的,王妃何必费那个周折呢。乐山侯府是王妃的娘家,到了自己娘家了还计较那么大作什么呢,王妃,你说是吧。”
这话就是说你瑞王妃不受宠大家也不是不知道,说去见太后就能去了?只怕是吹牛吓唬人的吧。
小梅冷笑一声,道:“正好,自三四天前,太后派了自己专用的钱太医为王妃诊了脉后,王妃还说要去给太后谢恩去呢。王妃不如今天一并去了吧。”
程云岚冷哼一声,威仪道:
“转道皇宫!”
司诚在一边应道:“是,王妃。”
那门子一听,心里直打突。听王妃现在说话的口气,那可真是威严有力度,与以前可是大相径庭。又听说太后派了专用的太医亲去为她诊脉,莫不是得了太后的眼缘了吗?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王妃啊,自己这为奴的小命还不够她一捏的呢,还是别惹这个事的好。
想着,他回头施眼色,让人去禀报侯爷,让他来处理吧。
心里又想着,这侯爷也是,家里的事还要听从一个如夫人的,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啊。
回头又忙着拉住司诚,对小梅陪笑道:“王妃回家娘来一次,何必闹的满宫里皆知呢。太后那里清静,王妃这么孝心的,怎么会去打扰了太后的清静呢。”
又有两人忙着来劝,却见大门被从两边打开,一群丫环仆妇簇拥着侯爷与小妾于氏一起,出现在大门前。
侯爷双眉紧拧,脸色不悦,走出来道:“云岚,即已到了娘家门口,怎么不进来,反倒在这里吵吵嚷嚷的,不怕人笑话。”
这话听的司诚与小梅等跟在程云岚身边的人都不高兴的直瞥侯爷。
这爹爹可真是偏心的够可以了,堂堂王妃回门子,竟然只开了侧门,还没有个人来迎的,只让几个门子在这里胡搅蛮缠。说出去,不止王妃没脸,这侯爷府里的规矩就不怕被人笑话去吗?
而此时他出来不但不自省,竟然还先说出这样一番强词夺理的话来,真真让人生气。
程云岚听了心里也是觉得窝火,这算什么,真把自己当做软柿子来捏了吗?
她心里冷笑,脸上却不显,只淡淡道:“云岚只是想着要替父亲整理一下门风,免的那些不知死活的小人,无故为我们乐山侯府得罪了人,招来了罪责,可就不好了。”
她不等乐山侯回答,便语气一转,叫:“刚才与本王妃说话的是哪位门子?”
那为首的门子听得她的话心里乱跳,身上冷汗出来,只拿眼眼巴巴的睃着侯爷,只希望侯爷能为他撑腰。
侯爷果然脸色微沉,刚要说话,却听小梅指了那门子道:
“刚刚不就是你吗?这会子怎么不敢出声了?”
程云岚冷冷道:“目无本王妃,假借父亲之名行败坏侯府之事,罪无可恕。打二十板子,以示罚戒。”
此时门前已有不少探头探脑看热闹的人,正在小声的议论纷纷,打听这乐山侯府门前怎么如此吵闹。
一听说是端王妃回娘家,竟然被要求走侧门,那目光看过去可就不只是好奇与探究了,还夹杂着不屑与鄙夷,议论着这侯府的规矩不但让人看不上,还越发的胆大妄为了。
侯爷听着议论,很是愤恨的瞪了身边于氏一眼,暗骂都是她自作主张,只想着给大女儿一个下马威,却忘了还关系着皇家的颜面与威仪。这要让有心人抓到了把柄,只怕自己还要受到牵连。
他正想着先息事宁人,至少别在自家门前再聚着,让人看了笑话。话还没出口,却见程云岚身边的一个长像英武的小厮打扮的青年男子已麻利的指挥人将门子拉到一边,按倒在上下马车的凳子上,抡棍子就打。
等侯爷张口要说什么的时候,那门子已被结结实实的打了好几棍子,只剩出气的份了。
侯爷的脸色黑的如阴天一般,身边的于氏忙瑟缩了身子,努力减少存在感,低着头将眼里的不服与狠毒藏在了深处。
程云岚却不管他们怎么想,看着用完了刑,才淡淡对站在门前战战兢兢的侯府奴仆们说道:
“以后当差都小心着些,你们可是代表了乐山侯府,别丢了侯府的脸面,给侯府抹了黑。否则,只会比这多数倍的惩罚。都听明白了?”
那些下人也都忘了这人以前在侯府里时可是人人都瞧不起的主,此时被她的凌厉手段镇住,都吓的腿脚发软,不由自主的齐齐答应了声:“是!”
于氏更加怒火直冲,猛开头瞪向那些奴婢们。正要开口骂,被身后的一老嬷嬷拉住衣角,对着侯爷那边施了个眼色。
于氏猛的醒悟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
“哎呦大姑奶奶,现在大门可是早已大开,请大姑奶奶赶紧进屋里吧。”
程云岚看那边打完了,司诚着人将满身是血的门子抬进了侯府里,才在小梅等人的搀扶下,慢慢的下也车。
众人忙上前簇拥着她,隔断外面那些人的目光,侯爷与于氏将其迎接大门内。
一路往里面内院里走去,侯爷见已进了自己家院内,才阴着脸微有不悦的说道:
“云岚,你也是做了王妃的人了,怎么还是如此不懂事!府里不过是大门开的有些慢了,你便要打要杀,还说什么去见太后。这不是给侯府里找没脸吗?你让爹爹颜面何存?”
程云岚心里冷笑,这侯爷老爹还真是糊涂的可以,竟然如此偏坦小妾,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