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的yin妇……”
“我说你就是找死……”
霍庭东一连打了几个腹稿,最后,却这样说道,“霍清扬是我恨之入骨的仇人,你同样如此!”压低紧绷的声线预示着他将毁天灭绝的恨控制到了极限。
恨之入骨的仇人?!
霍清扬的心被重重一击,望着眼神嗜血的儿子,微微泛白的嘴唇哆嗦了几下,想要说点什么,努力了半天,最终还是抿紧。
楚依然眸底一抹闪现的精光,被长长的睫毛遮掩,没人看到,所以映在他人眼中的依旧是她平淡如水的表情。
人家都已经下了战书,她岂有不迎战之理,轻轻启唇,说出来的话意味深长,“如此说来,霍大少爷带着骨灰盒,是来效仿哪吒削骨还父的……”
“依然……”霍清扬连忙紧张阻止,他和儿子的关系已经这样了,不想再添什么血雨腥风。
好一个效仿哪吒削骨还父,霍庭东黑眸里一片冰天雪地,这个女人不是变相让他跟霍清扬来一个你死我活吗?
你死我活是必须的,但不是哪吒死,而是……
感受到某人刀光剑影的目光,楚依然轻抿唇角,毫不示弱看着他。
事已至此,婚礼是无法继续下去了,霍清扬看了一眼几步之遥的助理蔡宝强,后者会意,立刻安排工作人员将新娘扶下去。
同时让牧师等人离开。
“婚礼不是还没完成吗?怎么——夭折了?!”霍庭东眼睛里阴气森森,脸上偏生又带着戏谑的笑意,让人更觉恐怖。
“庭东……”霍父满脸伤感,复杂的视线如画家手中的画笔一般,一笔一笔细细描绘着儿子成熟而又完美无缺的俊脸,心自然痛得揪扯成一团。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男人满脸厌恶和鄙视。
不配?
要知道,你的名字可是我起得,你的血管里流得可是我的血。
霍清扬干涩的脸上,忍了很久,雾气终于忍不住氤氲开来。憋回眼泪,他目不斜视走到酒水旁端起一杯香槟,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那痛苦又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液体会猝不及防掉落下来。
再转身,那个“不速之客”和那些黑衣男子已经离开。
留下的只是窃窃私语的宾客,和那个镶着他照片的骨灰盒。
即便心溃烂成殇,霍清扬还是果断走过去,蹲下身,将骨灰盒抱起来,对着一脸木讷的助理蔡宝强说道,“酒宴照常进行,由你全权负责。”他和楚依然注定是不会出席了。
说完,抱着骨灰盒转身走开,走了几步,右侧上腹部开始隐隐作痛,可是与此刻心里的痛相比,这点痛,实在太过微不足道了。
窗外,夕阳西下。
某大酒店的豪华总统套房内,苏贤宁站在一边,眼神落向沙发里正在接电话的男人。
为了这趟巴黎之行,总裁撇开与英国皇室生意上的合作不说,还主动放弃了与迪拜石油大亨的洽谈,这种损失无法用财富计算。
“那边怎样?”霍庭东打完电话,磁性的声音拉开,修长的手指在腿上轻叩。
“酒宴由蔡宝强负责举行,霍清扬和楚依然进了酒店,一直没有现身。”苏贤宁回答的很全面。
霍庭东慢慢眯起眼眸,眼角的阴戾尽溢。
见状,苏贤宁会意道,“要不要看看国内新闻?”霍清扬不是还有一对龙凤胎的儿女吗,他们没有出现在今天的婚礼上,想必大有文章。
霍庭东没有点头,也没说不,苏贤宁则手脚麻利打开手提电脑,还有房内的电视机。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起身倒了杯水,目光淡看着窗外的灯火通明。
房内的电视机正播放着某台特例的新闻。
“据媒体报导,几个月前曾拍到霍氏集团总裁与一位不明女士共进晚餐,曾有网友误认为是当红的某女明星,后又有知情人士报料说此照片中的女士背影是霍氏集团的女职员楚依然,其后事情不了了之无人再提及。霍氏集团总裁霍清扬自夫人去世后一直未再续,做为国内同行业中的佼佼者,业界对他的私生活大为好奇,不久前的报料再次引来一片轰动。”
“本台记者前两天于青城欲采访霍氏集团总裁,竟见楚依然伴随其左右,两人大方牵手与媒体打招呼,后又在公司停车场内拍得此张照片,疑似二人车内拥吻,后一个小时媒体再无法拍到车内状况,其后该车在停车场内久久未动,有网友发贴怀疑二人在车内行暧昧之事,并得到众网友一致认同,可见两人已是打算大方公开地下恋情……”
“据之前几次媒体拍到的一些疑似两人的照片时间来看,这段老牛吃嫩草的父女恋已有一段日子,此次主动曝光恋情,看来是要修成正果……”
“果不其然,六十岁的霍清扬与二十六的楚依然已在法国巴黎举行了婚礼……”
“楚依然年轻貌美,气质出众,而且还是墨尔本大学商学院的高材生,身边不乏追求者,但她却投入已是花甲之年霍清扬的怀抱,看来豪门的诱惑真不小……”
电视里放出的照片都并不清晰,苏贤宁看得不大清楚,唯一的印象只停留在楚依然飘逸的长发上。
这一刻心里究竟有一种惋惜的滋味,或许还未完全确定,脑中唯一的意识只剩她在婚礼上的那张漠然处置的脸。
电视屏幕骤然熄灭,霍庭东将遥控器重重扔到一旁,转头朝他看,“让霍氏从这个世上消失!”
那个女人不是看中了霍家的财产吗?那么他要让她鸡飞蛋打,让她成为青城,乃至全国最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