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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可以启程了。”锁寰将一切打理妥当,来到我身前轻声道。

狩猎之期到来,这一次烦举宫上下宫嫔,凡事身体康健与幼儿负累者皆随同前往,因此声势倒是极其浩大。经过经两月余的沉淀,泓烨也终于从失去皇后的悲恸中走出,再度恢复往昔之态。而我也因为要带着婳歆出行,因而除了带了常顺和夏珺外,还带了锁寰和段嬷嬷以便照应。

“昨个晚上容华小主来了,见娘娘已经睡下了,说是没什么紧要的事,小主不让奴婢吵醒您便回去了。”

“嗯,玉儿,这一次清婉在宫中照顾雅安不能同行,平日里你也要多照应些……若是有什么事,便让小然子联络常顺,知道么。”想到玉良娣也留守宫中,心中犹不放心,又嘱咐道。

“娘娘您放心吧,奴婢知道了。”

以贤妃为首的众妃一行五十几人齐集在皇宫东门口处,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只等着泓烨一声令下便前往皇家狩猎场。

大华二皇子靖醇恭肃的站立于一袭暗红色裘衣贤妃身边,虽刻意压抑,但眼中仍旧流露出对狩猎的神往之色,簇拥在贤妃身边的,正是妩媚天成的郑修容,正微微侧着头与贤妃不知小声说着什么,贤妃听罢,脸上露出淡淡的喜色却并不张扬。见我的轿辇远远过来,微微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给贤妃娘娘请安。”我搭着锁寰的手下了轿辇微微福身施礼,被贤妃轻轻搀扶住道:“妹妹不必多礼,只等着妹妹了。”

我环顾四周,众妃齐齐福身颂道:“给昭仪娘娘请安。”

淡淡一笑,手掌虚托,我转身对贤妃笑道:“倒是臣妾来得晚了,本是特意起了早的,谁知还是最后一个。”

“妹妹要照顾婳歆,自然比她人繁琐些,皇上也还没到,不急。婳歆,来,到本宫这来。”贤妃亲切的低下身子召唤着在段嬷嬷怀中的婳歆。

“贤妃娘娘!”婳歆毫不认生的从段嬷嬷怀中挣脱出来,快跑了几步扑入贤妃怀中用甜腻的童音说道:“贤妃娘娘,婳歆可想您啦!”

“哎哟哟,你们瞧瞧,小婳歆这张嘴。”贤妃满脸笑意的将婳歆抱起,脸上荡漾着慈爱的笑容。

“贤妃娘娘,婳歆现在重了,小心身子。”我笑着接口道。

“不妨事不妨事,婳歆这么乖巧可爱,本宫也不舍得放开。”贤妃笑容可掬的抱着同样笑嘻嘻的婳歆,丝毫不以为意。

“皇上驾到!”静昌公公吊起嗓子的一声呼喝,众人皆将目光望向不远处簇拥在侍卫之间的明黄色龙辇,皆肃立神情等着泓烨驾临。

“臣妾/臣等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万岁。”呼喝之声山响,泓烨在轿辇之上微微扬一扬手道:“众位平身,时辰也差不多了,将朕的马牵来。”

早有马厮牵了御马过来,泓烨翻身上马扬声道:“启程!”

随着泓烨的话鼓乐之声齐鸣,百千士卒高声呼喝,皇家威严尽显无疑。

“驻!”大约车队行进了一个时辰光景,忽然听到静昌公公的声音,紧接着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第一次出宫的婳歆睁着一双大眼睛打开轿帘好奇的东张西望,丝毫没有倦怠的意思。

“姝儿。”泓烨的声音自远处传来,我探出头,只见泓烨正骑着高头大马向我轿辇之处走了过来。

“请皇上稍候,臣妾……”我正要出轿,泓烨的声音又道:“不必出来,朕怕你和婳歆身子弱,经不得长时间跋涉,不必下轿,好好歇着吧。”

“臣妾没事,婳歆也好得很,您瞧,一路闹着要出去自己走,臣妾怎么拦都拦不住。”我将婳歆抱在怀中轻笑道。

“父皇,婳歆也要骑马!”婳歆不失时机的嚷道。

“好!来,婳歆与父皇同乘!”

“皇上!”

“万岁爷!”

此起彼伏的阻拦之声迭起,最紧张的自然要算一路小跑着跟在泓烨马侧的静昌了。

“不妨事,朕小心慢行不会有事。”泓烨并不理会众人的不安和劝阻,翻身从马匹之上跳下,单手将早已从我怀中挣脱出去的婳歆拦腰抱起笑道:“走,婳歆与父皇同乘!”

“皇上……皇上……”我焦急的从轿辇之上下来,略有不安的看着泓烨意气风发的脸,即便心中不安却不愿看到他不悦的神色,因而露出踌躇之态。

“姝儿放心,朕不会让咱们的孩子受伤的。”泓烨停住本欲上马的身形低低的柔声对我说道。

“是。”望着泓烨笃定温存的眼神,我忍住几乎冲口而出的不安,安静的回道,引来泓烨满意的笑容,贴近我的耳边,他轻声道:“乖,到了狩猎场营帐,朕但凭姝儿处置。”

泓烨的笑声伴随着我涨红的面色一同印入众人眼中,即便听不到我们说了什么,但我的神情却难免让众人猜测,在众妃猜疑的眼色当中我只得轻咬着嘴唇顾不得仪态的返回了轿辇之中。

“婳歆,出发!”泓烨难得高亢的嗓音向远方传去。

“出发!”婳歆甜腻的童音引得众人皆笑了起来。

“娘娘,小公主已经睡了,您也歇歇吧,刚才万岁爷身边的小安公公来了,说是万岁爷发下话来,今日大家都累了,就不去【狩猎台】了,等明日一早再正式狩猎。”

“嗯,知道了,你帮我把发髻拆了吧,总觉得最近脖子酸酸的。”虽说行程并不远,路上也不辛苦,但时刻提心吊胆的惦记着泓烨和在马背上兴高采烈的婳歆,还是着实让我心底捏了一把汗,到头来,他们父女玩得不亦乐乎,而我却精神疲惫,刚刚用过午膳,竟有了困意。

“哎。”琐寰一边应着一边利落的行动起来,望着铜镜中的我,琐寰笑道:“听玉儿说,上一次娘娘陪万岁爷来狩猎场可是大大的风光呢!”

“那丫头的个性你还不清楚,芝麻也被说成西瓜,你听得她胡说。”虽口中这样说着,那一日在【射猎台】之上泓烨的温情款款,为了涉猎百只紫狐时的飒爽英姿,如今想来还令得我心头怦然

“娘娘,奴婢帮您捶捶腿吧。”梳理好头发,琐寰蹲下身子,轻轻的敲击着我的双腿,更惹出我的倦怠来。

“真是奇怪,九王爷每逢狩猎之期总是来的,不知今年为何没有同往。刚刚八王爷问起之时,似乎连万岁爷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琐寰一边帮我敲着腿,一边说着些有的没的,不自觉的便说起了午膳席间关于歧王的事来。

闭着双眼听着琐寰轻声的念叨着平日的琐碎之事,并未因她提起泓汜而有所触动,说起来,那日在【銮喜斋】外匆匆见了一面之后便不曾有过他的消息了。原本懿德皇后殡天,一向与泓烨同气连枝的九王爷也该常在宫中陪伴,但却并未见到踪影,而我也未曾从常顺口中听说他的去向,这样想着反而有些奇怪。转念再一想,他在何处又与我有何关系呢?

“上回我听内务府的人说,万岁爷看重九王爷,王爷他经常会代替万岁爷私访,各地的官员一听说九王爷出京了,都一个个紧张的不行呢!”

见我双目微闭不出声,琐寰停下了话头道:“娘娘,您倦了吧,奴婢扶您躺着吧。”

点了点头,由着琐寰扶着我在床榻之上躺好,我开口道:“让段嬷嬷好好看着点婳歆,那孩子性子好动,又第一次出宫,可别惹出什么事来。”

“娘娘放心歇着吧,奴婢这就过去照顾公主。夏珺姑姑就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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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亲们久等,今日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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