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把刚做好的玫瑰酥放入棕黑的檀木篮子里,跟在我身后踏着夕阳像养心殿走去,见我走了过来,涂德海打了个欠说道:“丹贵嫔娘娘吉祥!娘娘来的正好,刚才刚才还念叨着要去丹芷宫用晚膳呢!这不奴才正打算去传话儿呢!”
涂德海是景阳帝身边的贴身侍监,言语上自然要柔和一些,含笑道:“那就有劳公公帮本宫通禀一下,就说丹贵嫔不请自来了!”
不一会儿涂德海从里面走了出来,说道:“万岁爷请娘娘即刻进殿!”
接过白灵手里的食篮,略整了一下衣衫,推门走了进去,景阳帝正斜靠在窗塌上闭目养神,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福下身行礼道:“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窗塌上的景阳帝像睡着一样一动不动,又请了一次安,景阳帝依旧是一动不动,慢慢的站起身来,把手里的食篮放在案几上,又走到床榻上拿起一条薄被为景阳帝盖上,一系列的动作下来,景阳帝依旧是没有醒过来,只能安静的坐在一旁等候着景阳帝的醒来。
坐在那里又等了一会儿,直到窗外长起了灯,景阳帝依旧是没有醒来,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起身欲离开,身后传来景阳帝打哈欠的声音,转身看过去,景阳帝的暗影朦胧,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正吃着我送来的玫瑰酥,见我站在那里发愣,景阳帝懒洋洋的说道:“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把灯掌上。”
“是!”走到了烛台前,拿起火折,暗黑的屋子刹间变得灯火通明,又走到门外吩咐涂德海沏一杯新茶,缓缓的在景阳帝对面,看着那一盘将尽的玫瑰酥,浅笑道:“臣妾为皇上传晚膳吧!”
“不用了,朕已经吃饱了!”说着吃完盘子里的最后一块儿玫瑰酥,还在那里像个孩子一样舔了舔残有余渣的手指。
心底一阵好笑,涂德海也端着茶水走了进来,接过涂德海手里的茶水举到景阳帝的面前,温婉的说道:“皇上,快喝杯茶吧!这玫瑰酥干的很!”
景阳帝接过手里的茶,一口气喝尽,还打了个大大的饱咯,不在意的问道:“康妃,现在怎么样了?”
没想到景阳帝会突然问起康妃,惊诧的眨了眨眼睛,微笑道:“臣妾也正欲去劳飞殿探望姐姐,不如皇上……”没有继续的说下去,而是充满涵义的看着眼前慵懒的景阳帝。
“你自己去吧,朕待会儿还得批阅奏折,最近南方闹蝗灾,农民颗粒无收,朕打算开仓放粮。”景阳帝拍着案几上的一个奏折面色沉重的说道。
这时,涂德海从外面走了进来福下身说道:“启禀万岁,南都察使左明求见!”
“嗯,朕在御书房见他!”景阳帝边说边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冠,走过我身边时,景阳帝停下了脚步说道:“朕晚点再到丹芷宫去!”
看着远去的明黄,心底漾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对康妃究竟是抱以什么样的情感,康妃也可以说是他的救命恩人啊,他的心埋的那样深看不透摸不清,不知不觉的已走到了劳飞殿门口,朱红的大门在黑夜的衬托下开始变得黯淡,院子里的海棠树上还剩下一两朵惨淡的花,看上去还在做垂死的挣扎,院子里弥漫着刺鼻的苦药汁子味,宫人们也变得没精打采的。
推门走进康妃的寝殿,康妃正斜靠在窗塌上平静的看着窗外的夜色,案几上摆着几碟清淡的小菜和一碗早已变凉的白粥。坐在康妃的对面,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充满故事的女子,可能是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康妃转过头含笑道:“秋天来了,当年也是,这样一个秋天,我作为和亲的公主被送进的景朝的后宫,一进宫门这辈子都别想回到草原了,我好想草原啊!”康妃的眼神里充满了憧憬的看着远方。
“婵娟把这些饭菜端出去热一热,本宫要和康妃一块儿用晚膳!”随口唤来一旁的婵娟吩咐道。
饱含深意的看着眼前的康妃,淡然说道:“姐姐要想回到草原,死并不是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