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我不相信你会谋反,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该如何帮你?”我焦急万分,这样的囚禁何时是个头呢?
他淡然一笑,说:“你不相信有什么用呢?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这幕后的黑手还真是厉害,本王稀里糊涂的就着了他们的道!”
“什么说不清楚?难道那封密函真的是你……”我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清羽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封烫着火封的密函递给我,说:“虽然是假的,但我无法解释假在何处,父王把我关在这里静思,什么时候能解释清楚,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我小心翼翼的拆开密函,浏览了一遍,凭我的能力肯定分辨不出真伪。
“这字迹难道不能模仿吗?只要熟悉你的人就会啊。”我反复看着手中的密函,试图找出破绽,清羽指着左下角的印章告诉我:“这是兵符印记,只有我才能盖这个章,而兵符我从不离身,这是三军统帅的权利象征。”
他从怀中摸出一块四四方方,发出墨黑光泽的玉块,详细解释给我听:“这就是兵符,材质是天山寒玉,七十年前先祖马上得天下,建立了漠北国,当年先祖的方外好友送了一整块罕见的墨玉朝贺,先祖用这块墨玉雕成三件宝贝:玉玺,兵符和玉坠。玉玺由父王掌控,兵符在我手里,而玉坠则在太子手中。”
我忍不住伸手去触摸那块兵符,很奇怪,没有普通玉的冰凉感觉,指端触到淡淡的温热。
清羽一笑,问我:“你体内有毒,摸它是不是有温热的感觉?”
我一惊,连连点头,这块玉竟然如此神奇!
“我的兵符体积最大,玉玺相对小一些,太子的玉坠更小,不过玉坠的用处更广泛更奇妙,可以试毒解毒,用酒泡一下还能释放出使人致幻昏迷的异香。这样珍贵稀有的材质是任何材料都无法替代的,所以仿制兵符不可能。”基于这个原因,清羽断然下了鉴定,他并不去追究笔迹的真伪。
“清羽,你在这张白纸上按一个印记我看看。”我顺手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假的终归是假的,我不信找不到破绽。
没有印泥,清羽对着兵符哈了一口气,使劲在白纸上按了一下。
我拿着两个印记仔细对比,居然一模一样,难怪连他自己也糊涂了。
“这个空白的我拿走,这封密函你收好。”我把盖了印章的白纸叠好,揣进怀里,把那封密函还给他,他手一摆,说:“你拿走也无所谓,这东西对我没用了。”
我犹豫了一下,干脆也叠起来:“那好,我先带走,过两天送给你。”
“你还能来吗?”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我不忍让他失望,点了点头:“我会来的,一定会来。”
“你来太子知道吗?你还住在太子府吗?”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据实相告:“我来这里太子不知道,目前我还住在太子府里,用不了几天,我就搬回家去住了。”
他奇怪的看着我:“搬回家?你找到家人了?你恢复记忆了?”
我摇摇头:“我还没有恢复记忆,也没有找到家人,艳娘待我如亲生女儿,为了我她把揽香楼卖了,从此以后,我们母女相依为命。”
“太好了!你终于离开那个鬼地方了!”清羽激动的跳了起来,我听着心里却不舒服,揽香楼怎么是个鬼地方呢?他不是一度沉迷在那个温柔乡里流连忘返吗?
见我面露不悦,他连忙改口,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再也不用抛头露面了,你不知道,看到那些色迷迷的眼睛盯着你,我恨不得把他们的眼睛给废了……”
我撇了一下嘴,轻蔑地在心里哼了一声:“切,难道你不色吗?”
“雪璎,你转告太子,父王如果要他接手我的兵权,让他听从父王的安排,明白吗?”他面色凝重,压低嗓音嘱咐我。
我不解地看着他,轻声替太子辩解:“清羽,你可能误会太子了,他从来没想过夺你的兵权……”
“有些事情你不懂,把我的话转达给他就行了。好好照顾自己,凡事多留个心眼,你身边值得信任的人不多,记住我的话。”他把我的手合在他的掌心里,用他的温暖包裹着我。
我嗫喏道:“清羽,太子妃……很惦记你,为了救你还被皇后责骂过……”
他不以为然地打断我:“我的话刚说过你就忘记了?凡事多留心眼,别被假象蒙蔽了眼睛!”
“娘娘对你一往情深,她比任何人都牵挂你,她还……”我差点脱口而出,泄露太子妃的隐私,幸好被他的不耐烦及时堵住了。
“雪璎,快走吧,时间长了让人生疑,下次再来就没那么容易了。一定要把我的话转告太子,别忘记了!”他把我推到门边,在我要拉开门的时候,突然抱住了我:“雪璎,等着我,我一定会出去的……”
“等我的好消息,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澄清冤屈,救你出去!”我拍拍他的手背,安慰他,也坚定自己的信心。
他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我刚刚跨出门,他猛地把门关上了。
我默默地站立了一会儿,黯然离去。
这一来一去,确实费了不少时间,等我回到艳娘身边的时候,她正焦急万分地站在门口守望我归来。
“妈,我回来了。”一跳下车,我牵着她的手跨进门槛。
“你这孩子,怎么才回来?快去换衣服,太子马上要来。”妈妈连连推我,我边走边问:“太子要来?他怎么知道这里的?”
“那个赶车的告诉他的,太子已经差府上总管送来了很多家具装饰什么的,我还没来得及细看,尽为你担心了。见到瑞王没有?他好不好?”妈妈还没忘记问清羽。
我叹了一口气:“不算好,也不算坏,有的吃有的睡,就是没自由……”
“那已经是皇上格外开恩了,犯了谋逆罪,不杀头也要坐天牢的。”妈妈的立场很坚定,任何时候都替皇上说话,我正要反驳,前面传来敲门声,妈妈赶紧推我:“快去换衣服,我说你去找晓芙了,刚刚回来,别说岔了……”
我迅速进去换衣服,妈妈的话倒提醒了我,晓芙那丫头挺懂事的,也老实,与其用一个不熟悉的丫头,还不如让她回来,也免得那孩子陷在那种地方,日后不定遭什么罪呢。
“太子,你看这个院子还行吧?”妈妈的声音很大,太子则低声哼哼应和着。
我迎了出去,以主人的身份。
“不知太子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我俏皮地冲他挤了挤眼睛。
他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本王来看看,丈母娘的家里还缺些什么。”
“呸,谁是你丈母娘啊?”我嬉笑着啐他,他一脸无辜地指着妈妈说:“我认丈母娘你着什么急啊?”
妈妈含笑看着我和太子打情骂俏,知趣地离开:“雪儿,你带太子四处转转,妈去张罗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