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追了,傻丫头,你练十年轻功也追不上他啊!”太子拦腰把我横抱在怀,我趁机把汗水蹭在他衣服上,嘴里还不忘冲老叵恶狠狠地吼了一句:“臭老叵,哪天让你尝尝我的魔戒!”
“得了吧,你那招也只得用来对付我。”他把我轻轻放在床上,趁机趴在我身上,含笑看着我,好像永远都看不够。
“那个,那个……太子……”我嗲声嗲气地拨弄着他的衣襟,欲言又止,他捏了一下我的鼻子,说:“什么事?别吞吞吐吐的。”
“你去陪陪太子妃吧,她好像不开心。”我用飞快的语速说完,就去推他,他索性头埋在我胸前,一言不发。
我继续喋喋不休:“咱俩没有名分,她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啊,你要走了,得对她尽丈夫的义务。”
“要不是父王突然决定,用不了半个月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了。我已经奏请父王,不是纳侧妃,而是娶平妃,你和太子妃只有先后之分,实际没有多大区别,如果你能生下皇家世孙,地位只有比她高。”他抬起头,一板一眼地告诉我。
我无奈地看着他,怎么就不懂我的心呢?
“太子,我不在乎那些名分,即使我们成为夫妻,我也不想抢了太子妃的风头,凌驾于她之上。她也很可怜,没亲没故,空有个太子妃的头衔……”想到她那副落寞忧戚的表情我于心不忍。
太子恼羞成怒,牙齿咬着下嘴唇,怒视着我:“你就这么大方,把我往别的女人那里送?”
“她不是别的女人,是你妻子啊!”我辩解。
他翻身躺在床上,嘴里嘀嘀咕咕:“日后我登基,后宫女人无数,你要是天天把我送给别人,本王怎么吃得消?”
太子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我趴在他旁边问:“你父王宫里有多少女人?”
“父王的后宫不是太多,大约二三十个吧,问这干吗?”他侧过身,与我相对而卧。
我若有所思,越发敬佩艳娘的明智。
“我妈真是个聪明女人,伴在君王身侧的女人谁能做到盛宠不衰?她能让皇上专情这么多年,欲取故予这招用对了!”
“你不会想效仿吧?”太子撑起身子,紧张地看着我,我嫣然一笑,不置可否。
“你敢!”他伸手探进我的衣服,在我腋下乱挠,我笑着在床上滚动,两个人扭成一团,连老叵在外面叫了几声都没听清。
“太子,娘娘请您过去!”老叵不得已,边敲门边大声喊。
太子忙跳下床,我做了个鬼脸,不怀好意地对着他邪笑。
“别胡思乱想,肯定有事,要不然洛瑛不会来打扰我们。”他特意强调了“我们”二字,我扁了一下嘴,嘟嘟囔囔说:“去吧,去吧,晚上除了造人,还能有什么事?”
他咧嘴一笑:“造人?哈哈,你等着,我马上回来,和你一起造人……”
我抛起枕头扔向他,他一闪身,溜了出去,我悻悻地下床,捡起枕头。
走了清净!我把从清羽那里拿回来的密函和空白纸掏出来,趴在床上仔细推敲、辨别、琢磨,折腾了很久,不知不觉听到远处传来竹梆敲二更的声音。
这么久了,太子还没回来,难道真的去造人了?
我收好密函,在床上滚来滚去,心里空落落的。
“老叵,老叵……”我轻轻叫了两声,没人应,也不知道他是跟着太子走了还是已经睡下了。
我下床,裹上披风,拉开门出去走走。
满天寒星,雪光映亮了黑夜,太子府里静悄悄的。
我漫无目的,踽踽独行,猛抬头,却发现自己站在太子妃院落前,里面黑乎乎的,没有一丝光亮,全都进入了梦乡。
我自嘲的一笑,这算什么?吃醋吗?我有什么资格吃醋?人家太子妃还没吃我的醋呢,无聊!
沿着原路,回到房中,和衣爬到自己小床上,没有他的长夜格外孤单漫长。
清晨,阳光洒满窗档,太子还没出现。
我梳洗完毕,拉开门,老叵走了进来,说:“雪璎,叫太子出来吧,该上朝了。”
看来,老叵不知道太子夜宿在太子妃那里。
我莞尔一笑,戏谑地边走边吟:“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太子不早朝!”
“不早朝了?太子明明说今天去早朝的呀!”老叵挠着头,喃喃自语。
我回眸一笑,转身向府门外走去,老叵在后面问:“你去哪儿呀?”
“回家!”我冲着身后摆摆手,有家的人,说话也有底气了。
出了太子府,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我想玩一次失踪,去哪呢?哪里是他想不到找不到的地方呢?
对了,去找晓芙!本来就有这个打算,这么一想,立刻付诸行动。
招手叫来一辆马车,告诉他我要去仙女庙那个村庄,赶车人告诉我,路远难走,当天可能回不来。
“没关系,今天回不来那就明天回,路难走我加你钱。”我爽快地爬上车,车夫有钱赚,乐呵呵地挥起了马鞭。
回望着身后渐渐远去的太子府,心里竟然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感。
离开都城后,路越来越泥泞,马车的速度越来越慢,也越来越颠簸,这车和太子的马车不能比,车厢里很冷,凳子也是硬的,颠得骨头都散了架。
中午,在路边小饭馆里歇脚,点了几个菜,我一点食欲也没有,车夫风卷残云,一扫而空,连连道谢。
爬上车,继续颠,日落山头我才摸到晓芙的家门。
我的突然出现让晓芙喜出望外,全家人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接待我这个贵宾。
简陋的茅草房,居住着一家大小六口人。晓芙的父母是纯朴的山里人,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晓芙是家里的长女,早早的承担起养家的责任。
“小姐,年前你给了我们那么多工钱,还买了东西让晓芙带回来,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呢。”晓芙妈妈用衣襟擦着眼角,他父亲则在院子里追着一只母鸡奔跑。
“大婶,让大叔别麻烦了,我胃不好,你给我煮点小米粥就行。我是专程来接晓芙的,这孩子挺老实可靠,我喜欢她,把她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吧。”并且,我还告诉他们,晓芙跟着我脱离了烟花地,做一个小门小户的普通婢女。
她爹站在门口,听我说了这些话后,憨厚的笑了。晓芙娘又忍不住抹眼泪,呜咽着说:“要不是走投无路,谁舍得将自己的女孩送到那种地方?幸好人家都说,那家的老板心善……”
晓芙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蛋花汤进来,从我进门,她的嘴一直没合拢过。
“白姑娘,快趁热喝,暖暖胃,去去寒气。”晓芙热情地招呼我,我的注意力却被蹲在门口的一位少年吸引了。
瘦弱的男孩衣着很单薄,只得十一二岁,眉眼间和晓芙有几分相似。他坐在门槛上,一手拿着大萝卜,一手拿着刻刀,正聚精会神地刻着什么,我的到来丝毫没有影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