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唱戏的。”小尔喃喃了句。
常曦:“……”
姬青阳:“……”
白泽:“她近来脑子有些不好使,莫见怪莫见怪。”
姬青阳不愧是姬青阳,就连他的马车都是上乘品,不光空间足以容下他们四人,构架也很牢固,就连上山路的时候都没有车轴和车架之间摩擦的声音。车内还放了许多干粮,小尔手里抓着块芙蓉糕津津有味的啃着,白泽和姬青阳唇齿在动却又没有声音,小尔猜想要么是谁下了个禁制要么就是两人无聊在玩唇语,常曦倒是很自然的在一旁看着沿路的风景。小尔放下手中的芙蓉糕,顺手在白泽的衣角上抹了抹手上的碎屑,移到常曦旁边,常曦放下帘子,微微笑道:“小尔姑娘有事么?”
小尔撇了撇嘴,其实自己也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无聊,耸了耸肩问道:“常曦你很喜欢宝物么?恩……就像那个旸谷圣珠一样的。”
常曦温柔的说道:“恩,我自小跟随师父学医,天下万物都有相生相克的原理,却总有些意外出乎我的意料,这些年我随青阳哥哥在外游历,曾见识到不少上古圣物拥有奇特的神力,非药石所能比也,我便想摸透其中的道理,却奈何资质愚钝,唯有勤能补拙,令自己多见识些多学习些才能更好的救人救己。”
“常曦精通医术,小尔姑娘若有兴趣可向常曦学习学习。”姬青阳和白泽的对话已经结束,恰好听到两个女子的对话,便出言提醒。常曦听闻只是冲小尔歉意的笑笑:“小尔姑娘别听青阳哥哥瞎说,我只是略懂些皮毛,哥哥老是拿我开涮。”
小尔最不习惯人家在她名字后面加个“姑娘”什么的,听上去就很有距离感,连连摆手:“你们叫我小尔就行了,不用那么客气。”
姬青阳和常曦皆是笑笑:“好的,小尔。”小尔这才舒展了眉头。
许是因为称呼的变化,车内的气氛不像一开始那么冷清,白泽和姬青阳在里侧添了张方桌对弈,小尔和常曦则在外侧有的没的扯着闲话,多半是小尔在讲常曦偶尔添几句评论,可怜在外驾车的肥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心酸着:“主子的命就是娇贵,哪像我们做奴才的。哎……”
马车已经行驶了一整天,从西郊城驶出了轩辕的国界正式进入的中原的地盘,琴湖向南,一路上连续穿过了好几座山峰,肥遗见着这马车虽然结实但却万万不敢再用灵力隐藏起来,慢点就慢点吧,车内的人可是冲撞不起的。
就这样,从西郊到琴湖整整用了三天的时间。在这几座不知名的山峰中度过了两个黑夜。这山倒是不像箕尾山那般阴森,反而能在山谷中仰望整个星空,偶尔会有蝉鸣伴着蛙叫,也有狼嚎伴着溪水的滴过岩石的叮咚声,青阳向常曦微微示意,常曦点点头,在周围撑起一个淡蓝色的结界,将他们还有马车全都笼罩在一起,小尔抬头看看到的都是一片水蓝水蓝的夜空。她看着新奇,想用手去碰碰,白泽拉住了她的手腕:“这是水魇结界,不可触碰,唯有创造结界的人才能自由出入,你又没有什么灵力,碰了只会有害无益,你要是不想变成烤猪蹄,就赶紧把你的爪子收回来。”小尔吓的立马把手缩了回来。白泽看着自己空空的手,不满的收回来。
常曦走到小尔身边,解释道:“出门在外不得不防,万一野兽攻击也好有个防备。”
小尔想起当日英招所施的那个结界,问道:“那是不是如果有人向我们扔石头进来,石头不但不会进来反而会向反方向弹去?”
常曦笑了笑:“一般的结界都是用来自保或者是困住人的。”
“那阵法呢?阵法和结界是一回事么?”小尔孜孜不疲的问道。
这回是青阳回答的:“结界和阵法不能一概而论,阵法能困住人但是无法自保,且阵法消耗灵力比结界消耗灵力消耗的少,因为阵法是有时间限制的,只能进行短时间的控制,这是阵法的弊端。但是阵法的作用却远远大于结界,有些高等阵法甚至可以让人迷失心智,神经错乱,有些也可以瞬间转移,这些都是结界无法做到的,像你刚才所说的受到攻击会反弹的应该就是一些带有反噬的阵法。”
“可是如果那个阵法并没有反噬的作用,却起到了反噬的效果,这该怎么解释?”小尔想不通当日的情况,她亲自确认过那个阵法,的确是普通的阵法,那为什么大侠的飞刀会返弹回去?
青阳想了一会才说道:“这就不清楚了,许是有外力的干扰,或者是被困住的人自身带有反噬的力量。”
小尔见最终还是没头绪便不再询问,乖乖的窝到马车边拨弄着火堆。常曦从车底下的暗箱搬出一叠被褥放在火堆旁,拉起小尔说:“小尔,我们睡车上去吧,青阳哥哥说了今天他和白公子来守夜。”小尔点点头,将手里的木棒重新扔回到火堆,溅起了“噼里啪啦”的火星。
青阳将其中的两套被褥分给肥遗和白泽,将自己的被褥置放在马远处,白泽走上前席地而坐:“前几日听常曦姑娘说起她常和姬公子出来游历,不知公子都到过些什么地方?”
青阳停下手中的活,也随着白泽一样席地而坐:“近年在神农和中原待的比较多,曾经去过一趟九黎,还有诸多海外小国,若真要一一道来怕是我自己也数不过来。”然后看了一眼白泽正色继续道:“其实阁下没必要试探我,我虽不知道阁下的确切身份,但能肯定的是我不会妨碍阁下的事情,也请阁下不要插手在下的事情为好,各取所需,可好?”
“甚得我意。”白泽眯起眼眸点头,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再无话音。
车外一片清冷,车内倒是其乐融融,小尔头一次和同性一起睡觉,自然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幸好常曦也无睡意,两个少女便聊起天来。
“小尔和白公子是何时认识的?”常曦问道。
“恩,也就一个多月前吧,认识的也蛮奇怪的,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认识的,恩……其实他人也还好,就有时候有点不讲理,不过还好,我脾气好嘛,然后就是不知道怎么的来这里了。”小尔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一通,也没管常曦有没有听明白,就问道:“常曦你和青阳的关系很好么?”
常曦轻轻的嗤笑了一声,道:“是啊,我自出生起就认识青阳哥哥,他同师父是忘年之交,我自小就被寄养在叔父家,叔父也不管我就将我丢给师父,师父沉迷医术除了教我医术便不再管我,反倒是青阳哥哥每次来找师父切磋医术的时候会给我带些镇上的小玩意,吃的啊玩的啊,后来等我长大些被父亲接回了本家,在一次家族祭祀上看见了青阳哥哥才知道原来他是我本家远房的亲戚,但那便又多给我了一个可以和他见面的理由,青阳哥哥家不是一般人家,很多的姊妹都想同他结交,但他却唯独只同我讲话,许是师父的缘故,但是我还是很满足。”
小尔侧头看着常曦,常曦的眼神荡漾着水波,一双眼眸清澈亮丽,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小尔在看她,只是盯着车顶嘴角荡起温柔的笑意,只是那笑里面还夹杂着丝隐隐约约的痛苦。
小尔突然想起来话本里曾看到的一句话“愿天下有情人总成兄妹”。这是多么残忍的一句预言啊。
不过,即使常曦隐忍她还是能陪在青阳身边,只要常曦一日不点破就能永远留住这份情。她曾经发誓一定要找到当日救她出蚩尤冢的人,竭尽自己所能来报答他,她甚至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服侍他,现在已经出现的了一个可以陪他左右的人,自己也该放心了,不过等有一天如果他需要帮助,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帮他。沉积在心头多年的旧事终于放下了,小尔深呼吸一口气,再看常曦时,却发现常曦已经带着笑意睡着了。
“三月桃花开,携君入梦来,共看江水千万里,君不见,妾心思君不见君,如饮茼蒿水……”小尔低声唱起了歌谣。孤吟意短,空灵的嗓音却带着幽幽的意境,让人极易陶醉。
车外的白泽连翻了几个身,最后只好坐了起来,对着车内低声说道:“你敢唱的再难听点吗?”
车内的人瞬间石化。
白泽满意的继续躺下。
是夜,一片静谧。
第二日,小尔早早的就被常曦推醒,往常小尔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的,自从和白泽出了箕尾一带,就几乎没有睡过好觉,几天下来,自然是疲惫不堪。等大家都收拾好行李再次出发时小尔在马车上又睡着了。中原显然要比轩辕更偏寒一些,轩辕还是夏末中原却是已经度过了初秋,车子的帘子被风吹的摇摇晃晃,几阵冷风吹的小尔直打哆嗦,小尔不禁往里面靠了靠,白泽本在闭目养神,突然间感到自己身边有个东西在不停的蹭他,无奈的睁眼,看了一眼被风都吹成卷的竹帘,脱下自己的外衣盖住了小尔。
常曦见了便施了个法术将车门封住,没了凉风的干扰,车内一下子暖和不少。“白公子对小尔真好。”白泽有些诧异,好?盖个衣服就能算是对人好了?真是肤浅!怪不得人世间有那么多的一厢情愿造就的悲剧。不过要是以后他想对一个人好,就算是为她披上天下他都愿意。
常曦看着睡梦中的小尔静静的出神。
正午。一辆马车驶入了琴湖地段,琴湖本来不叫琴湖,而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地方,因为百里氏族的迁徙才使得这里逐渐繁华起来,当年的无怀小姐在湖边丢失了一张钟爱的琴,当地人就自然而然的称这个湖为琴湖,久而久之人们便也称呼这个地方为琴湖。百里氏族避世多年,从不参与任何的氏族之战,各大家也对其格外礼让三分,从不在琴湖一带发生争执。
肥遗不知驶向何方,便向里询问,可是听不到任何的回复,细看才发现车帘被常曦封住,肥遗不好贸贸然出手,只是先用念力试着感应白泽,念力并没有感应到白泽,而是被挡在了封印外,“好强势的封印。”肥遗嘟囔了一句,只好将车停靠在路边,果不其然,不一会,常曦就将封印撤了,问出了什么情况。白泽向她一摊手:“常曦小姐,我们接下来是去往何方?”
常曦回头请示青阳,青阳说道:“百里山庄并不在城内,在琴湖向北的琴山上。”
“那我们是驾车前去么?”肥遗问道。
青阳看了一下天,说道:“山路崎岖,车马不易上去,且百里族长不喜外人,为显诚心,我等还是徒步拜访为好。”说罢,望向白泽:“不知白兄意下如何?”
白泽点点头。因为解除了封印,白泽微微觉得有些冷,便顺手将自己的外衣重新穿上。
肥遗找了家不错的客栈,将马车交给小厮,就帮忙把包袱搬到客房,青阳和常曦随小二付房钱,白泽下车后闲着无聊便出了客栈顺便观赏观赏着这中原的风土人情,额,好像忘了什么事,算了,反正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肥遗会提醒他的,要是肥遗也不记得那就只能说明那件事一点都不重要。
“啊——嚏!”小尔摸了摸自己被冻僵了的鼻子,看着自己单薄的身子缩在马车的角落里,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咦?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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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俊俊要去海南旅游了,我是发存稿呢?还是先停更呢?
好纠结,5天的存稿发下来,我的存稿箱就空了!
oh,mygod!